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要生生世世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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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出心中积怨那一刻，姜妩媚脑中掠过多重考量。 君君在天启，有君霄辰相伴根本不怕萧统威胁。 而姜家，凭借现在姜元洲的才能，只要萧统不是昏君，就不会去动他。 安儿身为大圣唯一皇子，就算她失宠，也能得到萧统看顾。 因此今夜在被萧统步步逼迫后，心有怒意的姜妩媚，无所顾忌，彻底爆发出来。 她要将这些年从萧统这儿受到的伤害尽数还给他，告诉他，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让他知道，他在感情上的施舍，她并不稀罕！ 若他打算日后左拥右抱，享尽天下美人，也不要将她打算进去。 她厌恶，她恶心，她也不会妥协！ 刺向彼此的刀刃锋利割开血肉，姜妩媚索性将生死置之度外，把话说绝： “除了不做挡箭牌，还有一事，臣妾也希望皇上明白。” 姜妩媚直起腰，盯着萧统漆黑双眼，一字一句道： “臣妾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若皇上碰了别的女人，就做好失去臣妾的准备。 无论死，还是抄家灭族，臣妾都绝不会折断自己脊梁！ 这也是当初您还是太子时，臣妾就定下的底线。 之前如此，之后也会如此。 望皇上，谨记。” 谨记二字，姜妩媚咬得极重，大有一锤定音的杀伐意味。 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一一吐出，姜妩媚无比痛快，满意又疯狂的欣赏萧统几番变幻的脸，重新靠回床头，等待即将到来的滔天怒火。 而对面，萧统眼中，眼前女子黑发披散肩头，桃花眸闪亮若星，白皙绝伦的脸庞闪耀着从未见过的光彩，她定定与自己对视，眼底跳动的鲜活与嫌弃，令萧统炫目又心痛。 姜妩媚眉眼如火，面对她条条控诉，萧统心飞速下沉。 他恨不得回到当初太子府，改写这荒谬的一切。 空落掌心温软消失只余冰冷，萧统罕见的手足无措，一颗心也被姜妩媚刚才那番话割得鲜血淋漓。 可怕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气氛寸寸降至冰点。 不知过了多久，萧统攥紧大拳，音色沙哑，艰难开口： “袅袅，朕知道以前对不起你。 只要你能原谅朕，朕什么都答应你。” 萧统早有猜测姜妩媚知晓当初在太子府，他做的所有混账事。 可没想到，事无巨细，她全都通透，这也将两人推到最难堪的局面。 萧统心中清楚，这些事烂在心底，它们会随着时光推移，化成姜妩媚心头永不愈合的脓疤。 一旦回想触碰，就会流脓流血，溃烂不止。 狠心说开，将其剜下，虽会一时剧痛鲜血淋漓，但得见阳光的血肉，终有愈合一日。 今日姜妩媚那番话，是萧统的幸运，也是他自作自受的磨难。 “什么都答应” 姜妩媚怒气上头，面含嘲讽： “若臣妾求皇上放臣妾与安儿离开，皇上会答应吗” 萧统脸色难看泛青，身体灵魂都在排斥离开二字。 他抬眼注视姜妩媚的脸，诚挚承诺： “除了离开一事不行，其他事，朕都能答应。” 姜妩媚不屑男人画的大饼，诸如此类的亏，她吃得还少吗 以前在太子府就是这样，萧统表面疼爱自己，金玉珠宝流水赏赐，可到利用她的时候，有手软过吗 同样招数，再用第二次就不灵了，姜妩媚也没当初心情与他周旋。 兜转一回，姜妩媚已失去继续戴面具生活的兴趣。 至于被激怒后的萧统，要杀要剐，她都不在意了。 如果逃不掉，死就死，说不定，死了就回到现世，她还能继续当那个心理学博士姜妩媚，挽救更多人，而不是在这个荒谬的世界中，继续做个抽去灵魂的金丝雀！ 姜妩媚盯着萧统，深感疲惫与烦躁： “皇上答应不了此事，臣妾无话可说。 夜深了，臣妾要休息，还请皇上离开。” 看清姜妩媚眼底排斥与疏离，萧统心脏仿佛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那种熟悉的恐慌，以从未有过的姿态强势席卷过境，让萧统生出一种，今日不说清楚，他将永远失去眼前人的强烈直觉。 萧统再次抓住姜妩媚手掌，黑眸中情绪浓稠汹涌： “袅袅，朕知道以前自己错得离谱，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朕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给朕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朕向你保证，朕会余生补偿你跟安儿，明日上朝，朕就降旨封你为皇后，册封安儿为太子。 除了你，朕不会再碰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纳任何人进后宫。 你若不信，朕明日就废除三年选秀的规矩。 朕只有一个请求，你不要离开朕。” 高高在上的帝王从云台跌落，虔诚捧着眼前人手，俯首称臣，字字句句只为求她留下来。 没有怒火，没有斥责，没有帝王被践踏心意后的暴怒，萧统这番意料之外的心理剖白，令姜妩媚心脏深处缓缓裂开一道血口。 她迷蒙又震惊的抬头，试图看透这一刻的萧统是真心还是假意。 萧统看姜妩媚犹豫，放心了些，倾身抬手打算摸摸她脸颊，姜妩媚下意识后退，屏住呼吸，用看陌生人的目光打量萧统。 萧统被她戒备目光刺痛，讪讪道： “你不要怕，朕绝不会再伤害你。” 萧统抬手时，象征着帝王身份的玉扳指在昏暗烛光中晃了晃，姜妩媚目光有了焦点，不再飘忽。 她探究审视的目光从萧统脸上寸寸刮过，萧统对她全然敞开心扉，平静的任她打量。 姜妩媚很专注的观察他，冷静目光扫过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最终，连他蕴含无限力量却紧绷的身躯都没放过。 终于，姜妩媚得到了答案。 萧统没有说谎，这个男人，是真对她心怀愧疚。 殿内气氛从方才的凝滞冰冷流动成另一种试探的微妙，姜妩媚与萧统四目相对，一个比一个紧张。 “袅袅，不要离开朕。” 萧统认真又虔诚的重复，眉眼锁住姜妩媚，不给她任何退缩逃避的机会。 他知道，今夜必须彻底戳破两人之间的脓伤，他们才有真正在一起的机会。 他已经不甘于只留一个绝美精致的躯壳在身边，他要姜妩媚的身体，更要她热烈的灵魂。 他要她身心尽数属于自己，要两人身魂纠缠，再也不分彼此。 他更要她扎根在自己血肉里，开出肆意璀璨的彼岸花，让她生生世世都斩不断与自己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