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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石碑旁的那个位置上，早就因为数年来的摩擦导致凹陷了一点。
就连墓碑边上也因为摩挲而留下明显的指印。
他就这么蜷缩着看着墓碑，直到凌晨五点多的一通电话。
「喂，爷爷。」
「你今天十点前不出现在公司里，你就别指望我把公司给你。」
说完就挂断了，顾之耀从不渴望公司归不归他，他只想让自己做到最好，证明给林清滢看。
他只能快马加鞭的赶往德阳市。
直到十点前的两分钟，顾之耀才进到董事长的办公室。
里面坐着顾国恺，顾老爷子还有庾菁。
顾老爷子看着时钟，默默开口，“我还以为你不要公司了呢，你不来，公司就接着是你爸管理。”
“还有，别忘了，答应结婚，我才同意把公司管理权归你。”
顾之耀低着头没说话，旁边的庾菁干着急，说好的先不提这件事呢。
顾之耀没说话，点着头，只能先应下，打算日后跟对方商讨决定。
顾老爷子撑着拐杖，走出办公室，转头跟顾国恺说着，“记得联系法务顾问完善后续的事情。”
顾国恺点头。两人紧接着走出去。只留下庾菁站着。
“耀耀啊，妈知道你不会喜欢对方，但是先接触接触吧，一会我约了傅阿姨和许小姐，我们见面好好聊一下。”
顾之耀点着头，正好找个机会，既然自己没有退路，那就让对方知难而退。
到达约定时间的时候，庾菁特别嘱咐他别迟到，那边很久了才回复一句好。
等傅欣和许曼都到达咖啡店。
顾之耀故意拖延时间，给对方制造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设，在周边绕了很久才开过去。
直到进到咖啡店里，看清对面的女生，眼神不明显的愣住，随后心底起伏着各种情绪。
尴尬，愧疚和责骂。
他认出对方是那天晚上的人。
更清楚的知道对方与她长的十分相似。
骂自己当时过于激动，人渣。不堪。肮脏。
他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林清滢，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心。
他装作无所谓的看着许曼。
对面的人看起来也认出了他，只不过她展露出更多的是敌对情绪。
本来那天的事都要藏在心底，但好像无法忽视。
打过一番交道，顾之耀知道对方不是好说话的主，是个硬茬。
在车里想了很多东西。
看了后视镜倒映的那个人影，驱车离开。
“所以，你一直都有去过那。”许曼闭着眼，看上去跟睡着了无异。
“很好奇当初你那晚见到我，是以什么情绪跟我发生的。”许曼忽然睁着眼睛，转头看着拍打哄着自己的顾之耀。
“说来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见到你第一眼就发觉你跟记忆里的那个人很像很像。当时可能内心有点动摇吧，想着扶你回房间休息，也就当我能见到你了。
可是你太闹了，进房间后就一直勾着我的火。房间昏暗，晚上很多龌龊的心思也越发蹦跶。一时之间，精虫上脑。
我当时恨不得身下的人就是她，那一刻可能只把你当做替身发泄了。事后，我哭了。我觉得我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爱着她，我禁不住一点引诱。
有个很像她的人就让我控制不住。我感觉我自己要掉入万丈深渊。而后，有对你产生一直奇怪的感觉。”顾之耀垂着眸，跟做错事一样。
“所以后来，我开始用一些另类的手段试图把你推开，让你离开我的世界。但总觉得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莫名其妙对你做的事情上心。
你对我的花心无动于衷，甚至后面习惯了我的‘花天酒地’，那个时候我可能就对你开始感兴趣。直到后面相处过程里，你对我也开始慢慢放开，我才知道你也 不是面对谁都锋芒毕露的，跟你相处熟了，你在我面前也越来越没有架子。
我发觉我心底的萌芽开始触动，但我都在遏制住，我怕我真的没有想象中的喜欢她。”顾之耀说完。许曼的精力也恢复不少。
“你别自己给自己感动坏了。有时候谁也说不准感情这种事。你看我，我自己还给自己当了回替身。”许曼用着风趣的语气缓解。
“所以当初知道你就是她，我心里更多的是开心。因为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的人。不是其他。”顾之耀心底莫名的苦涩。
“那你该捡到宝了，遇到我。”许曼洋洋得意。
“是是是，遇到你，是我此生荣幸。”顾之耀捧哏。
苏禾媛睡醒后就在楼下沙发上画着稿子练习手法。
网上随便找来的房子户型，灵光乍现库库在稿上发挥着。
柏承炯从楼上下来，凑到苏禾媛身边看着。
“你还不去公司吗你爸不是说让你开始管理了吗”苏禾媛嘴上说着，手里的活也没停下。
“不急，我再看多几眼我老婆，我怕出门了老婆又跑去找姐妹玩了。”柏承炯下巴抵着苏禾媛的肩。
“放心吧，今天天气这么冷，我也不愿意出门，加上曼曼说今天要去给他们家的狗狗视察一下学校。没空找我。”
“是嘛，那就行。那我再待半小时就出门。”柏承炯开始越发黏人，明明怀孕的是苏禾媛，但矫情起来的却是柏承炯。
苏禾媛皱着眉头，感觉有一丝不适，猛地，身边人不见。
柏承炯捂着嘴跑到客卫抱着马桶吐起来，苏禾媛满脸不解，走到门口，递去一杯水。
柏承炯接过水漱了几口，吐出，才喝下水。
苏禾媛看着马桶上的呕吐物顿时胃里也开始反胃，脸上蹙着眉，柏承炯连忙摁下冲水键。
苏禾媛顺着心肝，拍着胸脯，才开始好受些。
“不是我怀孕吗，你吐什么。”苏禾媛灵魂拷问着。
柏承炯摇摇头，自己也不清楚。“可能吃错东西了。胃不舒服吧。”
苏禾媛半信半疑，刚走几步又回头，“真的没事”
柏承炯点头起身。“放心，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