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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熹微的阳光穿透大柳树枝的叶间，洒落在玄铁阁的招牌之上。 两名伙计连夜擦的锃亮的玄铁招牌，熠熠生辉，反射着明媚的光泽。 几名散修在大堂中挑选玄铁矿石，玄铁阁的伙计正忙前忙后的招呼客人。 孙主事抵达玄铁阁外面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场景。 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愁云惨淡模样。 这让他带来踹门的数名跟班没有了用武之地。 孙子健眉头拧到了一起。 大堂中一名正在招待客人的伙计，注意到了店外孙子健一行人，放下客人立马小跑着出来，热情道： “诸位是宝器轩的大人吧，掌柜正在二楼雅间等候，诸位贵客快请！” 孙子健莫名的觉得有一股气堵在胸口，让他非常不快。 身后那名心腹跟班小声耳语： “大人，怎么办” 孙子健沉默了数息，对着身后道： “你跟我上楼，其他人原地等候，我们下来之前，盯紧了，不要放走玄铁阁任何一人。” 他在说话之时，并未避讳玄铁阁的那名伙计，但那伙计却也仿佛听不到一般，依然保持着热情的表情，在前面为他带路。 片刻后，二楼雅间。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氛围却迥然不同。 “孙主事您终于来了，我这盼星星盼月亮，昨晚都没有睡好，就盼着孙主事大驾光临呢！” “吴用，去把玄铁阁最上等的灵茶取来，孙主事是玄铁阁的贵客，可不能用一般的茶叶招待！” 姜潮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看着孙子健的双眼，已经笑成了弯月，就仿佛见到了金银财宝的守财奴。 那名伙计应了一声，立即告退。 孙子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姜潮： “灵茶就不用上了，我们直接谈正事吧，不知姜掌柜的，货可准备好了” 姜潮搓了搓手，道： “宝器轩的订单，对我们这些小店来说，哪还不能当做最要紧的任务对待！这一个月，我们玄铁阁为了完成这笔订单，可是费了不少的事，不过好在如期完成，一万斤精炼玄铁，请孙主事过目！” 说着，他直接取出一个储物袋放在桌子上。 看着对方如此直接，孙子健一下子有些不知道如何向下开展了，他与心腹跟班对视一眼，最后也只能拿过储物袋，探入灵识进行检查。 片刻后，孙子健默默放下储物袋，额头青筋不自主的跳动。 那名心腹跟班，看着孙子健的反应，也拿过储物袋。 数息后，两人表情如出一辙。 雅间中陷入了沉寂。 姜潮也不说话，只是咧嘴笑着在那里沏茶。 他缓缓将一杯茶，推到孙子健面前： “玄铁阁虽然比不上宝器轩，但我们姜家做生意，也讲究一个诚信，此次承蒙宝器轩看重，将这笔订单给到玄铁阁，日后还望孙主事多多照顾小店生意，我姜潮一定如此次这般保质保量完成订单！” 孙子健扯起一个僵硬的微笑，道： “姜掌柜的客气了，日后好说……好说……” 姜潮眼巴巴望着他，咧嘴笑着：“不知道这笔订单的灵石……” 孙子健冷冷瞥了一眼身后心腹：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灵石拿出来。” 心腹跟班心中一突，陷入纠结当中。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玄铁阁能完成一万斤玄铁订单，因此出发之时，谁都没提灵石这回事。 此事孙子健本人亦是默认和知晓的。 眼下，孙子健问起来，很显然是将难题抛给了他，跟班犹犹豫豫道，硬着头皮道： “大人……属下疏忽，走得匆忙，准备好的灵石忘在了宝器轩没有带过来……” 孙子健目光一冷，瞪了他一眼，余光瞥向姜潮，却见对方自顾自品着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孙子健尴尬一笑，开口道： “姜掌柜，你看这……” 姜潮仿佛浑然不在意，笑道： “无妨无妨，我这店里没啥生意，等一会不打紧！这种小事，哪能劳烦孙主事亲自跑一趟，您在这里刚好品一品玄铁阁的灵茶，其他事让下人去办就是！” 说着他将目光瞄向孙子健身后的跟班。 孙子健语气一塞，原本想要说改日再专门送灵石上门，却直接被对方堵在了口中。 宝器轩作为磐石坊市首屈一指的势力，当然不能在这种小事上面落人口实，坏了名声。 若是传出去，区区一万斤精炼玄铁的灵石也要欠账，那打的可不是他孙子健的脸，而是宝器轩的脸。 作为订单的负责人，孙子健可就要承受来自宝器轩的问责了。 他淡淡一笑，对着身后冷声道： “没听到吗，还不快回去取，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那名心腹跟班满腔怨言，但却只能忍着。 躬身一礼，回身向楼下跑去。 楼外几名跟班，见到他神情扭曲的跑出来，连忙迎上来，一个个目光凶恶、跃跃欲试的问道： “怎么样，是要动手吗” 心腹跟班怒骂： “都给老子滚回去，动什么手，没用的东西。” 一群人灰溜溜的远去。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脸上多了一道通红巴掌印的心腹跟班，再次回到玄铁阁，带回来一个装着十万中品灵石的储物袋。 不多时，灌了一肚子茶水的孙子健下了楼，神色冰冷的出了玄铁阁，一言不发的向着远处走去。 身后。 是带着两名伙计一路欢送、目送、遥望接着目送的玄铁阁掌柜姜潮。 走到一处无人之处，早就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心腹跟班，言辞不善道： “大人，就这么算了吗”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心腹跟班晕头转向的摔倒在地，另外一侧脸上，再度浮现一道巴掌印。 同样憋了一肚子火的孙子健怒骂道： “废物东西，让你派人盯紧玄铁阁，不要放任何援助进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连着挨了两个巴掌的心腹跟班，脸颊肿胀，神情慌张的解释： “大人，小的早就派人把玄铁阁围成了一个铁桶，这段时间别说人，连一个蚊子都没有放进去，只有昨晚，那个姜家的方奕跟一个男子，躲过了我们的围堵，玄铁阁此次能拿出一万斤玄铁，必然与他们两个脱不了干系！” 孙子健冷冷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本想以玄铁阁为突破口，拿下姜家天青沙的供应权……” “给我联系黑风教，就说我要跟他们联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