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昨晚我都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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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屹缓缓挪动着四处转了一圈，这里似乎就她一个人住。
到底是别人的地方，他也不好乱动。
雨渐渐停了，偶尔有风吹着四周的竹林带些雨水下来。
院中地面湿滑，交错开铺了些石板。
在堂屋中坐了许久，秦屹踩着石板缓缓朝院门挪去。
未至院门，便听到马蹄混着铃铛声音传来。
打开院门，就看见院门正对不远处，云青穿着蓑衣带着斗笠骑着马缓缓而来，马匹两边驮着大大的两个包裹。
云青抬眼就见院门开了，四目相对，男人眼睛灿若星辰。
站起来比躺着更好看了。
云青骑马来到秦屹面前，下了马。
云青上下打量着秦屹，眉头逐渐皱起来，略带幽怨的清越声音响起：“你知道昨夜我花了多少时间帮你清洗吗怎么又穿上这脏兮兮的衣服了”
秦屹抬头看着云青，微微愣神，真是她帮他清洗脱衣的。
云青笑笑，牵着马越过秦屹进了院子，秦屹跟在身后缓缓跟着。
云青将马栓在棚子里，加了些草料，将包袱从马上卸下来，朝秦屹走了过来。
云青从包袱里面又掏出一个小些的包袱扔到秦屹怀里，浅笑道：“给你买的，把你身上的破烂脱了，自己换上。”
秦屹拿着包袱，看了云青一眼，道了谢，缓缓回到西侧屋子去换衣服了。
衣服一共两套，里里外外都有，鞋子袜子十分齐全，秦屹心中感激，随便拿了一套鸦青色衣衫换了。
身上的伤口上了药，但是穿衣脱衣还是不免会扯到，云青上的药似乎极好，扯到伤口只觉得痛，却不见有流血了。
换好衣服，走到堂屋，堂屋的桌子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云青穿着一身浅青色的衣裙坐在桌边，搅弄着面前一碗黑乎乎的糊糊。
云青见秦屹到来，朝他微微一笑，招呼他坐下，“坐下喝粥吧。”
秦屹道谢，缓缓走到桌边坐下。
云青见他走路脚步虚浮，步履缓慢，每一步似乎都走得无比困难，脸上却无丝毫难受神色。
不由得赞叹道：“你可真厉害，受那么多伤，又被水浪拍来拍去的，差点儿就没命了，醒来居然就能走路了。”
秦屹不以为然，之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受过大伤小伤不计其数，常常身上伤还没好，又要上阵，他早已习惯了忍受疼痛。
“多亏青姑娘相救，否则我此刻怕已经在阎王殿了。”
云青搅动糊糊的手一缓，轻声道：“是你命大！快吃吧。”
之前就喝了一小碗粥，此时秦屹早已饿极，快速却斯文地喝着，云青见他吃得极有教养，知道他定然从小家教不错，家境怕是不俗。
云青道：“厨房还有，吃完了自己盛去。”接着继续搅动自己碗里的黑糊糊。
秦屹又慢慢走去厨房盛了一碗，慢慢回到堂屋，快速又喝了一碗。
两晚下肚，秦屹感觉自己又行了。
放下碗，看着云青一直垂眸搅动碗里的黑糊糊，道：“青姑娘在做什么”
云青抬头对他笑道：“这是你的药，你脚踝扭伤严重，搅匀了一会儿好给你敷药，敷个三两天保管你恢复如初！”
“姑娘懂医术”
“不懂，不过对于外伤扭伤之类的，我还是有一定的经验。”
秦屹嗯了一声，也不多问，静静看着那碗黑糊糊。
云青终于搅好了，拿了纱布就要秦屹把鞋袜脱了，要替他敷药。
秦屹不好意思，忙拒绝道：“我自己来便好，不敢劳烦姑娘。”
云青见他坚持，把纱布和糊糊都放在他旁边。
秦屹缓慢脱了鞋袜，拿着搅拌糊糊的竹片舀了糊糊就往脚踝抹，云青在一旁看着。
云青看着秦屹自己给自己包扎，笑道：“挺熟练的嘛。”
“嗯，有过经验。”
云青目光移到秦屹脸上，见他神色十分认真上药包扎，面容冷峻。
秦屹五官有些精致，昨夜昏迷躺着不动时看上去十分温润俊美。
如今醒来，眼里带着冷芒，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凭添了几分野性矜傲。
云青撑着下巴欣赏着眼前的美色，觉得真是救对了人。
秦屹察觉到云青注视的目光，一开始还能自顾自地上药，包扎完之后见云青还盯着他看，嘴角还带着笑意，有些颇不自然地咳嗽了声。
秦屹眸光微闪，有些不自在，拱手朝云青道：“多谢青姑娘搭救，在下他日必当重谢，待身体稍微好转，我便离开，绝不给姑娘添麻烦。”
云青忽略他后半句，只笑着问道：“那你想如何谢我”
“但凡青姑娘开口，我将竭力去办。”秦屹郑重承诺道。
云青朝他凑近，盯着他的眼睛笑道：“那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云青越靠越近，秦屹有些坐立不安。
云青一直笑盯着秦屹，秦屹目光闪躲，不敢落在她的脸上，语气微不可察带了丝慌乱，道：“在下不知。”
云青看他眼睛左右闪躲，就是不敢与她对视。
见秦屹逐渐微红的耳朵，云青也不再逗他，拉开距离轻笑道：“想好了再问你讨，先回屋吧，我给你换药。”
秦屹如释重负，“有劳青姑娘了。”
跟着秦屹慢慢挪回了西侧屋，云青本来是要扶他的，奈何秦屹没给她这个机会，始终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秦屹坐在床边，磨磨蹭蹭地也不脱衣服，云青拿着药和纱布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道：“别不好意思了，昨晚给你擦洗身体换药我都看光了。”
昨夜给他擦洗脱光时都看清楚了，身材倒是不错，肌肉紧致，宽肩细腰长腿，身上有些陈年疤痕，还有不少新的刀痕，皮肉翻卷，泡了水伤口微微发白。
花了她好长时间才给他清洗好身上和头发，又细细上了药包扎。
秦屹脸色瞬间爆红，紧紧揪着衣服，更不敢脱了。
云青耐心着实有限，直接上前，将手里的药和纱布放在一旁，直接上手去扯秦屹的衣服。
秦屹一怔，扯着衣服急急道：“青姑娘我自己可以上药的。”
云青拉开他的手，严肃道：“别废话，走路都苦难，还想自己给身上上药? 怎么怕我占你便宜”
“不是……”
“那你扭捏什么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你现在不给看已经晚了！”
秦屹哑口无言，连着脖子都开始泛红。
云青见他如此，直接拉开他的手，将他的衣服脱下。
秦屹本就受了伤，没多大力气，云青手下也用了些力，秦屹几乎任她摆布。
云青细致地替秦屹换药，安静且认真，大大方方的样子，反倒让秦屹对自己刚才的扭捏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挨得近，秦屹能闻到云青身上极淡的香味，像雨后的薄荷，清新中带着湿润，很好闻。
秦屹眼睛落在一旁的粉色被子上，想来那被子应该不是她的，不是同一种味道。
云青垂着头，秦屹这个方向看去，能看到云青卷翘浓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头和红润的嘴巴，肤色雪白，皮肤细腻。
睫毛微扇，秦屹觉得心也被扇得痒痒的。
她确实生得好看，比他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