第371章 唐家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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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秋百合做彩超的日子，医生说给孩子来个“正脸照”。
这么大的孩子，五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小圆听说兴奋得不得了，结果，今天却借故待家里煲汤。
谢宸也来凑热闹，没看到小圆还惊讶了一下，“我以为，最兴奋的应该是她。”
没见她每天抱着秋百合肚子跟孩子说话吗？孩子恁是没理她，说今天可以看孩子的脸了，她竟然不在，啧啧……
“这还不是被楚涵给吓的……”秋百合无奈说道。任谁每天被『逼』着问对哪个男的有好感，见着个男人就问这款你喜欢不喜欢，也会扛不住的吧？
扛不住的不止是小圆，包括医院的医生、护工，连男『性』清洁工经过他们房间时都会绕道，不绕道的会顶着一张生无可恋脸说，我是有老婆的人，你们这样，我老婆会罚我跪搓衣板的。
对于楚涵的清奇脑回路，谢宸已经习以为常，秋百合说起来，她突然有种找到同袍兄弟的感觉，终于也有人被楚涵如此荼毒了，心中甚慰啊。
“你现在好好的，她也好好的，你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将她嫁出去？”谢宸有些不理解楚涵这次的行为。
“你就当我婚前恐惧好了。”她总不能告诉谢宸她是想小圆有个完整的家吧。
她也好，秋百合也罢，都已经有了家人，难免小圆会成为被孤立的那位，如果她也有了自己的家，有了感情寄托，就能够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家人身上。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大多数人是无法逃脱家人的束缚，她希望小圆也能有这样的终身束缚。
这样她就无法满足做杀手的条件，不是吗？
但这些，她却不能跟任何人说起。秋百合甚至不知道害她入院的人渣父母如今情况，谢宸本身就怀疑过小圆的身份，楚涵更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一丝一毫类似的信息。
她能接受小圆的身份，可不表示她身边的人能接受，现在连顾朔她都不敢提及一分。
彩超照得非常顺利，照完，楚涵让谢宸推着秋百合出去，自个去取检验结果。
她正要进门时，见得秋百合的主治医生拿了厚厚一叠纸出来，她只是晃眼看了一下，便瞟到秋百合的名字。
“陈医生，你这是……”
楚涵本来是想问他亲自来拿报告费心了，结果这个一向老道的中年医生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慌『乱』，欲盖弥彰地说道：“我就是想看看邱小姐的胎位情况，所以让彩超医生把图像打印得多了点。”
楚涵愣了一下，原来，这么厚厚一叠纸全是秋百合的彩超？
楚涵狐疑地看了一眼，没多做纠缠，回头拿了秋百合的彩超报告，看到陈医生去的方向并不是他的办公室，反而是离这边最近的一道侧门，忍不住多了个心眼。
“宸宸，麻烦你带百合先回去，我出去买点东西。”
楚涵将秋百合交给谢宸便跟上陈医生消失的方向。
那位从这道侧门出去，直接去了停车场。
楚涵偷偷『摸』『摸』跟上去，远远看见陈医生在一辆很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后窗前停下，车窗摇下来，从里面伸出一只苍老略显干枯的手。
陈医生赶紧恭恭敬敬地将手里厚厚一叠图像报告双手奉上，那腰背都快成九十度了，要多卑微有多卑微，若瞧得仔细点，还能感觉到他在隐隐发抖。
要秘密弄到秋百合怀孕资料的老人，楚涵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唐家那位老爷子。
拿了报告，黑『色』轿车立刻起步，一会儿都没有多做停留，扬长而去。
陈医生站在原地擦了擦额头冷汗，终于松了一口气，谁知道回头，便看见楚涵那张笑眯眯的脸，吓得顿时背脊都僵硬了。
“楚、楚小姐？”
“陈医生，你在做什么？”
楚涵一张脸笑得特别温和无害，陈令先却无端感觉心悸，佯装镇定回答：“没什么，就说出来透透气？”
楚涵扫了一眼到处都是汽车尾气的停车场，笑问：“就这里透气？”
陈令先抹了一把汗，竟被堵得语塞。
楚涵也不跟他绕弯子：“刚才那人是谁？”
陈令先不答，还想蒙混过关。
“我可是看得清楚，还特地用手机做了记录，刚才你分明将秋百合的检查报告交给了一个老头子，我问你，那个老头子是谁，有什么目的？”
一听有记录，陈令先差点就要给楚涵跪下了。
“我也是被『逼』的，唐家人，我一个小小的医生，真的开罪不起！”人家打断了人骨头，还敢强行让医院不给治疗的，连警察来了都不了了之。
最近那两个病人出现的诡异状况，很多人以为是他们的恶行连医院的地缚灵都看不下去了，才坏了他们的手脚，甚至坏了秋百合父亲的舌头。
然而，他们这些见过阴暗面的中年人可不这么想，在他看来，这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地缚灵的杰作，而很可能是唐墨使的手段。
唐墨当时送秋百合来医院时，那眼神恨不得吃人，他怎么可能轻易绕过这些要害他女人和孩子的人。
