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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华，董宝军，徐向东，柳惠，任学军还有来京看望孙子的马文龙，又聚在了一起，这回全了。 马文龙和任学军年龄最大，身体也都不太好，马文龙大前年就退休了。 六个老友又重聚，多少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全，当初的莲花江小圈子都在。 马文龙是在莲花江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位置上退休的，妥妥的副厅级待遇，也算很不错了，孩子也都在身边，也都是在政法系统工作，就是这个小孙子待不住，一个人跑京城来了，好在有任学军，现在已经是丽华地产公司总部的职员了。这次利用看孙子的机会，再看看老朋友们。 任学军，已经退休一年了，手术后恢复的挺好的，前段时间还去莲花江老家待了半个多月，溜达一圈，心情很好。这次，就是他拉着马文龙一起来京城的。 这两年，工作不是太好干，况且交通口诱惑也太大，徐向东就把柳惠调到了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下属的人才信息中心，担任党委书记。 徐向东目前深受部长信任，估计后劲蛮大的。 董宝军现在担任纪委秘书长、纪委常委，可谓是人生巅峰高光时刻。 孙国华折腾这么一下，本来大家都以为他仕途之路也就到头了，从此隐居美利坚和弟弟做做生意，养几个娃，过上逍遥富豪的生活。可是，谁也没料到，他居然又一次重回官场，而且还去了那么重要的部门，虽然，好像没有之前的省长职务那么拉风，但是这些人都是体制内之人，当然懂得，孙国华当初那么决绝撂挑子，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反而又被安排到大内中枢，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孙国华恢复工作第一个报告不是经济问题，而是国际关系与对外战略问题，《未来四年，世界走势与我们应对分析研究》。他有意把报告以学术研究形式取标题，内容也是以专业分析方式写出来，避免讲话式、指导式、说教式。 果然，报告上交没有一周时间，领导就找他谈话了，直接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肯定是罗伯特获胜而不是玛利亚” 孙国华总不能说，我是重生之人，我不但确定罗伯特获胜，我还能够确定他这次只能任满一届，而后就是乔治四年后干掉他，执掌总统府。 孙国华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脸上露出一副沉吟许久的笃定神色：“领导，我是从三个方面看的。” 他抬眼迎上领导的目光，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一是民意基础。您看近期几个摇摆州的街头调查，支持罗伯特的人里，有近七成是蓝领工人和小镇居民。这些人过去十年里工资没涨多少，却看着华尔街和硅谷的人赚得盆满钵满，心里早就憋着股劲儿了。 罗伯特说要‘让本国人过得更好’，其实说中了他们的心事——他们想要一个能替普通人说话的总统。” 领导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可玛利亚毕竟在政坛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经验比罗伯特丰富多了。” “这恰恰是第二点。”孙国华笑了笑，“现在的漂亮国选民就烦‘职业政客’。玛利亚的泄密门、华士街演讲收费这些事，被罗伯特团队翻出来反复说，老百姓觉得她代表的是‘老一套’。 罗伯特虽然说话不着调，但他那股子‘ outsider ’（局外人）的劲儿，反而让很多人觉得‘或许换个不懂政治的人，能搞出点新花样’。”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压得更低些：“第三是选举规则。您注意到没有，罗伯特团队把精力全放在了关键摇摆州上，比如佛州、宾州。这些州的选举人票加起来够他赢下大选，哪怕漂亮国普选票比罗伯特少也没关系。玛利亚团队倒是追求‘全面开花’，结果可能在关键州的地面战上输给罗伯特。” 领导沉默了片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你这些分析，倒是与众不同。” 他猜到了，领导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他获得的信息和分析都是说玛利亚这次肯定会赢得选举的。孙国华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严谨：“我也是瞎琢磨。不过我敢打赌，等到投票那天，这些因素加起来，会让结果出人意料。” 他没说的是，此刻脑海里已经闪过四年后，乔治胜选时的画面——同样是撕裂漂亮国的民意，同样是争议不断的计票，但历史的车轮，终究会按他记忆里的轨迹滚滚向前。而他要做的，就是踩着这些已知的节点，为自己铺就一条全新的路。 话题最后又回到了东南亚上了，孙国华直言不讳提出来，要铲除东南亚针对我们的“电诈”问题。 “领导，说到东南亚，有个沉疴必须下猛药——那边扎堆的电诈园区，就像一群盯着咱们老百姓口袋的饿狼，不除不行了。”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最上面是张打印的受害者名单，红笔圈出的名字密密麻麻：“这是上个月刚统计的，光是某地就有很多人被骗，有的人被骗光了进货钱，连夜跑去找高利贷；还有个农村老太太，一辈子攒的养老钱被‘冒充孙子要钱’的话术骗走。另外，很多同胞被骗出国后被逼迫，回头再骗亲朋好友，这样规模越滚越大，影响面也就越来越大，很多人不配合或者完不成任务就被他们活活打死甚至摘掉器官出售，这在国际上影响太不好了……” 领导捏着眉心叹了口气：“这些事我知道，有关部门也一直在牵头打击，但那边的情况复杂，不少园区背后有当地势力撑腰，甚至和武装组织勾连，咱们想伸手都难。” “领导，我是这样想的，难才要做，而且必须咱们主动做。”孙国华把文件往前推了推，“这些电诈集团专挑咱们国人下手，话术里全是针对咱们的生活习惯设计的——‘公检法办案’‘快递涉毒’‘社保异常’，连咱们这边的政务流程都摸得门儿清。他们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咱们老百姓的血汗，最后还可能变成那边武装的军费、腐败分子的黑金，反过来给咱们添堵。” 他话锋一转，声音里透出股锐气：“我琢磨着，光靠外交照会和联合执法不够。得双管齐下：明面上，跟东南亚各国把账算清楚——他们要想跟咱们谈经贸合作、要咱们的投资，就得先把境内针对中国公民的电诈园区清干净，名单我们可以提供，甚至可以派专案组协助；暗地里，得掐断他们的资金链，咱们的银行系统、支付平台，必须对可疑跨境资金严防死守，让他们骗来的钱转不出、花不掉。” “至于那些背后撑腰的势力，”孙国华指尖在文件上重重一点，“得让他们知道，护着电诈集团，就是跟我们过不去。咱们的亚欧项目、跨境铁路合作，都能成为筹码。他们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咱们也没必要客气——该冻结的资产冻结，该限制的合作限制，总得让他们疼了，才知道什么能碰，什么碰不得。” 领导望着窗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你这想法，步子迈得不小。” “不是步子大，是这毒瘤长得太快。”孙国华语气恳切，“再拖下去，受害的人只会更多。咱们坐在这个位置上，总得给老百姓一个交代——让他们知道，哪怕骗子躲到天涯海角，咱们也有本事把他们揪出来，把钱追回来。” 领导看着孙国华一脸急切的样子，收回刚要端起茶杯的手，进而又深谈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