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心甘情愿成为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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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离察觉到怔在原地的清挽，有些不明所以。
“殿下，您怎么了”
清挽好久好久才回过神，她指着兽神雕像，愣愣的问：“这……就是兽神”
怎么会，怎么会和黎川长得一模一样
手指兽神是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星际上没有任何人会这样做。
然而墨离只是在乎清挽突然改变的情绪，担心她是不是生病，“是，怎么了”
所以……黎川就是兽神
清挽脑子很乱，思绪就像缠在一起的线条，到处都是乱七八糟，找不到能解开的地方。
不，不对。
黎川明确说过他不是兽神，他没有理由骗她。
那他和兽神是什么关系
父子
兄弟
为什么他那么肯定的说兽神不愿意救他
他们肯定认识，相熟。
或者……把黎川困起来的人就是兽神！
清挽不停分析，一张脸愈发难看。
如果真的是兽神把黎川给困了起来，那她该如何救他出来
在星际上，有什么力量能对抗兽神吗
墨离看着清挽脸色不停变换，连唇瓣都有些发白，有些担忧的问道：“您是不是不舒服”
清挽从思绪中抽回神，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我们先回去吧。”
她要找黎川好好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扶您。”墨离道，扶着清挽的胳膊带她下楼。
一路上，清挽都没说一句话，神色无比凝重。
一回到宫殿，清挽便把门给关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去。
沧溟和墨离两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殿下怎么了”沧溟问，眉峰拧的紧紧，脸色严肃的不得了。
上一次见到清挽如此失神，还是在知道墨离生死不明的时候，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
墨离也不清楚，表情同样凝重，“不知道。”
“殿下看到兽神雕像就这样了。”
兽神
“兽神雕像让殿下不舒服”沧溟进一步确认。
“应该是。”墨离道，仔仔细细的分析，回想，“当时没有发生别的事，殿下也是在看到兽神雕像的那一刻就愣住了，脸色瞬间煞白。”
空气安静了两秒。
而后响起沧溟冷沉的声音，“能砸吗”
沧溟是有信仰的，也非常敬重兽神，可……一旦和清挽对上，孰重孰轻，几乎不用考虑。
他没有说是什么，但墨离却很清楚。
他低下头，思忖了片刻，而后道：“正大光明肯定不行。”
“最近在修缮，还在搭建大婚用的祭台，可以在这里面动点手脚。”
那么大个工程，出现个什么爆破意外再正常不过。
就是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好的传言，但那都没关系。
没有清挽重要。
沧溟垂下眼帘，语气幽暗冰冷，“若下次还发生这样的事，那就毁了。”
墨离没有异议。
“好。”
两兽也根本不知道，清挽正在和兽神雕像一模一样的兽人说话。
她几乎是从浓雾中跑到黎川面前。
“我看到兽神雕像了。”她直接道，一点都没绕弯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黎川被锁着，上身没有一丝遮挡，厚重的铁链锁住他的脖子和手腕，肌肤处有被磨出的红痕，他被困的毫无反抗之力。
腰间青色长发微微晃动，他落在清挽身上的眸子轻柔温暖。
“嗯，的确很像。”他说，没有否认。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清挽迫切的问：“父子兄弟亲戚”
她很在意，黎川本不想告诉她，可在那双关切的目光下，他没有办法撒任何谎。
“我……算是他的接班人。”
“那为什么没接成功”清挽又问，下一秒便想到了什么，“因为我”
黎川目光一顿，知道她敏锐且聪明，瞒不了她什么，于是只能沉默。
而在清挽这里，他的态度已经能说明一切。
她心里像是裹了个大石头，不断下沉，下沉，她眼神变换，来回踱步，她在缕这其中的因果。
“因为我，所以你没能成功成为兽神，因为我，你被困在这里。”
“你是兽神的继承人，兽神……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对吗”
黎川看着她血色一点点消失的小脸，知道她此刻内心是如何如何的风起云涌。
她在想什么呢
想要是没有她就好了。
要是他们没有发生这一切就好了。
他心中抽痛，那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遍遍说她错了，她认罪的画面又在眼前。
他烟青色的眸底泛起泥泞，那是痛苦不堪，沉重过往的回响。
只要稍稍触及，便痛到灵魂都在颤栗。
清挽忽而停住脚步，用湿气弥漫的眼神看向他，一句一句的问：
“所以，如果我们分开，你就能获得自由，对吗”
每个字都是那么那么轻，像是在飘，飘到黎川这里，落下重重、重重的痕迹。
“我不要。”黎川摇头，想也不想的拒绝。
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他守了这么多年，才等来和她的重逢，他才不要就这么放弃。
黎川无比抗拒，清挽却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开始劝他，她不愿他被困在这里。
“黎川，你不想获得自由吗”
“你本该成为兽神的，这是多么荣耀光荣的事”
“你应该肩负起你的责任，去做你该做的事，而不是只顾着这些小情小爱。”
“你本该受亿万人敬仰跪拜，而现在只能毫无尊严的被锁在这阴暗潮湿的监狱，连动都动不了，你甘心吗你真的甘心吗”
清挽发出直击灵魂的疑问，琉璃双眸紧紧落在他身上。
要让任何一个人来选，在兽神的位置和情爱之间，都不会有过多犹豫。
做万人敬仰的兽神，和毫无自由的阶下囚，这几乎没有可比性。
哪怕是换了清挽，她也会选择前者，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自己重要。
黎川也没有犹豫。
他抬起眸子，烟青色眸底温柔且坚定，对上那双满眼是他，却要放开他的眼睛，道：“我甘心。”
清挽狠狠愣在原地。
“你——”
“我心甘情愿。”他说。
一字一字，那么那么轻，敲进清挽的心里，落下深刻的烙印。
他心甘情愿，成为名为爱的囚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