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岔路口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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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八个数字输入完毕，整个走廊突然剧烈震动。 细碎的尘埃从天花板簌簌落下。 那道锈蚀的金属门缓缓开启。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杂着防腐剂与铁锈味的陈腐气息，像是打开某个被时光遗忘的坟墓。 实验室的灯被损坏，借着走廊的光隐约能看见里面。 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的培养舱被十二条足有成人手臂粗的合金锁链贯穿。 锁链表面布满凹痕，仿佛曾有什么东西在内部疯狂挣扎过。 舱体表面的强化玻璃早已龟裂，内壁上残留着深褐色的液体痕迹。 地面上散落的纸质资料大多已经泛黄脆化，在两人脚步带起的微风中碎裂成齑粉。 小心弯腰拾起一张相对完整的纸页，指尖拂过那些被化学试剂晕染的字迹。 ...基因变异点...临界值...契机... 几个模糊的词汇在霉斑间若隐若现。 纸张最下方，一组红色编号像血迹般刺眼。 手环的蓝光在昏暗的空间里格外醒目。 当小心输入那串编号时，系统突然弹出【最高权限警告】的猩红弹窗。 [该资料已执行物理销毁] [仅保留基础信息] 投影屏上浮现出残缺的资料： 项目名称：细胞异化研究（代号潘多拉） 首席研究员：莫瑞斯 最后注释：[所有人类细胞都存在隐性变异序列] [距离成为变异体，只差一个恰当的...契机] 小心蹲在地上，捡起一张又一张资料。 伽罗走到一侧，在堆废纸下发现个保存相对完好的金属档案盒。 他拂去表面的灰尘，盒盖自动弹开，露出里面一叠用特殊材质保存的文件。 五分钟后，两人在门前汇合。 小心展开那张泛着冷光的合成纸，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 [细胞异化研究实验体：莫瑞斯] [研究结果：不同人体内的变异点所触发的契机均不相同。] 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墨迹已经晕染开： [注：实验体d-01（莫瑞斯）面部已出现变异，建议立即终止项目。] 而旁边的批复赫然写着： [继续推进，签署人：墨黎] “莫瑞斯……脸上的疤痕……”伽罗声音有些发紧。 “切除变异组织留下的。”小心声音很平静，“这解决不了问题。” 伽罗总觉，这话里有话。 小心是厄瑞波斯，就算肉体被摧毁，能量核心也能重构身体。 但莫瑞斯...一个普通人是如何活下来的 他将资料放到架子上，转身时鞋子碾碎一块铭牌，“走吧。”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整个观景台染成血色。 两人刚踏上平台，就看见那个银发身影凭栏而立。 风卷起他的银丝。 陌生的语言混着风声飘来，每个音节都像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zal'keth virah, mahn dor'veth sol'ara un'tei keth'var.” （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让另一些人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drak'zor vel flar'is neth, tal dar'keth vel'ahn keth'nutr.” （深渊里长不出花，但黑暗本身可以成为养分。） “vhal'dor sol'mahn eth'keth, tei'var un'vhal dor'ahn.” （为这个世界而死，终将是他的宿命。） 莫瑞斯察觉到身后动静，转过身。 “今天不是人造落日。”他突兀地说，瞳孔微微发亮。 小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你是莫瑞斯”声音带着震惊。 对方轻轻摇头，银发随着动作晃动，“我虽有他的意识，但我不认为我就是他。” 他转向栏杆，双手撑着，“就像你承载着厄瑞波斯的基因，但你是小心，不是么” “那为什么还要我成为掌权人”小心上前半步，银紫色能量在指尖若隐若现。 “看过复生计划资料你就知道了。”莫瑞斯低笑着松开栏杆，转身时带起一阵带着腐朽气息的风。 随着他的离开，观景台突然陷入寂静，连风都停了。 小心选择暂时搁置那些秘密，与伽罗欣赏这短暂的落日。 “落日真美。” “嗯。” 伽罗看着小心伸手去抓逐渐沉没的太阳。 银紫色能量在橘红光线下流转，像是握住整个黄昏。 伽罗望着小心侧脸，突然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场灾难还会持续多久”他的声音很轻，“还要牺牲多少人” 西区还有多少与伪神计划类似的实验 如果当年那场意外没有发生，是不是一切早已终结 伽罗凝视着小心被模糊的轮廓，突然伸手握住他悬在空中的手腕。 “无论持续多久，我都会陪你走到最后。” 小心转头，暗红色的眼眸在渐浓的黑暗中微微发亮。 他反手扣住伽罗的手指，两人交握的掌心间，能量如呼吸般明灭。 半小时后 他们望着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地平线下。 小心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 现在，他正站在命运的岔路口，每个选择都将决定这个世界的走向。 向左或许能终结这场灾难，却要付出抹除自我的代价。 向右能保全自身，却要眼睁睁看着更多人死去。 观景台的照明灯突然亮起，在小心眼中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转头看向伽罗，在那双眼睛里找到了答案。 “去吃晚饭吧。” 伽罗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好。” 在这个注定不平静的世界里，他们选择先做一件最普通的事。 回到住处 伽罗在厨房做饭，小心靠在沙发上查找复生计划资料。 半小时后 伽罗端着餐盘走出厨房，“小心，吃饭了。” 沙发上的人没有回应。 “小心”伽罗放下餐盘，陶瓷与玻璃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依然没有回应。 直到温热的手掌按在小心肩上，他才回过神。 伽罗看到投影屏上，密密麻麻的申请书，每一份都带着编号和签名。 [自愿参与复生计划实验同意书] [申请人：西区b区实验室全体成员] [备注：为理想] —————— （给大家打个预防针。 结局时小心会死，但番外时会活。 小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结束这场灾难，所以他选择向左的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