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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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无法被破坏，无论用什么方法，哪怕是一小片，都无法取下，也无法熔化。” 一物者的声音平静，却让段长平心中一震。 “黑剑的剑身，甚至连我最强招式都毫无损伤，不仅如此，最薄弱的刀刃部分，也完全承受住了一切攻击。” “这是什么意思” 段长平眉头紧锁。 一物者没有回答，而是轻轻一弹指，激起一缕凌厉的指风。 嗖！ 那指风如闪电般疾射而出，仿佛能洞穿泰山，直奔段长平手中的黑剑。 嚓！ 指风触及黑剑剑身的瞬间，竟被一分为二，从段长平两侧掠过。 剑身纹丝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竟然连反震都没有。” 段长平瞳孔微缩，心中震撼。 一物者微微颔首。 “黑剑不过是具备剑的外形而已，它的运作方式，和一般的刀剑完全不同。” “此话何意” 段长平追问。 “它并非通过锋利的刀刃来斩断物体，而是……所有触碰到黑剑的物质，都无法对其产生任何影响，只能被摧毁。” “……这怎么可能” 段长平难以置信。 “这不是‘可能’或‘不可能’的问题。” 一物者摇头。 “我们之所以难以理解，只是因为从未想象过这样的现象罢了。 这才是我们应该深入研究的东西。” 段长平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所以，关于它的耐久度或者锋利度，有没有具体的信息” “……看来你完全没听懂我的话。” 一物者叹了口气。 “确实没听懂，你就直白点说吧。” 段长平无奈道。 “嗯……” 一物者思索片刻，缓缓开口。 “首先，你要放弃‘这是一把剑’的概念，也别去想什么耐久度或锋利度，这东西的外形像剑，效果也类似于剑，但它的原理完全未知，是个无法定义的存在。” “既然没有耐久度和锋利度，那岂不是无敌之剑” 段长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科学家的结论或许如此，但我有不同的看法。” 一物者目光深邃。 “如果从‘时间’的角度来看，黑剑本身存在着一个矛盾，它的破碎时间被预先设定了下来，因此在那个时间点到来之前，它是绝对不会破碎的。” “……听你说得越多，我越是听不懂。” 段长平皱起眉头，来回看了看黑剑和一物者，满脸困惑。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儿根本没用，该扔了” 一物者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你以为我是那种闲得无事，非要把一件简单的事讲得冗长复杂的无聊之人” “所以，你其实也不清楚” 段长平挑眉。 “啊……算了，你就这么理解吧。” 一物者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一副彻底放弃解释的样子。 “总之，黑剑受矛盾本身所保护，在它该破碎之前，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其摧毁，这就是我的结论。” “那……它会在什么时候破碎” 段长平追问。 “一定是创造黑剑的存在，也就是那个操纵因果、赋予矛盾以形态的人，所指定的时间。” “……具体是什么时候” 段长平紧盯着一物者。 一物者沉默了一瞬，然后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一开始就直接说不就好了” 段长平无语。 “……” 一物者深深地叹了口气。 “武林中人啊……” "多备些后手总没错。" 段长平摩挲着手中漆黑如墨的长剑，暗自盘算。 作为水战好手，他深谙未雨绸缪的道理。 这几日，他一直在苦练黑剑的用法。 这柄奇特的剑无法像寻常兵器那样灌注内力，更发不出剑气。 但它根本不需要——剑身坚不可摧，便是万钧之力也难以使其弯曲； 剑锋所至，无坚不摧，削铁如泥。 唰！ 一道黑芒闪过，碗口粗的锻造钢柱应声而断。 一旁的一物子抚掌赞叹。 "好剑！黑剑在你手中竟有如此威能，看来它确实认你为主了。" "剑也会择主" 段长平挑眉。 一物子捋须沉吟。 "实不相瞒，此剑构造本就蹊跷，但它与业力纠缠极深，或许...正是为你而来。" "说人话。" "咳...老朽也不甚明了。" 一物子讪笑道："越是解释不清，越说明自己也没弄明白，真正懂的人，三言两语就能点透。" "...您老倒是实诚。" "知之为知之嘛。" 一物子坦然道："装懂的都是骗子，老朽可丢不起这人。" 这番直白反倒合了段长平胃口。 他掂了掂黑剑。 "管它什么来历，够快够利就行。" "正是此理！" 此后半月，二人日夜切磋，将黑剑的运用打磨得愈发纯熟。 "萧轩已达武道极致，再精妙的招式也困不住他。" 一物子不再传授新功法。 "你的优势在于速度和水战，不如把现有的练到极致。" 转而帮他将太虚步与原有武学融会贯通。 "暗影凌霄斩本是古派末流，但配上不能运气的黑剑，反倒相得益彰。" "那不动明王剑呢" "粗浅得很，像是江湖把式。" 见段长平脸色发黑，一物子又补了句。 "不过眼下够用了，与其贪多嚼不烂，不如把这三板斧练精——暗影凌霄斩够快，不动明王剑防守也够硬。" 一物子忽然正色。 "关键在于..." "必须在水战中取胜。" 段长平接话。 他既无碾压对手的精妙招式，也缺一击必杀的绝技。 "你终究不是武者，穷尽一生也只能在武学表皮打转，难窥堂奥。" 一物子叹道。 寻常剑法若练至化境，照样能开宗立派。 那些突破十重天达到十二重圆满的宗师，哪个不是数十年如一日 除混元化气诀外，段长平的武功最多练到三成火候。 他不懂什么意境玄妙，只把实用招式拆解得七零八落。 "说你是武学骗子也不为过，偏生靠这骗术登上了绝顶。" 一物子摇头苦笑。 "邪门歪道啊。" "..." "但既已至此，邪道也是你的道。" 一物子忽然展颜。 "反正要对付的...本就是正道奈何不得的人物。" "有理，不过..." 段长平神色复杂。 "这些准备，只有在面对百面夜叉时才有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