唐墨狠，但传言那位老爷子更狠，他真不敢说半个不字啊。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偷偷『摸』『摸』昧着良心做了，神不知鬼不觉，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谁知会被楚涵这个看起来就挺聪明的小家伙给抓了个现行？
唐家不好开罪，难道顾家好开罪？
陈令先死的心思都有了！
“呵，果然是唐家人啊！”楚涵冷笑，“来，你说说，那位老爷子要百合的彩超报告干什么，看你准备得那么丰厚，应该他提前跟你交代过什么必须查的东西吧？”
陈令先磨叽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死就死吧，反正怎么都是死。
“唐老先生想查的是『性』别……”
『性』别？楚涵惊愕了，该不会唐家跟谢家一样也重男轻女吧？
百合一直不关心孩子『性』别，孕『妇』不问，医生也不会特别告知。此刻，楚涵却忍不住问了一句：“百合的孩子是……”
“是女孩。”陈令先异常心虚。
楚涵小身板默默颤了颤，想起那些知道孩子是女儿的恶婆婆，处心积虑让媳『妇』做掉孩子的各种传言，楚涵寒『毛』根根倒竖。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匆匆冲回病房，剩得陈令先一个人在停车场凌『乱』。
楚涵回到病房，跟受到惊吓的小老鼠一样，死活都不愿意再离开。时不时还偷偷『摸』『摸』去走廊瞟上一眼。
瞟了半天，她才发觉，走廊上似乎少了什么。
“唐墨今天没来？”
楚涵这下是真吓坏了。
她第一反应是唐家那个老爷子要对秋百合出手，所以先把唐墨这个护花使者给指使开了。
谢宸看她跟只鸵鸟一样探头出去，捏门把手的爪子还隐隐发抖，忍不住走过来，看了一眼，“干嘛？唐墨去开会了，谈个项目。”
这是她刚才送秋百合回来时，唐墨亲自过来跟她打的招呼。
“就算他不在，我还在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还没人有胆量在唐家和顾家眼皮子底下对谁出手！”
那万一这个人是唐家顶头的人呢？
楚涵不敢将这种情绪透『露』出去，因为怕影响到秋百合，这位大龄孕『妇』好不容易恢复安稳，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引起她情绪波动。
“今天天气不好，就不要出去溜达了。”
谢宸回头看看外面阳光明媚，脑子卡了一下，小狐狸又在唱哪出？她有点跟不上啊。
但就在楚涵睡觉打了个盹儿的空档，一睁眼，秋百合不见了。一问才知道，那位如今已经安胎，为了好生养还真出去溜达了。
特么的……
楚涵一骨碌爬起就往外冲，跟端水进来的谢宸碰了个正面，谢宸一碗水只剩下半碗，那个气啊。结果她都没来得及抱怨一句，楚涵就跑了个没影儿。
“她干嘛？”跟在后面有心躲楚涵的小圆将小身板往外挪了挪，从头到尾，那个家伙压根就没看见她啊。
“今天一天就惊风火扯的，估计是唐墨不在，有点紧张过头了。”
小圆愣了一下，将带来的羹汤交给谢宸，“我过去看看。”
陪秋百合出来的有两个护士，远远楚涵就看到这两个小护士单独在一旁聊天，哪里有秋百合的影子。
楚涵慌了，“百合呢？”
看到楚涵这紧张模样，小护士被吓了一跳，抬手指了指，楚涵便顺着她们指的方向找过去，路上看到两个便衣保镖。这两个人看似穿着随意，但从他们的站姿，以及神态间那种警戒，楚涵一点不怀疑他们的保镖身份。
楚涵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端正了脸『色』。
唐墨安放在医院的保镖她都见过，但这两个却面生得紧，楚涵经过时，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看了她一眼。
而楚涵也看到了那边花园座椅上，坐着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头子，而秋百合就站在她旁边。
楚涵看到的是秋百合的背影，她肚子已经很大，却还费力弯着腰，这个场景严重刺激了她的神经。
她那稳重的小步子哪里还端得住，作势要冲过去，可就在此时，那两个不动声『色』观察周围的保镖上前拦住了她。
“小姐，你准备上哪儿？”
楚涵好想将这两个障碍物踢飞，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们一眼，“我叫楚涵，是顾家的乖孙女，你们还要拦我吗？”
这两个男人没料到她来头如此大，还如此直白坦白身份，尽皆吓了一跳，没敢做多余的事情。
楚涵气哼哼绕过他们，走上前，然而眼前的情形却叫她大跌眼镜。
那位疑似唐家老爷子的老头子一扫之前她见时的阴戾之气，慈眉善目的样子，跟一般的老头子没两样。
他的拐杖放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念着，那内容，俨然是童话故事……
楚涵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她是不是认错了人，这个老头子根本不是唐家老爷子？
“小百合，你看这个故事，孩子会不会喜欢听？”老头子声音和煦，慈眉善目，秋百合扶着腰弯下身子，看了一眼，“只要没有打打杀杀都可以拿来胎教。”
这情形不对头啊？难道老爷子怕被唐墨抓到把柄，想用什么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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