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万剑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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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人回到了凤翎街。 凤修怀住的地方，离街口稍近，所以他先到家。 “要不今晚去我家住吧” “好啊。”萧麦立即应道，他现在觉得自己租住的房子有点晦气。 “啊”凤修怀听见这意外之喜，不由愣了一下，他只是随口客气，没想到萧麦真的愿意来。 萧麦解释道：“家里太乱，只想早点休息。” “行！薇儿姑娘，我家有点挤，麻烦你委屈一晚。”凤修怀冲怀里的林采薇说道。二人虽同乘一匹马，凤修怀却十分讲礼数，加之骑术精湛，自始至终，连牵缰绳的胳膊都没碰到过她一下。 林采薇抿了抿嘴唇：“得公子收留，我已是感谢之至，怎敢言委屈。” “那就好！欢迎光临在下的‘梧桐树’。” 凤修怀虽是凤翎街的“扛把子”，但住的地方比萧麦家小得多。 一间正堂和卧室相通的联排主屋，一座马厩，里面养着一马一驴，角落处还搭着个小棚子，杂物和厨具都堆放在棚子下面。 一进院门，就见到一个拄着拐杖的六旬老人，正坐在门旁的石凳上。 萧麦还以为他是凤修怀的亲人。 谁知老人拄着拐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少爷回来了，还带了朋友，是小桐姑娘吗” 凤修怀脸一红：“石伯看岔了，这是我兄弟萧麦和他的义妹。” 原来，石伯是凤修怀豢养的仆人。 这片土地上，古今一个明显的区别就是，古代存在一个“奴仆阶层”。 奴仆阶层是生产力低下的时代，必定会诞生的存在。大户人家会豢养大量仆人，服务于他们的生活起居。 像凤修怀这种孤身一人在京城生活的人，没有仆人侍奉，生活会极其不便。 石伯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奴仆，年纪大了，不小心摔断腿。主家又是狠心肠，就把石伯赶了出去。他流落街头，又被当地的丐帮欺负，眼见活不下去，就用藤草捻了根绳子，想要上吊自杀，恰巧被凤修怀遇见，就收了他做仆人。 凤修怀嘱托石伯早点休息。 之后，他让萧麦把包裹人头的布包，放在棚子下面，反正现在天气冷，不用担心腐坏。等明日一早再拿去林渊坟前祭拜。 又把林采薇请进卧室。 他点燃一盏蜡烛：“这就是我平日住的地方，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林采薇借着烛光四处看看。 卧底地面铺着青砖，光这一项，就打败了京城九成九的人家。因为绝大多数平民，房子里面都是不铺砖的，很容易显得“土里土气”。 铺砖后，屋子立即稍加打理，便纤尘不染。 正对大门的桌案上，摆着一只铜炉，里面盛放着各类香料，香气本身已经快要逸散完毕，但早些时候的浸染，还是让卧室内的空气馨香宜人。 其他诸如床榻、衣柜、衣箱、板凳及各种陈设，款式和档次都能显出主家的财力，明显高出平均人一大截。 林采薇忽然想到，要是兄长没在擂台上遇见过裴素，是否现如今，自己也会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凤修怀安顿好林采薇，又在正堂打好了铺盖，与萧麦同睡。 萧麦有话同凤修怀讲说，只是正堂紧挨着卧室，不论说什么，隔壁的林采薇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罢了，先睡觉，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他平日不打呼噜，但极其疲惫的情况下，也会短暂地发出鼾声。 那招“天下无双箭”，几乎耗光了他九成的真气。 原来，自始至终，萧麦面对将门，都多少带一点虚张声势。 当五大营长同时现身，将萧麦围在中间时，他随机应变地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声称李疏狂依靠天下无双剑，一剑击杀了尸棺老祖。 但真相是，杀死尸棺老祖的那招，名为“无剑之剑”——也即根本不算招式，纯粹是李疏狂凭借自身对剑道的理解，临时激发的一记绝杀。 至于真正的天下无双剑——李疏狂的原则是，不在他人面前使用。当时有四个一流高手在场，外加实力堪比一流高手的红鬃马和大雕，一旦使用，就会有泄密的风险。 但是，外人不会想到，李疏狂面对生死一战，仍能维护原则。 所以当萧麦说，天下无双剑杀死尸棺老祖时，绝对没人会怀疑。 至于为何要撒这个谎 是因为萧麦要是说，自己学会了那招“无剑之剑”，将门高手肯定不信，就算信，也不会觉得他能发挥出斩杀尸棺老祖的实力。 所以要扯虎皮拉大旗，给那招冠以“天下无双剑”之名——大家相信天下无双剑应该有那样的表现力，也知道萧麦的确继承了天下无双剑神通。 但它偏偏就不是天下无双剑。 当然也不是“无剑之剑”。 而是萧麦在反复琢磨天下无双剑时，偶然自创的一个招式，名唤—— “逗你玩。” 施展这招后，识海中的无双剑意，会牵动周遭炁流，发生类似于“万剑归宗”的剧烈激荡。 高等武者对炁的流转十分敏感，当发现天地之炁，好似凝质为一柄柄利刃，围着萧麦流转，并穿心透肺般掠过他们的身体，由此产生的震撼会大到无以复加。 再加上气域功法的气势压制，宗师以下的高手都是本能地感到恐怖。 但实际上，这招没有任何攻击力，也施放不出天下无双剑，纯纯的就是吓人。 故而取名“逗你玩”。 那万一裴继业真的出现，逗不住怎么办 很简单，寄希望于濒死界限上，激发出的真正的天下无双剑。 然后不管裴继业是死是伤，直接纵马狂奔，一路逃回风云岛，之后让师父出面收场。 萧麦复盘完今日的战斗，筋疲力尽，旋即沉入了梦乡。 一旁的凤修怀，此时已褪去热血，逐步冷静下来，意识到今晚着实整了个大活儿。 萧麦有绝世武功护体，自然无所畏惧，但自己什么都没有啊。 尽管有萧麦的担保，万一就是有不怕死的人，想拿自己的性命做文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