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张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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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被林智佑穷追不舍的林珊琦左顾右盼的看林智佑有没有追上来，没注意到前方的老妪，一个转身就撞到了老妪的身上。
老妪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看得出她的经济拮据，手里还握着一堆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烂菜叶。
刚刚这么一撞，老妪手中的烂菜叶脱手而出，全都倒在了林珊琦的身上。
林珊琦将掉身上的烂菜叶弄掉后，闻了闻衣服和袖子，一股东西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闻到这股恶心的味道后，林珊琦就开始俯下身子作呕，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对着老妪说：
“臭老太婆，走路不长眼，你拿的什么东西脏死了，”
面对林珊琦的怒火，老妪只得在一旁唯唯诺诺的道歉。
老妪看到林珊琦头上的一截烂菜叶，伸手想帮她拿掉，但被林珊琦重重的拍掉了。
林珊琦气愤的说：“臭老太婆，走开，离我远点，不许靠近我。”
林智佑也追了上来，嘴里还喊着：“林珊琦，有种别跑，老子今天要清理门户。”
林珊琦朝着林智佑做了一个鬼脸，叫嚣道：“谁跟你一样蠢，你叫我不准跑，我就不跑，你以为你谁啊，丑八怪。”
林智佑被林珊琦的话气的失去理智，像一个充了气的小皮球，嗙磅嗙的朝着林珊琦的方向弹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连撞人都能撞错，林智佑你真是不仅又丑又蠢，还眼瞎。你尿床的事是我说出去的怎么了，这本来就是事实，嘴巴长在我脸上，还不准我说。看你那熊样，真不配当我哥哥，你跟那个从乡下回来的丫头当一家人正合适。”
这时林智佑已经被老妪的左边烧伤的脸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听得见林珊琦的冷嘲热讽。
直到林敏芝过来扶他起来，他才指着老妪结结巴巴的说：“张……张……张婆子。”
林敏芝拍了林智佑一巴掌，“什么张婆子，张婆子的，不许这么没礼貌。你撞人，还不快道歉。”
林智佑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的说：“张婆婆，对不起，我撞到你了。”
林敏芝也接过话说：“张婆婆，对不起，我弟弟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撞伤，我们送你去厂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没事，小孩子没多大劲。”张婆子摆摆手说。
声音湿湿滑滑腻腻的，口中像含了一口浓痰，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敏芝和林智佑浑身激灵一抖。
而林珊琦早在听到自己之前撞的人是传说中的张婆子后，扔下林敏芝和林智佑头也不回的逃回家去了。
张婆子知道自己声音不好听，平时也很少开口说话，害怕吓到别人。要不是看两个孩子担心的样子，压根都不想开口。
说完话后，张婆子也不管林敏芝他们是什么反应。蹲下身子，满眼可惜的捡起地上的烂菜叶。
林敏芝见状，对张婆子说：“张婆婆，别捡了，这没法吃了。”
林智佑也附和道：“对啊，张婆婆，你看这菜叶子上都沾的是土，怎么能吃啊。”
张婆子未理会两人，将烂菜叶捡完后，一瘸一拐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看着张婆子远去的背影，林敏芝若有所思。
“姐，咱们快回家吧，我都饿了。林珊琦那家伙真是欠收拾，我这回一定要好好教育她，让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和地厚。”
“嗯，好，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不管，但记住点到为止，”
林敏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的是“就应该给这臭丫头，一点教育了，否则就凭她那一张臭嘴，要得罪多少人。现在家里人教育她，总比她被社会教育强吧。”
本来在客厅的林珊琦一听到林敏芝他们回来了，就从斗柜里拿了一盒桃酥，抱着躲进了卧室，并把卧室的门锁上，动作一气呵成。
等林智佑气冲冲的跑进客厅哪里还看到林珊琦的身影
看到紧闭的卧室门，林智佑握紧肉肉的拳头“哐哐哐”的砸门，嘴里还喊着：“林珊琦，你个死丫头，躲在卧室当缩头乌龟算什么，有本事出来啊，有胆子说我，没胆子承担，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又不是跟你一样蠢，你叫我出去就出去。”
林珊琦盘腿坐在床上，嘴里含着一块桃酥，含糊含糊的说道，随着她说话，桃酥的碎渣掉了一床。
林敏芝今天做的是臊子面，粗细适中的手擀面上浇上肉沫做的臊子，再将四碗面上放上烫好的青菜。
与林珊琦对峙累了的林智佑早就闻到香味了，看着灶头上的四碗面，疑惑的问：“姐，你怎么煮了四碗面，你忘了妈妈今天不回来吃晚饭。虽然我很能吃，也吃不了两碗面。不过我松松裤腰带，还是能吃下的，你不用担心吃不完浪费掉。”
林敏芝被林智佑天真的言语逗笑了，“你想什么呢，今天你不是把张婆婆撞到了嘛，人家没怪罪你，但我们也不能不知礼。你也看看到了，张婆婆捡的菜叶子都沾了土，不能吃了，所以我们一会给她送碗面，当做给她赔不是。你把这两碗面先端过去，叫琦琦出来吃饭。”
林智佑：“我才不叫她，那个臭丫头那么坏。”
等林敏芝将给张婆婆的那份放到保温桶，端着自己那份回屋后，没见林珊琦。
便问道：“琦琦呢”
林智佑：“在卧室不肯出来，害怕我打她。”
“你把她那份放桌上吧，一会她饿了就出来吃了。我们快点吃，吃完了好把面给张婆婆送去。”
林敏芝提着保温桶，领着林智佑，来到一处搭建简易的房子。四周还堆满了捡来的塑料瓶和废纸板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这房子是张婆子被火烧后，厂里人看她可怜，给搭的。
“张婆婆，你在家吗”林敏芝冲屋里喊道。
好半晌，没听到人回答。
“姐，张婆子是不是没在家”
此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把正跟林敏芝说话的林智佑吓了一跳，慌忙躲到了林敏芝的背后。
张婆子清了清嗓子道：“什么事”
“张婆婆，之前琦琦和佑佑他们打闹把你的菜弄脏了，我想你晚饭肯定没吃好，所以做了一碗臊子面给您尝尝。”说着将保温桶递给张婆子。
张婆子面露迟疑，看着林敏芝姐弟二人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张婆婆，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刚刚佑佑把您撞倒，想跟您赔礼道歉。”
张婆子犹豫片刻，便接过了保温桶，回屋将面条倒进碗里，面已经有些坨了，但胜在肉沫臊子的味道够香刺，激着人的味蕾，想要大快朵颐的吃上几口。
等张婆子出来的时候，手里除了拿着保温桶外，还握着一个小瓷瓶。
林敏芝接过东西后，看了看小瓷瓶，又看了看张婆子。
“给他擦脸用。”张婆子说完，转身就进屋将门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