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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是哪些研究员难不成是四九城那边的”
甘效恩说着声音压低了几分，试探着问司辞战。
司辞战面容冷肃地摇头：“不是，不过我们也需要通过公社进行一些实验，所以这次是个人行为。”
“后续，可能就会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合作。公社这边要做好准备。”
青年俊美的眉目和五官带着几分锐利，狭长的眼眸注视着两人，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和气场，眼底沉如幽谷，眸如寒星，却仿佛能透彻一切，让人无所遁形。
江红旗和甘效恩不敢再多想他背后到底是什么背景，也不敢探究他到底是有着什么身份的研究员。
两人在司辞战的目光下，他们讨论选出了目前公社最合适的一个方案，然后又和司辞战讨论了一些其他需要考虑的细节情况，司辞战也一一道来。
毕竟是两边负责安排和接头的人，他需要把公社这边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让江颜 他们的研究能顺利进行。
至于江颜他们能不能成功司辞战也不是很确定，毕竟他们之前研究的是武器和空间力。
但代号先生至少是研究了农机的，所以司辞战对江颜还是比较有信心。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司辞战才从远江公社离开。
送他离开的甘效恩和江红旗心情复杂，看着他挺拔利落的身影渐入黑暗。
“明天去一趟霄玉城机械厂吧。”
——
十五元宵，过完元宵才算是彻底过完了年节。
赵芳芳早在大年三十就从江晓文那里听了自己爸妈家里的事情。
但一直犹豫思考到现在，才鼓起勇气，来到了赵家门口。
心里又浮现出害怕和难言的复杂情绪，这大概就是旁人口中的近乡情怯。
这些年来，她拜托江敬军给爸妈和哥哥们汇的款，他们一分没收，让赵芳芳觉得父母是真的不愿意原谅她，她也没脸再去打扰他们。
当年父母因为江敬年在隔壁市，太远不同意她和江敬年处对象，而等她偷跑出来去找江敬年，才又知道江敬年一家要去四九城，她便直接跟着追到了四九城。
其实她和江敬年，没走过媒，也没办过酒席，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在一起了，江敬年也曾温声细语地问过她有关娘家的事情，赵芳芳知道如果只是跑到隔壁市，那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一声不响跟着江敬年来了四九城，天南地北，那时她就觉得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所以什么都没敢多说，江敬年见她不肯多说，也就没有再多问，只打算将来赵芳芳想通了再将这事情解决了。
或许，一时冲动之下，带着赵芳芳远离四九城，还未告知岳父岳母，他其实也有点心虚。
只是人死，那时的江敬年到底怎么想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若非江晓文告知赵芳芳，自己家人搬到了柳风市，还特地来给江颜过生日。
赵芳芳怕是真的只有到了什么都能放下的年纪，才敢再次踏足赵家。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里面传来几声青涩男生的大笑，然后砰地一声，有人打闹着一巴掌拍在了门上，紧接着从里面拉开了门。
两个充满活力的男生一同跑出门口，他们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乍如春阳，目如朗星。
“妈，有人来了——”
赵鑫和赵羡没想到会有人在门口，就这么欢快地冲出来时，差点没收住撞上去。
