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杨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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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姒琪就跟爹告别，第一次离家那么远她内心也是非常害怕的。
但，想到，现在的她，跟以前的自己完全不同的命运之后，她就不害怕了。
在她心中默默的念叨着，她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地，一定让自己爹过上好日子。
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她多年。
姒琪爹恋恋不舍的看着孩子的背影，在人群中，默默转身之中，抹了一把，不知道何时流出的一把眼泪。
在自己孩子面前，他不敢让她看到。
他害怕，看到了，她又担心了。
只能，默默的看着她跟着大队，消失在他眼前。
姒琪不知道，爹的不舍。
只是感慨万千，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生她养她的村庄了。
之后的路，就是陌生，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她可以遇到新的朋友，见识新的问题，再也不可能，在内心找到熟悉感。
只有，一切重新开始适应，重新找到突破口。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姒琪，原来真的是你，刚开始，远远看到是你背影，我不敢确认，只能走快点，走到你旁边才确定是你。”
这个人就是她的发小跟死党，杨铁牛，村里都叫他大牛。
姒琪没有想到，在这个队伍之中，还能见到熟悉的人，内心刚刚惆怅的心，一下子消除。
焕然而之，就带着激动的笑脸看着眼前的大牛，拍了一下他肩膀说道，“大牛，怎么是你，你怎么也在这个队伍之中。”
在姒琪印象之中，他上面还有哥哥，也轮不到他来参军，怎么这次是他。
杨铁牛毫不介意的说道，“我爹说，就我每天无所事事，是家里的闲人，叫我参军改造一下吊耳铃铛的德性。”
“不是，你不是家里最小的，你哥呢”姒琪吃惊的问道。
“我爹还说了，我哥已经结婚了，已经要承担家里的责任，不能离家，推来推去，就我最合适。”杨铁牛漫不经心的说道。
其实，他内心比什么都明白，他爹觉得他在家多余的，没有哥重要。
这次参军，只能牺牲家里最没用的人。
不过，他这个人心比较大，明知道，这次离开家，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要么，可能战死在这次战争之中。
要么，就是，以后争夺功名利禄，光宗耀祖回来这个家乡。
姒琪听到大牛这样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他。
因为，她了解他家里的情况。
家人根本都不把他放在心上，无论他做什么，这么努力，都得不到家人的肯定。
他只能默默无闻的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但，他是很努力。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努力就有好的结果。
就拿读书来说，夫子一样的授课。
无论他表现多么认真的听讲，但那困惑的眼睛，就好像相爱的恋人一样，舍不得一刻的分离，慢慢的合起来了。
夫子看到这样大牛，在课上只能摇摇头。
刚开始，还不停的提示他，上课不能睡觉。
到后来，就干脆放弃了，就随他去了。
他父母也是这样，对他还是有期待的。
但，无论给他做什么，都没有做好之后。
之前的期待，到后来失望。
其他同龄人都取笑他笨，不跟他往来。
但，因为理解大牛都困境。
姒琪跟其他人不一样，主动的跟他交好，他们之间，还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唯一，不同的就是，大牛好像还不知道她是女孩子。
因为，姒琪一直没有告诉他。
所以，大牛就一直都把当好哥们的对待，有很多事情，都在她面前毫无避忌。
比如，有一次，去河边洗澡。
他直接当着姒琪面，把衣服脱光，还叫她赶紧跳下来，一起游泳。
让姒琪尴尬从头顶数到脚趾，不过，幸亏这事再也没有发生。
不然，以后，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大牛相处。
可能，大牛也意识小时候的自己，跟长大的自己还是有区别的，不能随便的在外人面前脱衣服之后。
再也没有大大咧咧地，在不分场地把衣服脱掉。
不想聊那么忧伤的话题，姒琪转变话风问道，“大牛，这是第一次离开家，感觉如何。”
“就那样的感觉，反正这个家，也没有我存在空间，我继续待也没有意思，现在也好，让我重新改变一个生活环境，说不定，在这次参军，我可以立功呢”说着说着大牛神清气爽地。
“对了，姒琪，你们家怎么派你来，你家不是还有你爹吗”杨铁牛不解问道。
“大牛，你也知道，我爹的腿，走路多么不方便，如果，让他来，不知道，要受多少罪，还是我来吧，我年轻，比较灵活。”姒琪沉稳的说道。
“姒琪，行军打仗是要没命的，不是儿戏，怎么在你嘴里说出来，好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的。”杨铁牛不可思议的说道。
“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大牛只是你想的复杂化了，如果参军让我真的丢了性命，我也认了，反正，人嘛，活着就是几十年，有些人轰轰烈烈的，有些人默默无闻，那种活法都是活，我只是，走了一般人不常走的路而已。”姒琪无所谓的说道。
“好像，也是，不过不要害怕，现在不是还有我陪在你身边，我们像以前一样，可以互相照顾，在军营里面，如果我有机会立功业，我第一个把你带上。”杨铁牛拍着胸脯说道。
“大牛，我也是，只要我有机会立功业，也会把你带上，我们好哥们一辈子，双方都不嫌弃谁。”姒琪也认真的说道。
“快点，你们两个不要再交头接耳，快跟上队伍。”一个穿着士兵服装人，凶巴巴对着他们两个说道。
大牛用暗示的眼神看着姒琪，意思叫他赶紧走在他前面，他护着他。
姒琪接收了大牛的信号，不再说话，快了一步，走在他前面，不再闲聊。
如果，他们不这样做，不知道，要不要军事处罚。
不要，还没有开始参兵，就在参兵的路上被体罚了。
这事传出去，多丢他们村里的脸。
以后，他们也不敢回村了。
现在他们老老实实跟着队伍行走，带头的人希望，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之处。
想到上级下的命令，去每个村找壮男来参军。
壮男没有找到，找到都是瘦不拉几的男丁。
不过，还好有男丁，而不是老弱病残的男丁，不然，到时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上级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