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割据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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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司天监。 这是大唐皇朝负责观察天文、推算历法、布算占卜、监测天下的一个特殊机构。 司天监最高职位，名为少监。 司天监的第一位少监，名为李淳罡。 他也是大唐开国后的第一位国师，也是大唐开国后的第一位‘仙’。 他在任期间，为司天监留下了诸多的奇珍异宝，用来监测天下龙脉的起伏，以及天地劫运的汇集与周转…… 之后，又经过第二代少监袁天罡，也就是大唐第三位‘人间仙’的运筹帷幄后，司天监的势力和职权再一次得到了巩固和增强。 发展至如今，司天监已成为大唐皇朝内一股绝对不可忽视的恐怖势力。 司天监如今的少监，名为裴九龄。 他是如今大唐宰相的亲孙子，也是这一代大唐国师的亲传弟子。 年纪轻轻，早已踏入仙人境！ 同时，还掌握大唐顶级势力之一的权柄。 今日，他正盘坐在司天阁内，修炼初代少监李淳罡留下的绝世功法。 日上三竿，大地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裴九龄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下一刻，司天阁外便传来一阵极为惊恐的声音，且这道声音越来越近。 “不好了！少监大人不好了！九地监纬仪发生异样，显示大唐龙脉受损，请……” 来此汇报消息的，乃是裴九龄伴读书童。 大唐龙脉受损！ 听到这个消息，裴九龄波澜不惊的内心，突然升起一片惊涛骇浪，大感不妙。 随着人影逼近，他的瞳孔渐渐扩大。 龙脉受损！ 监测天下龙脉的起伏，此乃司天监的主要职责之一；大唐龙脉，关乎江山气运。 在他任期内，怎么会出现如此重大失误。 裴九龄的内心不再平静。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他成为下一代国师的评选。其次就是这件事，会不会成为敌对势力，在朝堂上攻陷自己的把柄。 裴九龄眉头紧蹙，有些烦躁。 “怎么回事” 他立即结束了修行，从司天阁内大步走了出去，看着门外的伴读书童低声质问道。 裴九龄的这位伴读书童，乃是经过裴家精挑细选，从小随他一起长大的仆人。 此人绝对可靠！ 自从裴九龄成为司天监少监之后，他就将他旗下的伴读童子、奴仆家丁……全部招进了司天监，并且担任各大要职。 将这偌大的司天监，变成了裴家产业之一。 “我，我也不清楚。自从少监大人您安排我看守‘九地监纬仪’后，那件法器一直都是好好的，从未发生过任何异样。” “可刚刚，九地监纬仪突然发生震动，显示北方地域的龙脉受损……在此之前，九地监纬仪上，也没显示任何征兆。” 那伴读书童紧张地回答道。 听闻此话，身为司天监少监的裴九龄，竟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既然此事之前毫无征兆，乃是突然之间发生的，那就与我无关了！”裴九龄笑道。 九地监纬仪，乃是由初代国师李淳罡亲手打造的法宝，负责监测大唐九州九地的龙脉波动。 其功能多种多样。 比如，某地地龙翻身，九地监纬仪便会提前预警，让人早做防范；又比如说某地诞生了一条初具规格的龙脉，九地监纬仪也会提前预警…… 九地监纬仪若是提前显示征兆，他作为司天监少监没发现，那就是检查不力。 裴家的敌对势力，必定会参他一本。 可这件事，乃是突然之间发生的，即便他是司太监的少监，这件事也怪不得他。 知道自己没事，裴九龄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但作为司天监少监，这件事可还结束。 接下来，他还得将这件事层层上报，先是递交给自己的师尊国师大人，然后再交给神皇陛下…… 因此，他得去写一份报告。 “带我去经纬阁，查看九地监纬仪异样。” 裴九龄指示道。 “是！” 在伴读书童的带领下，裴九龄这才找到经纬阁，然后见到了那座九地监纬仪。 他回想起师尊的教导，运转体内法力，朝着这座青铜色的九地监纬仪打出一道法诀。 九地监纬仪上，缓缓亮起一层土黄色的光辉；光辉流转之间，九地监纬仪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某种零件正在转动。 片刻后，大唐九州地理在仪轨上显现，并在虚空中跃出了一条土黄色真龙。 这条真龙，就是大唐江山的国运。 这条真龙第四条腿的脚趾处，出现了一道恐怖的刀伤；这道刀伤，将真龙一根脚趾全部斩断。 好好的一条真龙，变成残疾龙了！ 原本还镇定自若的裴九龄，盯着大唐龙脉看了许久后，突然面色大变，目露惊恐之色。 “此地、此地……是北境鹅城！” 裴九龄惊恐大吼道。 这几天，关于鹅城的奏折，一封接着一封的被送入的大唐皇宫，惹得唐皇大怒。 有奏折称：根据不良人线报，发现鹅城县尊陈力最近立生祠、广积粮、练兵马……有谋反之心。 这小小的一个鹅城，将长安城搅得天翻地覆。 今天，地龙被斩。 这一切，似乎早在人们的意料之中。 但裴九龄紧张的缘由，并非只有这一个。 有人造反，让人带兵去屠了就成。 可是…… 他的爷爷，是大唐宰相；他的师尊，是大唐国师；他比普通人，知道更多的内幕。 其中一个最大的内幕，就是关于第二代国师袁天罡在鹅城地界上，布置的嵌龙汇灵阵。 此套阵法，抽取大唐龙脉的灵机，似乎在封印镇压某种极为恐怖的东西。 这种东西，令他师尊都极为恐怖、不安！ 谈之色变！ 成为司天监少监那一刻。 他的师尊，大唐国师曾亲自握着他的手，郑重其事地交代道：“九龄，这大唐江山的龙脉，即便是绷得天崩地裂，你也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但有一个地方，若是出现一丁点异动，你都得立即告知我，此地就是——北境鹅城。” 裴九龄突然意识到，事情大不对劲。 接着，他又想起。 前段时间…… “不好，出大事了！妈的，操！” 多年以来，裴九龄身居高位，早就养成了一颗万物万事波澜不惊的平静之心。 可意识到不对劲后，他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狼狈得像是一条狗一样，完全顾不得自己谦谦君子的模样，朝着国师府邸冲了出去。 “不好！” “不好了！这下真的出大事了！” 踏入仙人境后，裴九龄摆脱了凡人肉胎；可此刻，他却紧张得额头汗水直流。 他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国师府邸。 …… 大唐，濮阳郡。 某处奢侈无比，宛如玉京城的府邸内，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激动不已地拿着一封密信，急匆匆地来到豪宅深处，找到此地的主人。 “主公，据长安城传来的线报，说是大唐龙脉被人重创……有人，开始造反了！” “我们苦苦等待的机会来了！” 听闻此消息，豪宅深处走出一个将身形隐藏在浓雾中，神秘非凡的中年武者。 “不急！先等上个一年半载！” “枪打出头鸟。最先出手的，必定会面对长安城的雷霆暴击；等真正乱的时候，我们再出手。” “对了，贩卖去北方的盐，收益如何” …… 鹅城，西南方深山之中。 和陈力有着数面之缘的银甲少女，此刻也得到了师尊的传讯——大唐龙脉被袭。 “我们收购的粮食，准备得怎么样了” 银甲少女转身对身旁侍从问道。 “启禀主公，我们目前收购的粮食，早已超过了所需目标；如今，还在持续向鹅城收购。” “兵源呢！”银甲少女再次问道。 “兵源……” 侍从迟疑了片刻，最终选择如实禀告。 “启禀主上，鹅城县尊陈力培育出来了两种神作物，已传遍北境地域；北境百姓，家家户户都有所种植，解决了温饱问题，过上了富裕生活……因此，他们全都没有造反之心！” “我们在北境，几乎征不到兵源！” 侍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诉说了出来。 嗯！ 银甲少女愣住了！ 她本以为，自己有粮之后，征收兵源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 她有粮了！ 北境地域的百姓，怎么都有粮食了！ 有粮了，谁还去打仗啊！ 她想造大唐的反，却没有最重要的兵源。 这，这…… 银甲少女此刻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苍老年迈的声音：“不用着急，这天下想必很快就会乱起来；北境的百姓虽然富裕了，可大唐官僚的胃口更大……” “我们，先让事态继续发展一会儿！” …… 猩红世界，石屋内。 陈力持刀而立，身边漂浮着滚滚烈焰的玄天火界，被一道恐怖的光辉劈开了一个口子。 玄天火界被破，恐怖光辉击中了他的胸膛，且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狰狞恐怖的伤口。 “咳！咳咳……” 陈力体内气血逆涌，忍不住咳出几口血。 十方绝域诛神灭灵阵果然很强。 他运转体内所有的灵气、法力、异火形成的玄天火界，也挡不住十方绝域诛神灭灵阵的一击。 而且…… 还是‘十方绝域诛神灭灵阵’残缺的一击。 因为，运转这门阵法所需的灵气和灵机，还没完全补充完毕，陈力已经挥出他至强的一刀。 这一刀，直接切断了嵌龙汇灵阵，断了这门绝阵的后续能量补充。 因此，陈力只能挡下阵法的半击之力。 “我活下来了！” 看着石屋内渐渐消散的流光，陈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