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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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怎么不吃了是不喜欢吗”
听到墨纣的话，骷髅人连忙端起碗咕噜咕噜把面给吞干净。
皮囊消失的刺激终于让他再次恐惧，就差给面前这人跪了：
“大哥！算我求你了行不，我知道您手段通天，法力无边，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您了，但我只求能活条小命！
您就把我变回人吧！从此以后您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叫我打狗我绝不杀鸡！”
几碗面下肚，他就是喝了再牛批的酒，这时候也差不多醒了。
一下子从刚才的麻木里惊醒过来，现在骷髅人巴不得这是一场梦。
但奈何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肉就这么没了，还有那桌子上冷冰冰的锋利刀子戳得他肾疼，他不信也得信啊！
墨纣没有第一时间理会对方，而是思考着后续实验的问题。
因为这是他获得剥离之手以来第一个存活着的人形实验体。
他三个月大大小小上万次的实验经验告诉他一个道理：
如果不能确定自己剥离了什么，那就试图搞明白对方保留了什么。
比如这家伙现在是否具有呼吸，骨骼是否坚硬，是否会生病感染，甚至是否还具备基本的学习能力等一系列行为。
面对复杂的事物，去研究自己剥离了什么实在太困难了，他遇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
比如一只兔子被剥离了呼吸能力，但对方没有死亡，这不是因为他剥离了【死亡】。
因为死亡不是对方身上的状态，而是一种指向性结果。
就像函数关系一样，【死亡】是一条生命的红线，而线上的每一个点都对应了一种死亡的情况。
他剥离的只是【长时间没了呼吸就会死亡】这个对应关系而已。
由于他本身看不到一个事物身上叠加的各种特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套理论是否正常。
目前的所有数据只是方便理解已知情况做出的设想和比喻。
墨纣看向骷髅人，昨天应该是他几个月来最幸运的一天。
他在两个小时内同时获得了一个活体样本，一个暂时不知道怎么破坏的牛栏山瓶子，以及一只跑了但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的猫。
虽然养着这家伙有些风险，但墨纣愿意接受这一点点小小的风险。
如果他能搞明白剥离之手的原理，他或许只需要在自己身上轻轻一放，永生便对他轻而易举！
还有那些消散的梦中尸体，这个世界早已暗流涌动，如果有机会获得其他能力，他也不介意搅一搅浑水。
似乎才想起骷髅人的话，墨纣转头道：
“想要恢复也不是不行，但你至少要在我身边帮忙做事一年，期间没有工资，但包吃住，外勤报销。
你要知道，先前我已经应允过你的条件，而你如今彻底清醒，这是在第二次和我谈条件。”
骷髅人身体一哆嗦，骨架发出咔咔的响声。
在他看来，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但他依旧咔咔地点头答应下来：
“行！以后我就听您的，一年时间后您帮我恢复身体就行！”
墨纣点了点头，这流浪汉本就一无所有，如今只是失去皮肉罢了，他能答应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如果不答应，那他只能采用强制手段，甚至进行风险更高的二次剥离了。
“你叫什么名字，算了，以后就叫你骨头吧，这份计划表拿去，你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准确且快速地完成表里的内容并做汇报。”
“额，我叫刘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叫您”
“我”
墨纣看了眼坐在笼子里的骨头，打开笼子，盯着骷髅头上那对空洞的眼眶，面无表情，似乎不像是看一个人的眼神：
“以后外面前叫我老板，至于私底下，你可以叫我纣王。”
人的情绪会影响感知，此刻看着墨纣居高临下的眼神，骨头心里不禁一颤。
他只觉得这双眼睛无比深邃，连忙抓着地上那份计划表狼狈地爬出笼子：
“是，纣，纣王！”
墨纣转身坐回书桌打开电脑，嘴里提醒道：
“二楼左手第一个房间，该有的设备都有，自己做好报告后交给我就行，饿了自己点外卖，第二个房间是更衣室，记得把自己裹严实了。”
“好的，谢谢纣王！”
骨头起身嘴上答应着，但看着墨纣的背影，心里一瞬间有了想要偷袭的念头。
但转念又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和对方清理自己尸体时那神乎其技的手段，骨头还是怂着走出了屋子。
书桌前，墨纣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监控景象，淡淡地笑了笑。
虽然手头的特性物品都是些小垃圾玩具，只有极少数能作为武器使用。
但就算只凭借控火和剥离之手的能力，也不是他一个骨头能对付的。
一个流浪汉固然有些狠劲，但更多的终究是面对高位者的自卑和恐惧，只要不把他逼上绝路，他自然不敢和墨纣作对。
打开电脑，墨纣熟练地查阅起近期发生的各类新闻。
虽然他三个月前就得到了剥离之手，但直到一个多月前世界各地才开始冒出一点异常的动静。
尤其是西方那边目前为止已经出现过42起莫名其妙的“灵异事件”，涉及对象有人有物。
譬如跟活人没什么区别的芭比娃娃，穿上后不找人决斗就会杀死穿戴者的骑士铠甲，走在水面不会掉下去的“行为艺术者”等。
其中阿三国那边还有一个诡异的东西，似乎是某一处泉水被人喝了就会莫名地对蜥蜴目的物种产生强烈的冲动。
这其中有些事情可能是噱头，有些事情可能只是单纯比较离谱，但它们无一例外都很快消失在互联网浪潮中。
这或许是有关部门的行为，也有可能是一些势力所为。
墨纣暂时没那么高的效率去管国外的事情，等他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他主要把心思放在国内。
只是炎国的这类事情在舆论公关中真假难辨，许多信息时效性太短。
上次遇到那个火男还是他运气好，后来有两次他赶过去，一次是假消息，一次是来晚了。
但他对此依旧锲而不舍。
不算自己创造的，只要他获取的超凡物品越多，他的优势和效率也会越高，接着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