现在时间还早，院子的门他们刚开，正准备出门去浪。
其实他们更想去找表妹江颜，只是之前悄悄和许巍然他们打听过，不管是许巍然还是黎明和夏飞，都一口咬定，江颜现在没空和他们玩，更没空和他们联络感情。
说是江颜在努力学习，他们就算去了，也可能是跟着江颜一起学习，更可能是不被江颜理会。
许巍然、黎明和夏飞几人都很清楚，他们现在能组成科研天团，都是跟着江颜一起走过来的，就算赵鑫和赵羡两人之前学习确实很好，现在加入他们却也没有任何优势，反而会有很大一截的知识差距。
江颜估计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专门再来带他们俩，真要带，没准会扔给他们几个解决。
出于这个考虑，许巍然三人他们还真给赵鑫和赵羡划分了一些学习范围，表示没把这些学会，就别来找江颜，不然只会被讨厌。
赵鑫和赵羡一看那学习范围，还特地在寒假的时候跑了一趟老师家里，一问才知道，根本不是高中学的东西，甚至比他们数学竞赛时学的还要超纲。
难怪他们学习成绩突然爆好，直接超过他们十中最好的班级。
两人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刚转来柳风市十中，就立马占据了年级第一第二的位置，本身就骄傲，知道表妹学习成绩好到这种地步，立马起了胜负欲。
果然没有贸然去找江颜，反而沉下心每天花费一些时间来学这些知识，期间还跟哥哥赵珀竹借书，跟赵珀竹一起讨论学习，又到处找附近的大学生借书，去旧书店淘书等等。
今天是十五元宵，他们不习惯苦学，正打算放松放松。
所以一早才这么欢快，没想到出门就撞上了家里来客人。
赵鑫朝着家里喊了一声，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女人走到门口，赵鑫和赵羡都看着自己母亲，看看她会怎么喊人，想认识认识这个门口的亲戚。
结果，走到门口的孟翠秀也不知道怎么喊人，但来者是客，何况还是提着这么多礼物的，孟翠秀连忙笑着出声：
“我们这是赵家，今年刚搬来的，要是没走错，就先进来坐会儿走错了也没关系，外头冷，进来坐着烤会儿火，我们给你打听打听，你要找的人家在哪。”
赵芳芳突然间有些哽咽，知道这应该是自己的嫂子，就是不知道是二嫂还是四嫂。
她走的时候，大嫂和三嫂都在，只有二嫂因为不喜欢二哥的性子，跟人跑了之后改嫁他人。
她不认识的只能是二哥后面再娶的二嫂或是四哥的四嫂。
她道：“我……我是江颜她妈妈。我、回来看看……”
这话说的像是有些结巴，赵芳芳心里忐忑，赵鑫和赵羡瞬间反应过来，然后对视了一眼，赵鑫连忙提醒他自己母亲道：“是小姑！”
“对啊，妈，是小姑！”赵羡也跟着开口，还吵着孟翠秀挤眉弄眼，乐呵的不行，“我记得奶奶前两天还在念叨呢！”
孟翠秀还在想江颜的妈妈是谁呢，被这俩小子一提醒，瞬间想起来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更加真切热烈：
“原来是芳芳啊！哎哟——可算是见着你了，我还没嫁给你四哥，我就听说了你的事儿，当时可把我激动得，然后就大老远跑到你们村去看了你四哥赵赐，一见他我就知道这人嫁得！要不是你四哥愿意放你去追自己的男人，我还不一定嫁他呢，我就喜欢这种思想先进大胆的！女人看上了男人，就要自己去追！我就这么想！”
“我老早就想见你了，快快快，赶紧进来——”
“大伯、二叔三叔，爷爷奶奶，小姑回来了—— ”
赵鑫和赵羡是在自己母亲的影响下长大的，家里父亲赵赐总维护小姑，母亲孟翠秀也欣赏小姑，家里的两个哥哥赵青天和赵青松以及姐姐赵青婷都喜欢小姑，他们俩自然而然地也跟着对从未见过的小姑印象极好。
然后才是对姐姐赵青婷和奶奶都念叨的表妹很好奇和喜爱。
声音从院子传到屋子里去，屋子里立马传出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马梁花急匆匆地跑出来，身后还追着自己的大孙子赵青天和二孙子赵青松。
其后才是假装镇静和淡定，让二儿子赵赫扶着慢慢跟上的赵山杨。
赵芳芳看见已经年迈的母亲，连忙迎着跑了过去，一时眼泪决堤，“妈——”
