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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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加文闲扯一段时间后，诺亚披上围巾，从酒馆离开。这时天色还早，现在距离上次事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季节也由深秋转换到初冬，原本路上遍布的落叶也被漫天白雪所覆盖。

街道上的行人更加稀少了，风呼呼地从诺亚的耳边掠过，诺亚迎着雪踏上了回家的步伐，在四处通亮的房子和不时间响起的其乐融融的声音，突然想起今天是节日，每年的今天，大家都会与家人团聚一起，家人之间互相赠送礼物。

看着眼前的这些场景，诺亚转身去了最近的杂货店买了一样东西，买完便向家中走去。一路上听到不少欢笑声，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去年的冬天。

在还未完全黑的夜幕中，诺亚从已经打烊了的酒馆里出来，本来酒馆是不会这么早就打烊，但由于酒馆老板要陪伴他的家人，加文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早早地离开，诺亚也只好提前回去。

迎着刺骨的风雪，诺亚一步一步地踩着雪走回家去，四处通亮的房子，时不时传来的谈话声，都让诺亚感到格格不入，这是他每年最痛苦的时候。

由于雪下得很大，每家每户都将家门前的扫开，好方便过往。但唯独只有诺亚没有，因为他没有家人，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在一众干干净净的家门前，只有诺亚的家门还堆积着厚厚的白雪，屋内没有一点亮光和声音，在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你怎么了，怎么发呆那么久”一阵声音将诺亚拉回现实，他才发现已经走到家门前。

这一次和上次截然不同，家门前的雪被扫得干干净净，甚至门前罕见地摆了些装饰，屋子里蜡烛的光从窗外看得清清楚楚。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你不会又想损我吧要是真的我可是会生气的。”莉娜一边说，一边朝空气打拳。

诺亚没有回答她，双手环抱住莉娜。

“欸你......”莉娜顿时不知所措，满脸通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还没等莉娜反应过来，诺亚就将手背放到莉娜的颈背后面。

“呀！你干嘛啊”莉娜被冷得尖叫了起来，也将双手放到诺亚的后背，想要让他也感受这种感觉。

“挺暖和的，谢谢你。”诺亚并不感觉很冷，反而觉得比暖和多了。

莉娜只好无奈地将手放下，转而用眼神来攻击他。

“别这样看着我，我对你道歉总行了吧”诺亚双手举起，摆出一副投降的姿态。

莉娜一时气不过，又不知道该怎么反击，看到地上扫在一旁的积雪，心中便有了主意，揉了一个雪球砸了过去。

“你是小孩子吗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话还没说完，第二个雪球就砸到诺亚脸上。

“看你这个样子，真狼狈啊。”莉娜说完正打算丢出第三个雪球，她便被诺亚扔的雪球击中。

“你！”莉娜马不停蹄地揉起雪球扔了过去。原本已经打扫好的家门马上变成打雪仗的战场，被扫开的积雪也因此变成了炮弹。

待两人将积雪用完，家门前已经一片狼藉了。诺亚和莉娜只好重新将家门口的重新扫一遍。

“都怪你，害我白扫了一趟。”莉娜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有些埋怨地说。

诺亚没有回应她，看着眼前让热气腾腾的菜，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去年的冬天。

那时他才在一片昏暗中点亮了一根蜡烛，一根蜡烛的亮度是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的，他孤独的背影被微小的烛光照到墙上，显得更加孤寂。

待到喝完了一瓶酒，他才打开从酒馆里打包的菜。由于是冬天，再加上他在外面待得太久，菜已经变得又冷又硬，这让本身就不美味的口感变得更加糟糕。

“你怎么今天总在发呆，发生什么了吗”诺亚再次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眼前的是莉娜刚做好的菜，虽不是佳肴，但也算得上是可口了。

“没什么。”

“你总是将事情藏在心里，不肯说出来。”莉娜无奈地看着诺亚，她可以看出来，每当她询问时诺亚总会用各种方法糊弄过去。

诺亚没有回应莉娜的话，只是从怀中掏出刚刚从杂货店买来的一条小项链，递给莉娜。

“给，这是礼物，我随便挑的。”其实这是谎言，诺亚虽没有特意亲手去准备，但也是从中找到最符合莉娜气质的给莉娜。

“谢谢，我也有礼物要给你。”莉娜没想到诺亚会主动送她礼物，本来她想将礼物藏到最后才送出去的。

诺亚接过礼物，是一副亚麻色的手套，从那粗糙的做工可以看出应该是莉娜亲手缝的，有些地方缝得不够精细。

莉娜有些忐忑地看着诺亚，她的心里有点发虚，毕竟按照诺亚以往的做法估计会狠狠地将她嘲讽一遍。

诺亚仔细地看着手套，一遍又一遍的摆弄手套的各个部位，越是摆弄莉娜越是忐忑。

“谢谢。”诺亚将手套收到怀中，继续埋头吃饭。

“哦......嗯。”莉娜被诺亚的回答整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以为今晚会免不了像之前一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打起来。

这是极少见的沉默氛围，两人都安静地吃饭，按以往而言总是要有一方喋喋不休的，最后也总以一方闹剧的方式结束。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睡觉前，诺亚站在阳台上，望着眼前大雪纷飞，周遭都被白雪覆盖得看不见，只能些许看见房屋里散发出的光亮。

“我怎么总觉得你今天发呆的次数特别多，你到底怎么了”莉娜披着风衣，走到诺亚身边询问。

“只是想到一些过去无聊的事，感慨自己真是变了许多。”就如同十年前的自己不会想到今天的自己会如此颓废一样，几个月前的自己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和莉娜居然会形成一种暧昧的关系。

“你还真是像个老头子一样，接下来你要发表你的哲学言论还是人生大道理，我都洗耳恭听哦”莉娜悄悄地将身子偏向诺亚，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我是想说节日快乐，莉娜。”

在恍惚了一阵后，莉娜才面带微笑，将头靠近诺亚的耳边，说：

“你也是。”之后便将头靠在诺亚的肩膀上，直到因为太冷而打喷嚏，两人才你一言我一语地赶紧回到房间。

结果第二天，诺亚得了感冒，还被莉娜吐槽：勇者也会感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