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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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御封。

他一袭月牙白袍，坐在檀香木的轮椅上。

叶卿灵没想到秦御封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视线相撞，她好像在他视线里看见了一丝怒意。

“叶家就是这样招待我的王妃的？”

秦御封轻启薄唇，淡漠森然的语调让室内温度骤降，瞬间冻结房内众人的心跳。

话音刚落，身后的卫青就冲上前，只见他身形晃了两下，众人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听见两声凄厉的惨叫！

两个仆妇哀嚎着滚在地上，那触碰过叶卿灵的两条胳膊此时软踏踏的，竟是直接断了！

看这情形，杨氏面色煞白，她慌忙跪伏下来，“王爷息怒，事情、事情不是您看到的这样……”

秦御封语气不轻不重，“哦？”

杨氏视线急转，最后落到叶卿灵身上，她猛地提高嗓音，“是王妃突然发疯，她想掐死老爷！王爷，我也是没办法啊！”

叶玉环也连忙跟着附和，“是啊！她一回来就发疯，你看我的脸，都是她打的！王爷你可要好好惩治她！”

叶卿灵硬生生被气笑了，早知道杨氏和叶玉环无耻，但她们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是让她开了眼界。

她冷冷开口，“你们说我要杀我爹？理由呢？证据呢？”

杨氏直接被问住了，憋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因，因为老爷不想把百草堂给你，你就发疯，证据，我们都是证据，亲眼所见！要不是我们来，你都要把老爷掐死了！”

“对！”叶玉环跟着点头。

真是荒谬！

叶卿灵正要反驳，秦御封却先一步发声。

“卫青，去看看。”

卫青顿时了然，大步迈向叶父的床榻，探头查看一番，而后禀报道：“王爷，没有被掐的痕迹。”

杨氏面色大变，心里也是暗恨，她没想到秦御封这么维护叶卿灵！

正当她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辩驳时，里间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呼唤。

“灵儿……”

叶卿灵身子一颤，立刻转身来到床边。

看到叶父苍老疲倦的面容，叶卿灵心中酸楚，也顾不得计较杨氏和叶玉环，上前握住那干瘦的大手。

“爹……”

她喊出这个晦涩的称呼，却没有任何不习惯，脑海中的记忆再次浮现，令她心头一阵阵抽痛。

叶父抬起浑浊的双眼，望着面前的叶卿灵，他说得第一句话便是：“灵儿，爹对不起你……”

叶卿灵心酸摇头：“不，爹爹别这么说……”

她瞧见叶父脸上的皱纹已经如树皮一样老皱了，久病对身体的消耗极大，叶父现在的状态，已经在油尽灯枯的边缘……

他说每一句话都格外艰难。

叶卿灵只能凑近些，再近些，才能勉强听到。

“是为父无能，没能阻止你被嫁出去。”

她眼眶一酸。

“这是为父一生，最大的遗憾和……后悔。”

叶卿灵眼前一片模糊，早已泪如雨下。

同时，她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仿佛有了些许气力。

紧接着那只苍老的手就剧烈一颤，叶父望着叶卿灵，老泪纵横，说出的话语一字一顿，带着一辈子的心酸。

“我的灵儿命苦啊……”

说罢这句，他又拼尽全力掏出一颗珠子，塞进叶卿灵的掌心。

“灵儿，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

叶父干涩的唇微微颤动，看口型依稀是“灵儿”二字。

握着她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落在病榻上。

叶卿灵不停摇头，她慌乱地去找爹爹的手，再次用力地回握回去，可却收不到丝毫的回应。

爹爹眼里的光，散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