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令人难堪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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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妩媚冷静客观的分析，落在萧统耳中，却化成一柄钝刀，不断切割他皮肉。 魂穿白虎那段时日，萧统见过姜妩媚敞开心扉的模样。 知道在整个大圣，唯有那个叫许君君的，能真正令她怅然开怀。 而自己，在她心中，恐怕只是个不得不曲意逢迎的掌权者而已。 盯着姜妩媚冷静理智的水眸，萧统满嘴苦涩。 他回魂后，一直试图扭转自己在袅袅心中形象。 哪怕当初她宁愿假死脱离自己，他得知真相后，也不敢有丝毫怪罪。 他就是怕，怕他的怒火跟不甘会将袅袅越推越远，就算一颗心被情绪啃噬得千疮百孔，站到她面前那一刻，也尽数敛去怒意，只剩满腔小心与温柔。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锲而不舍，早晚能令袅袅回心转意。 可如今看来，一切只是他的妄想。 忍着胸腔中阵阵钝痛，萧统吻上姜妩媚侧脸，音色暗哑： “袅袅，你能不能看看朕” 萧统这话说得奇怪，明明两人共枕而眠，是亲密得不能再亲密的姿态，他这含着祈求的话语，令人如坠云雾。 可姜妩媚却偏偏领会了他话中含义，浑身一僵，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看来，萧统早就清楚，在她心中，他并不重要。 萧统用这样示弱的神色说出来，仿佛是捧着血淋淋的心脏在跟她恳求，姜妩媚垂下眼睫，遮住眸底复杂情绪。 努力扯了扯嘴角，姜妩媚抬眸望着男人幽深无底的黑瞳： “皇上，您何出此言 臣妾不是一直看着您吗” 姜妩媚故作无知，萧统眼底希冀瞬间熄灭，但饶是如此，他也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大掌抚上女子薄薄脆弱的脊背，萧统满脸无奈： “袅袅，你知道朕在说什么。” 一次假死，一次挟持，足以让萧统正视自己内心，他不能再等袅袅回心转意。 他要让袅袅明白，她是能与他灵魂长伴的女人。 只有她，才有资格当他的皇后。 日后几十年光景，她只能与他一处。 姜妩媚低头趴在萧统胸膛上并未开口，萧统声音犹在继续： “袅袅，若朕说，这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个皇后，你能否再给朕一次机会” 再给他一个敲开她心门的机会。 这次，他绝不会受人蒙蔽，错把鱼目当珍珠，令真正珍宝蒙尘。 这种话，自两人重逢后，姜妩媚曾多次听萧统暗示过。 但以前，萧统都留着分寸，没有将话说得这般明白，让两人难堪。 萧统深知，皇后之位对姜妩媚而言，并不重要。 或许比起做皇后，她更愿意做一只自由的野鹤，徜徉山海江河，万里风光。 “皇上说笑了，您是大圣君主，后宫怎可只有一人。” 难捱静默后，姜妩媚说出自己的答案。 萧统眉眼一黯，将人扶起来，与她对视。 他眼底哀痛刺痛了姜妩媚眼，可姜妩媚深知人心易变，又怎敢轻易相信一人。 “罢了。” 萧统一声轻叹，两人之间感情角逐，他从来不是胜者： “饿了没有 朕让他们送膳食过来。” 萧统背影消失在眼底，姜妩媚缓缓捂住胸口，试图掩盖过于沉闷的心跳。 刚才大夫替姜妩媚把过脉，她身体未愈，又连日颠簸，思虑过重加风寒入体需静养几日才可继续赶路。 萧统命人准备的膳食清淡易克化，有助于她温养身体。 陪姜妩媚用完午膳，萧统便去办事。 姜妩媚得知青枝与安儿已经在暗卫护送下，先一步回京，心中才彻底安定。 下午两个时辰，姜妩媚在房中休息，没想到，赵齐却带来两个她意料之外的人。 “民妇秦芳见过皇贵妃娘娘。” 被丫鬟带着母女俩进屋，秦芳望着窗榻上华容尊贵的人，激动得眼都红了。 丫丫看见仿若仙女的姜妩媚，也惊得张大了嘴，拉着秦芳小声道： “娘，娘，漂亮姐姐又漂亮了好多 她真不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吗” 小孩子忘性大，接受能力又强，前几日看见死人的害怕都被她忘在脑后，现在只不停惊叹姜妩媚换上崭新锦绣长裙，焕然一新的美。 姜妩媚放下手中书册同榻上起身，上前摸了摸丫丫粗糙小脸，扶起秦芳，笑道： “几日不见，秦姐姐怎这般生疏了，快请坐。 以前我们如何相处，以后自当如何，秦姐姐千万别见外。 上茶，再送些小孩子爱吃的点心过来。” 扭头吩咐一句，待丫鬟行礼退下，姜妩媚才扭头又看向秦芳。 “不用，不用，皇贵妃您坐，您快坐，不用管我们。” 秦芳望着姜妩媚身上的精致长裙，看清裙摆上编织的金色丝线，动作十分拘束。 刚才被人领着绕过她们半个村那么长的长廊，秦芳才真正意识到，她救了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皇贵妃。 大圣皇贵妃。 以前她听过最大的官就是县城县令，都从未见过。 如今，冷不丁见到个这么尊贵的人，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看穿秦芳窘迫，姜妩媚亲自将人领到一旁坐下，朝丫丫招了招手。 先前那段时间相处，丫丫就十分喜欢漂亮温柔的姜妩媚。 这下，见到穿得这么漂亮的姜妩媚，她一招手，丫丫立马凑了过来。 姜妩媚很喜欢丫丫的天真懵懂，摸摸她小脑袋，笑问： “几天不见，丫丫有没有想我呀” 丫丫飞快点头，小心望了秦芳一眼，见自家娘没拦着自己不让说话，立马道： “想了，丫丫跟娘都很想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被坏人抓走了，娘偷摸哭了好久，还说要去找人救漂亮姐姐。 幸好漂亮姐姐厉害，还没等娘找到人，就被人救了。” “丫丫。” 小姑娘说话脆生生的，秦芳却听得心惊胆战，她生怕姜妩媚误会她们母女是来讨恩，赶忙将孩子拉回身边。 “皇贵妃娘娘，您，您别误会，丫丫不懂事，随口胡说的。 我们今天来，只是想看看您是否平安，并没有其它意思。 您放心，我们坐坐就走，不会耽搁您太长时间。” 姜妩媚唇边笑意不改，从秦芳怀里将丫丫牵过来。 望着丫丫紧张的眼，姜妩媚满脸无奈： “难道在秦姐姐眼中，我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