此间错，错过太多岁月，以后便不再错过了。
……
完成工厂方面的事情，许巍然、黎明、夏飞和陆责他们就开始和江颜一起琢磨农业方面的突破口。
之前在空间力对植物妙用的发现和学习的农业领域的知识在这时派上了用场，只是几人仍旧要时不时地翻书，和江颜讨论研究。
因为和农业相关，他们也不会种地，更多的都是理论知识，因此，再三思考后，几人和江颜做出同样的决定，都觉得可以在肥料上深入研究。
江颜便带着他们研究植物营养液，因为时代限制，江颜不得不将植物营养液的标准降低，最后再从效果上进行阶段划分，定为两个阶段的生长使用过程。
因为许巍然他们率先发现了空间力提取技术，江颜又很有计划，所以植物营养液的研究并不困难。
不过不困难归不困难，这个过程还是要有的。
江颜也不是全程都领着他们毫无阻碍地研究，而是一起讨论研究，等到进度卡住，几人千方百计都没找到突破口的时候，江颜才会站出来带着他们寻找突破口。
而在这个时候，不管江颜提出多么离谱的研究方式或是研究对象，有的甚至让人感觉，和研究农业方面的肥料完全没干系，几人都不会觉得江颜的话有什么问题。
反而是十分乐意朝着江颜说的方向去试试发，反正都卡住了。
这可是连研究鬼都能提出来的人，如果哪天她说要研究研究天上的星星，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江颜房间的资料书里，还有几本是天文学方面的专业书籍呢。
他们想在今年春耕前能得到成果，所以过完年就彻底忙碌了起来，整天地和江颜在一起，偶尔需要出门去找研究材料。大多涉及到植物、土壤或是一些废弃物等，还找司辞战他们弄来了一些肥料样品。
最初几人以为这次肯定要花很多时间，毕竟农业方面他们着实是刚学，就算学的再多，也没什么信心，加上也没种过地，更没有什么经验做支撑。
但没想到，在这样的忙碌之下，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得到了最终成果。
整个研究过程，有用上各自的空间力，也有用上远江公社的机械厂的，他们自己还弄了一台小型的机器在江晓文的房间里。
因为江颜的房间，赵芳芳要进去，所以不好放，最后众人选了江晓文的房间，趁着赵芳芳不在家的时间构建组装好，之后光明正大地进江晓文的房间里去做各种实验研究。
要是被赵芳芳问起，江晓文便说是自己特地从部队买来的废弃机器，给他们玩的。
为此赵芳芳还跟江晓文说了好一阵子的不能乱花钱，也不能太溺爱江颜这事儿。
江晓文笑哈哈应下，背下这口溺爱妹妹的锅。
忙碌这么久，几人在得到成品后，围着两瓶植物营养液看来看去。
两瓶都是无色透明的，装在他们准备的玻璃罐子里——这是从远江公社的罐头厂拿来的玻璃瓶。
“这样算是成功了吧”夏飞用手指敲了敲玻璃瓶问。
许巍然和黎明把机器清理干净，又出去洗了洗手，回来也围了过来：“应该成功了。”
陆责在床边坐下，放松地躺在床上——江晓文的床他就随便躺了，要是江颜的房间，他只能靠着柜子站着。
“反正，按照我们的研究确实是成功了。至少东西搞出来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唯一不确定的是他们最后得到的植物营养液，和普通的肥料相比，到底有什么样的作用。
反正在研究过肥料之后，他们能够保证这次跟着江颜一起研究的植物营养液，至少是能有肥料给植物提供必要元素的效果的。
应该……
更多的，他们也不太清楚，无法保证，于是纷纷转头去问江颜，江颜想了想该怎么说，然后才道：
“我也不清楚，按照理论来说——需要试验田，让他们去和远江公社谈吧。”
“用用看就知道了。”
还以为江颜能有什么高见，结果和他们一样不清楚。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一起学农业领域的知识，一起设计实验，一起探究空间力提取技术，一起讨论原理和理论，一起研究肥料，最后一起得出这么两瓶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