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驾崩，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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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的巨浪将许君君淹没，她用力点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捂着唇不停落泪，直至看不清小皇帝青白虚弱的脸。 人总会被一生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小皇帝这辈子都没体会到的亲人温暖，终于在死前触摸到了门槛。 精致铜树烛台上，蜡烛烈烈燃烧。 小皇帝得到允许，撑起身，小心又郑重的抱住了许君君。 “娘亲。” 一道轻不可闻的呢喃声响起，许君君用力抱住小皇帝肩膀，泪珠不停滴落。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过了一息。 小皇帝听见了许君君沙哑哽咽的回应。 “我在，孩子。 安心睡吧。 娘在这里。” …… 晨曦破晓前一刻，帝王驾崩的丧钟震响整个皇都，给刚苏醒的天启蒙上一层厚厚阴霾。 真心假意混杂的哀哭声四起，无边压抑戒严充斥整座皇城。 君霄尘作为天启摄政王，亲自操持帝王葬礼，压着朝中大臣，继续运转朝堂。 接连一月，整个皇都白帆高挂，不见半丝色彩。 一月之后，逝去的少年皇帝入葬皇陵，天启秩序逐渐恢复。 但新帝未定，天启朝臣始终不得安心。 稍有眉目大臣，已开始悄悄押宝站队，君霄辰冷眼看着一切，准备趁此机会将天启沉疴一举拔起。 小皇帝死后半月时，许君君从皇宫回到摄政王府。 回到王府后，她每日将自己泡在药房炼药，期间写了数封信让陈六送回大圣。 回信未到，君霄尘没回府时，她就用杂事将自己时间塞满，忙得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脸上明艳在短短半月消失得无影无踪。 伺候许君君的丫鬟每日都提心吊胆，见许君君整日鲜少进食，又一直埋头忙碌，生怕她将身体折腾坏，日日一到用膳时辰，便三番四次来请人用膳。 时间一长，许君君发现她们不安，不管有没有胃口，到了饭点都多少吃一些。 算着日子，自小皇帝死后，许君君与君霄尘已有三十二日没独处过。 小皇帝葬入皇陵这一日，许君君并未前去，而是坐在摄政王府屋顶，遥望着皇陵方向，硬生生在房顶上坐了一整日。 日升日落，夕阳剪影下，她仿佛成了一尊雕塑。 同样是这夜，君霄辰回府了。 他穿着一身白袍，两人对坐而视，相顾无言。 精致房内烛光明亮，桌上放着下人刚送来的晚膳。 望着清一色素菜，又望了眼眼前消瘦许多的人儿，君霄辰心疼拧眉： “君儿，你不是天启百姓，不用跟随我们茹素。” 许君君如今状态很糟糕，她不是面上萧索，而是从内而外散发的浓浓伤怀。 君霄辰就这样看着她，仿似看着一朵枯萎凋零的向阳花，这种生机消散的感觉，让君霄辰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许君君夹了筷嫩豆腐送进嘴里，垂眸摇头： “不用费神，就这样吧。 王府厨子手艺不错，这些素菜味道都挺好。 我正好觉得自己腰粗了些，吃吃素，就当减肥了。” 这些话一听就是托词，君霄辰直接戳破，皱眉道： “你已经清瘦许多，不能再这样下去。 你回府后一直未曾好好用膳，我若不回府，你晚膳大多不用，君儿，逝者已矣，你要保重自己。” 许君君戳着碗中米饭，等君霄辰说完才抬头： “这些我都知道。” 许君君声音遗憾又落寞： “可君霄辰，知道是一回事，面临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做不到不回忆不回想，我只能用更多事麻痹自己。 你让我缓缓，时间一长，我能调整过来的。 你放心。” 君霄辰伸手盖住她略显冰凉的手背，： “君儿，皇上走前那道赐婚圣旨还在皇宫收着。 你若情绪不佳，不想成婚，我便将那道圣旨一直留在皇宫。” “不用。” 许君君回望着君霄辰，拒绝得十分干脆： “我们早晚要成亲，既然是小皇帝遗愿，我们直接办婚礼便好。 圣旨上定没定婚期” 那道圣旨君霄辰完整看过，记得里面一切内容： “定了，婚期在两月后。 是皇上生前让钦天监算出的黄道吉日。” 许君君克制住难受，低头扒了口饭： “既如此，那就两月后办婚礼吧。 等你这头事情忙完，我们再商量一下婚礼的事。 不过，小皇帝刚死，你又身份敏感，我们的婚礼简单操办就行。” 君霄辰并不认同： “为何要简单操办 君儿，我不想委屈你。” 许君君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寻到的明珠，无论何时何地，君霄辰都要以最高迎娶礼仪，将人娶回府，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 他不希望因任何人，任何事，委屈她。 君霄辰脸色严肃，眸光坚定，许君君仔细瞧着他，才发现这段时间受折磨的并不止自己一人。 君霄辰也瘦了许多，眼底也多了些许疲惫风霜。 许君君欲言又止，最后只乖乖点头： “好，那婚事你来安排吧。 我只有一个要求，袅袅来天启参加我们婚礼，你必须保证她在天启的安全。 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到她，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忆起大圣那位皇贵妃对许君君的爱护，君霄辰当即颔首： “这是自然。 只要她愿亲自前来天启，我定以贵宾之礼接待。” 许君君满意： “你明日将圣旨取回来吧，我给袅袅去信说一下成婚时间。” 次日，小皇帝生前赐婚的圣旨终于得见天日。 朝臣听闻摄政王要娶一位来自大圣的女子，先是一惊，接着就想反对。 可话还没出口，看着那道被摄政王手中的明黄圣旨，朝臣们瞬间哑了。 他们倒是想阻拦，可有圣旨在，就算他们说破天，也改变不了摄政王迎娶大圣女的结果。 这还说个屁。 许君君知道天启朝臣对君霄辰娶自己的态度，也听卫东描述那日群臣激愤，妄图阻拦君霄辰的场景。 可这些许君君都不在意，她相信，君霄辰完全能处理好这一切。 许君君在意的是，自己寄出的信件，袅袅何时才能收到。 她能不能来天启参加自己与君霄辰的婚礼 远在万里之外的大圣京城，比许君君信件先到的，是麒麟卫呈到大圣御书房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