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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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妍疲倦地瘫倒在手术台下,谢建华将输完血的泰迪放回谢妍自制的保温箱——一个50w的白炽灯,散发的温度足够让半密闭的空间恒温在28°左右。 红贵宾伤得太重,如果不是谢妍出手,谢建华也是保不住的。 况且这只贵宾犬,的确如她猜测的一般。 谢妍瞥了一眼贵宾犬的染血的铭牌,她也是在李立惊呼郑老板的名字,才看见铭牌上繁体的“港商郑”字。 她约莫是猜测到了这只狗的主人。 在新世纪的初期,香港富商郑仕裕曾经来过谢妍所在的小镇投资过一个旅游项目,那个项目直到谢妍意外去世时都还留在当地。 只不过,郑仕裕高估了当地工人的消费水准,这是一次失败的投资,他当年亏损了几千万。 郑仕裕走后,景区项目搁置,各种烂尾工程最后是政府被迫收下重建。 这个项目它一直没有盈利,直到24年后,另外一个投资商过来在景区内改建成为一个温泉酒店,花了极大的代价宣传,才开始渐渐盈利。 其实这次投资不怪郑仕裕,主要是两河镇的地域问题。 两河镇虽然是两个市的交界处,可地处山地,离省会城市120多公里,没有铁路交通,交通受限。 特殊时期在这个地方成立军工厂的时候,也是考虑到此地地处偏僻,地形复杂,但矿产资源丰富,可以作为军用后备用地。 所以,按照2000年的国民收入和发展情况,能够驱车一百多公里到山里避暑的游玩的人屈指可数,郑仕裕仅仅只用香港富豪的想法去考虑投资,这个项目注定是要亏损的。 这只泰迪,好像前世,她也见到过悬赏广告,能找到狗狗,郑仕裕悬赏五千元。 当时有好多村民上街找狗,但最后仍旧没有消息,她听谢建华提过,这个香港老板最终没有找到爱犬。 谢妍擦了擦汗,心中惬意无比。 她倒不是因为五千元的赏金,而是因为这只泰迪是她认识郑老板的桥梁纽带。 谢妍站起来,拉着谢建华走出去,然后盯着围观的人群和目瞪口呆的李立,她选择直接硬刚李立:“李医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明年年初开始,没有执业兽医资格证的人,无法再行医了。你有精力在我家诊所搬弄是非嚼舌头,不如考虑一下以后自己该怎么办” 李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谢妍会如此直接且犀利地戳中他的软肋。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声此起彼伏,让他感觉脸上像被火烧一般灼热。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谢妍,你不过是八岁的小娃子而已,你才管得宽!至于我有没有执业资格,不劳你费心,我自有打算。” 谢妍染血的衬衫下摆还在滴水,却在风中站得笔直。 人总是这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谢建华这性格,总是想着能让就让,自己端着师叔的架子,一直容忍李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甚至还帮他擦屁股。 谢妍偷摸调查到谢建华和李立的关系时,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人无完人,她可以理解。 但谢建华这性格也是真算是一种病,不讨喜,至少重生后的谢妍是很嫌弃的。 也不知道谢建华这种讨好型人格是怎么养出来的,是因为他是家里男丁的老大吗 在得知谢建华和李立的关系后,她开始拜托神通广大的伯父李明辉帮忙调查和搜集李立非法的证据。 原本是想着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拿出来。 赶尽杀绝的后面一定会引来对方疯狂反扑。 她指尖夹着那张《动物诊疗许可证》,薄纸拍在李立油腻的夹克上发出脆响:“李医生要不要看看卫生局红头文件” 李立攥着旱烟杆的手背爆出青筋:“老子给牲口治病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 “1996年县畜牧局第23号令。”谢妍突然提高声调,声音清亮得能刺破云层,“无证行医造成重大损失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她一脚踩住李立掉落的烟袋锅,铸铁配件在冰面上擦出火星。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猪肉陈挤到最前面,扯着破嗓子喊道:“去年我家猪场三十头猪崽,就是吃了李立开的打虫药全死了!他还不承认,非说是我家猪有传染病!” “还有我家的驴!”王寡妇扯开围巾露出颈间疤痕,“他给驴扎针发炎,害得我差点被驴蹄子踢断脖子!” 谢妍转身从谢建华办公室的抽屉里掏出个牛皮纸袋,抖落的文件雪花般纷飞。 最上面那张是县日报剪报——“无证兽医致二十头奶牛感染布鲁氏菌病”的标题下,李立模糊的侧脸正对着镜头躲闪。 “要我念你给张老板家藏獒做剖宫产的记录吗”她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手术单,“止血钳落在腹腔,导致术后感染死亡——这事私了赔了两千八对吧” 李立的鸭舌帽突然歪斜,露出额角刚结痂的伤疤。 谢妍趁机逼近半步:“你昨天是不是又去给吴老汉家接生小马驹了” 她突然扯开诊所布帘,那头早产的枣红马正躺在保温灯下抽搐,“胎位不正硬拽,现在马驹腰椎神经受损,它这辈子都站不起来!只能安乐死!你说,一匹小马驹多少钱!” 人群炸开锅的瞬间,谢妍举起一个黑色录音机。 按钮按下时,李立沙哑的嗓音伴着电流杂音响彻街道:“什么资格证,给所长送两次红塔山就行……” 这是李明辉找人帮忙录下的铁证,如今提前公之于众,属于李立太过分,招惹到了谢妍。 “你伪造了二十三张检疫合格证!”谢妍将一叠复印件甩向空中,“从去年口蹄疫暴发的刘家村,到上个月炭疽病死的绵羊——需要我请县动物检疫防疫站的同志来核对笔迹吗” 李立突然暴起扑向谢建华,却被在人群里的张屠户反剪双手。 这个曾被他坑过二十头猪的汉子,此刻正用捆猪的麻绳将他绑在诊所门柱上。 “最后给你看个好东西。”谢妍从内衣口袋摸出一张塑封证件,鲜红的国徽刺痛所有人眼睛——那是谢建华一直都拥有,而李立却无法拥有执业兽医资格证。 “你一直来我家的麻烦,可是我家的手续,包括我爸的动物诊所合理合法合规,相应的手续都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