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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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虽然村子里没城里热，但这都中午了，也凉快不到哪儿去，您也别老是在外面晃悠。”
苏长河坐在后座乐呵呵地笑着，“你们打了电话后，你妈就忙着准备午饭了，我跟着打完下手才出来的，没等多久。”
嗯，主要是杀鸡宰鱼，褪毛去鳞这些活计。
苏子虞坐在副驾驶座上，静静地听着父子俩的谈话。
苏长河不耐烦听苏成海唠叨，转而问苏子虞，
“乖孙女志愿填了哪里”
苏子虞勾起乖巧的笑，“第一志愿是b大，第二志愿是r大。”
“挺好的！去了首都还能去看看升国旗。”
苏长河满脸欣慰，语气中还带着些向往。
苏子虞笑着建议，“要不您和奶奶跟我一起去首都玩几天咱们一起去看升国旗。”
苏长河明显有些心动，最后却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你奶奶晕车那么厉害，出远门多遭罪啊！”
苏子虞抿唇一笑，眼里却掩藏着浓浓的艳羡和愧疚。
……
苏长河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还参加过不少战役，后来受伤退伍回来后找了份工作，专门给政府单位领导当司机。
退伍回来后，苏长河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便隔三差五往医院里跑，也就是那段时间，他和当护士的苏奶奶认识了。
苏奶奶叫杨芸，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容貌姣好，身量纤瘦匀称的美人，再加上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所以在婚恋市场上行情一直都不错。
不过杨芸一直坚持要自由恋爱，没同意父母安排的相亲，所以行情再好也没用，她愣是一点儿机会不给。
杨芸家境不错，对另一半的经济实力没太大要求，但在生活中却没遇到一个合眼缘之人。
第一次见苏长河的时候，苏长河身上穿着绿军装，身量板正，眉眼锐利。
杨芸给他换药的时候，看着他小麦色的肌肤和流畅的肌肉线条，一瞬间只觉得心跳加速，耳根都红透了。
苏长河肩膀上的伤不算小，换药期间虽然额头上沁满了汗，却一声都没吭。
杨芸不自觉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换完药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苏长河像是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迫不及待把衣服穿好。
也是这时候，杨芸才发现，苏长河整张脸都红透了。
杨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长河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他瓮声瓮气道过谢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杨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志，过几天记得再来换药啊！”
苏长河脚步微顿，然后走得更快了。
苏子虞听奶奶讲过许多次和爷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感觉二人之间的故事，就和年代文里的男主女主似的。
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二老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也很少有红脸的时候。
苏长河虽然退伍了，但一直没放弃锻炼，所以这么多年下来身体都还不错。
就是以前在战场上受过伤的地方，总是会在下雨的时候隐隐作痛。
年轻的时候还好，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
杨芸退休前已经在安城人民医院当了好多年的护士长。
因为年轻的时候工作忙碌，再加上长期饮食不规律，所以胃病有些严重，身上的小毛病也挺多的。
后来退休之后，二老也不愿意再继续留在安城，非要回老家休养。
这一待，也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
苏子虞对爷爷奶奶之间的感情很是羡慕，所以上辈子才会对爱情憧憬不已。
但上辈子没有回来见奶奶最后一面，是她在死前的那两年里最后悔的事。
那时候她已经隐隐有挣脱章世安控制的征兆，时常陷入自责和愧疚之中。
重生回来之后，苏子虞还没见过奶奶，此刻更是近乡情怯，站在大门口凝视着院子里的二层小楼，却怎么也踏不出那一步。
她记得，奶奶是一年多后因为胃癌去世的。
从检查出得了癌症到去世，也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
虽然苏成海每年都会带两位老人做全身检查，但人体就是如此变化多端，让人猝不及防。
所以，等检查出苏奶奶身体上的病症时就已经晚了。
不过如今苏子虞手中有健体丹，不管此刻奶奶有没有得癌症，她都不用再担心了。
“鱼鱼，站在门口干什么外面太阳这么大，赶紧进去！”
苏长河与苏成海提着东西走过来，催促了一声。
说完，苏长河率先踏进院子里，扬声喊道：
“老伴儿，鱼鱼他们到了。”
苏子虞跟在爷爷的身后走进院子，抬眼就看见从厨房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杨芸穿着一件白色带大片蓝色花纹的短袖上衣，上面点缀着几颗白色的中式盘扣。
就算头顶头发稀疏，还有许多白发，杨芸也依旧是一个优雅的老太太。
“鱼鱼，快让奶奶看看。”
杨芸拉着苏子虞打量着，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又瘦了”
听见奶奶关切的话，看着她眼底的疼爱，苏子虞眼睛一酸，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苏子虞从醒来后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情绪如开闸的河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一味地无声落泪。
苏子虞这模样，可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杨芸把苏子虞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不停地轻声哄道：
“鱼鱼这是怎么了要是受了委屈可一定要和奶奶说，奶奶给你出气。”
苏长河站在一边跟着附和，双眼却凌厉地瞪向了苏成海。
苏成海也着急，但是被他爸这样瞪着，他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眼见着苏子虞在老伴儿的安抚下渐渐止住了哭泣，苏长河这才拉着苏成海走到一边，小声问：
“你们是不是给我孙女委屈受了”
苏成海赶紧摆手，“没有啊爸，你要相信我！”
“没受委屈她能哭成这样”苏长河明显不信。
自家孙女是什么性子，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从小到大，苏子虞哭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哭得这样伤心了。
苏成海无奈，只能把这两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才委委屈屈地说：
“我们想着鱼鱼或许是之前学习压力太大，这才让她回来放松放松。”
苏长河才不信苏成海的话，毕竟高考都结束有一段时间了，早该缓过来了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