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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默默哭了多久,嬷嬷端着温水进来。 孟梁安听到声音,急忙抹干泪水。 嬷嬷将水在床边放下,拧干帕子,对孟梁安说:“县主,老奴来给世子擦身。” 她第一天强压下心头不舒服的感觉给沈东灼擦胸膛后,这两日都是叫嬷嬷来给沈东灼擦。 但今次,嬷嬷帕子要往沈东灼胸膛伸去时,孟梁安犹豫了下,突然说:“我来吧。” 嬷嬷愣了下。 她虽不知道孟梁安的过往,但在将军府也有好几年了,知道孟梁安厌恶与男人碰触,才不愿意亲手给世子擦身。 怎么今日却突然要自己来 嬷嬷不敢多问,把帕子给孟梁安。 孟梁安接过帕子,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帕子落到沈东灼胸膛,轻轻擦起来… 心头还是很不舒服。 还是很抵触。 曾经的伤害,是刻进骨子里的,她对男人身体的厌恶,不是一时半会能治愈克服的。 但她想去改变。 想去克服了。 她强忍着心头的不舒服感,努力保持手不颤抖,为沈东灼细细擦拭。 她有心克服,有心改变,接下来日日亲手为沈东灼擦胸膛。 数日下来,她对给沈东灼擦胸膛这件事,就没有那么抵触了,心头的不舒服感,也日渐在减弱。 十日后,沈东灼能翻动了。 薛神医叫孟梁安去打盆温水来,他给沈东灼拔完毒,将沈东灼上半身扶了起来,和鹿白二人把沈东灼上半身下半身的衣服一股脑儿全扒了。 孟梁安正将一盆温水放到床边地上,一直起身来就看到沈东灼整个身子光溜溜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吓得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好几步,“砰”的一声,撞到身后桌案。 桌案上的水壶杯子滚到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丫鬟在外头听到了,但县主刚打了水进去,她知道县主定是要给世子擦胸,她还是个姑娘,是以听到声音也不敢贸然进去。 祈安也听到了。 但这里是县主的屋子,他本就连这个院子都不能来的,更别说贸然进屋了。 是以他听到声音,也不敢进去,只竖起耳朵,努力听县主有没有喊人进去帮忙。 若没有,那定就是没事。 孟梁安撞到桌案后,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凌乱,别开眼不敢再去看沈东灼光溜溜的身子。 薛神医见她这反应,翘了翘山羊胡,这是怎么了这二人不是孩子都六七岁了吗咋的还看不得对方的身体 鹿白以为孟梁安是因为还有他这个非大夫的男人在,不好意思,他忙从里屋出去。 “需要给他擦下身子,你若不行,叫别人来。”薛神医看得出孟梁安不是单纯的害怕紧张那么简单。 孟梁安很快回神。 她决定要改变,要克服,她就不能退缩。 她深呼吸,强迫自己上前,弯腰拧干帕子起身:“…我、我行!” 她用力说出这两个字,手颤抖地往沈东灼后背伸去。 她下意识想闭上眼睛或转过头不去看沈东灼的身体,用手顺着他的身体给他擦一遍就好。 可她想克服对男人身体生出的厌恶感,想去习惯、接受沈东灼的身体,故心头再不舒服,都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去看沈东灼。 她手一直在微微颤抖,把沈东灼上半身擦完后,薛神医放沈东灼躺下。 要擦沈东灼的下身了… 孟梁安控制不住别开了眼,不敢去看沈东灼的下半身。 “慢慢来,若不行,就找别人来擦。现在他能翻动了,以后每日都给他擦一遍。”知孟梁安难堪,薛神医说完就拎着药箱出去了。 孟梁安最终还是叫了祈安进来给沈东灼擦下身。 沈东灼躺了太多天了,第一次擦必需擦仔细点才会干净。 薛神医说了,以后每日都得给沈东灼擦一遍。 日后她再慢慢克服就是了。 沈东灼上下身都擦干净后,换了干净的衣裳。 孟梁安叫了个府中下人来帮忙,把沈东灼稍微搬移床,把床上的被褥都换了干净的崭新的。 虽然沈东灼还没醒来,身体也没有知觉,但孟梁安固执地认为,把被褥也换新的,全部换新的,他躺着才会舒服,才会快点醒过来。 两个孩子还是照常去宫学上课。 但下了学回府后,就会跟母亲一起在床边陪着爹爹。 两个孩子会跟母亲说话,跟爹爹说话。 虽然爹爹不会回应他们。 但他们一致认为爹爹只是睡着了,只要他们经常陪爹爹说话,爹爹听到他们的声音,就会醒过来的。 孟梁安每日都会不厌其烦地给沈东灼翻身。 时而让他侧躺,时而放他仰躺。 这样他后背才不会生褥疮。 每日擦身,孟梁安也都克服心头的不舒服亲力亲为给沈东灼擦。 十余天下来,她对给沈东灼擦上半身已经习惯了,接受了,不怎么抵触反感了。 但下半身… 孟梁安始终还是不敢看,不敢摸,每次都闭着眼睛胡乱抹过去就了事。 怕给沈东灼擦不干净,三四天就会让祈安给沈东灼仔细擦一遍。 姜心棠几日就出宫来看一次孟梁安。 给两个孩子带些吃的玩的。 陪孟梁安坐坐,说说话,有时还留在将军府陪孟梁安用膳,用完膳才回宫。 安安姐肉眼可见清瘦了许多。 似乎比前年小立阳生病了一个月还要瘦。 那时小立阳生病,孟梁安一宿一宿地陪着孩子,可那时有沈东灼陪着她。 同样担心、心慌,可那时有人同她分担。 如今… 孩子还小,沈东灼躺着,无人替她分担,她的担心焦灼无人能替。 她害怕沈东灼死了。 越临近一个月的期限,她越怕。 信老王爷是在沈东灼昏迷了二十多天后,才得知外孙没回到远东,受伤昏迷躺在将军府里的。 他急急赶去将军府看。 看完,还了解了情况后,气得跑去皇宫求见萧迟,问萧迟:“查清楚了没有,这事是不是庶子干的” 萧迟的人已经查清楚了,就是庶子干的。 但他说:“还在查,尚不清楚。” 信老王爷气得直接道:“不用查了,除了那庶子想争王爵兵马,有动机害灼儿外,还能是谁你休书去远东,勒令远东王把庶子交出来,给灼儿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