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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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歌者又一次陷入了昏迷时，卡洛恩没再继续强行唤醒歌者，而是随手将手中歌者的心脏魔器原型一丢，丢回到了献祭法阵之中飘着。 除此之外，卡洛恩还不忘调动荒神之地的力量，在歌者的周围布下一个屏蔽外界感知的黑色屏障。 留下这个保险，他才缓缓踱步走到祭坛的边缘，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无言地凝望着荒神之地深沉的夜色。 要将一个魔器已有的灵智意识活生生地消磨殆尽，这件事说起来轻松，但是其实是一件很费心思和时间的大工程。 操之过急，只会对魔器原型和功能造成进一步的损害。 按照卡洛恩的预想，歌者原本的意识消磨殆尽之后，会变成类似幻移手套的无脑魔器。 蠢是蠢了点，但是胜在好掌控，且没有潜在隐患。 像是歌者这种魔器，黑童谣原主还未死，并且卡维斯到手的只是一个类似分身的分裂体魔器。 灵智这种事物，留在这个分裂体魔器之中，只会让这个魔器成为一个隐患炸弹。 再加上，歌者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聪明的魔器。 作为一个分裂体魔器，这个歌者并不会像是前世卡维斯看过的克隆人电影一样，萌生和魔器母体，也就是黑童谣手中真正的歌者，争夺主体位置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这个歌者对于自己只是一个分裂体魔器的认知十分清晰，只要是对黑童谣有益的事情，这个分裂体歌者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 别说歌者内心心存着为了黑童谣牺牲自己的觉悟，他卡洛恩同样也是一直怀着为卡维斯牺牲的决心。 同样是魔器，歌者和卡洛恩可以说是互相知根知底，彼此十分了解。 也正是因为歌者深谙魔器的本性，她才能如此敏锐地洞察到卡洛恩目前的问题，并一针见血地刺中他内心深处的心结： 那就是他内心深处一直都不愿意舍弃的人性。 这是他从卡维斯那里获得的东西之一。 这也是卡洛恩在遭遇这无尽噩梦的折磨之前，曾经视若珍宝的事物。 在那时候，卡洛恩他心底里还对成为人类抱有几分天真至极的幻想。 而在经历了这一劫难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放弃了这个幻想，也意识到了人性对于他自身发展的阻碍。 如果他早点放弃人性，他就能更快觉醒灵魂力量，那他就拥有和假货卡维斯对抗的又一利器。 如果他早点放弃人性，他的内心就会更加铁石心肠，为假货卡维斯的死而产生的痛苦与悲伤也能减轻许多—— 这些本就是他不该为这些虚假之人付出的情感。 可以这么说，如果他尽早抛弃人性，在这一场白面具为他设计的无尽噩梦轮回之中，他可以过得更加轻松，甚至没心没肺。 但讽刺的是，即便卡洛恩他为了人性吃了不少苦，他的人性也已经所剩无几，可是，他还是对这残存的人性存在着藕断丝连的执念。 卡洛恩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对于人性的执念，到底是真的源于他自身的想法，还是他和卡维斯之间的影实联系施加在他内心的一个执念。 伫立在祭坛边缘的卡洛恩望着荒神之地的风景，内心并没有为这个问题纠结思索太久。 在这个问题上陷得太深，只会让歌者的计谋得逞，他卡洛恩不可能会犯这种自找麻烦的蠢事。 况且，现在他到底有没有回到现实，还是一个未知数。 卡洛恩他心知肚明，在噩梦之中纠结这种问题，只会让他自己死得更快。 就在卡洛恩将这个念头抛在脑后时，一个熟悉的魂体身影在荒神之地里出现了。 卡洛恩的目光随之落在了那个魂体身影的身上。 是卡维斯。 通过同步记忆，卡洛恩知道卡维斯已经在现实世界里吃完了饭，现在来到荒神之地，是准备入睡休息。 等等……现在明明还是下午，他为何这么早就睡 如同在乱作一团的毛线中揪住一个线头，卡洛恩有些费劲从自己混乱的同步记忆里，找到了和这个卡维斯匹配对得上号的同步记忆，以及这个问题的答案： 卡维斯之前在小丑诡域中忙碌了将近一天没有合眼，也确实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卡洛恩！下来！” 卡维斯招了招手，向他喊道。 卡洛恩心神微动，一个瞬移，出现在了卡维斯的面前约莫五米左右的位置。 卡维斯问道: “卡洛恩，那个歌者现在修理得怎么样了” “目前只是在第一阶段，化形诡域的魔器，需要更多的时间，修理才会有效果。” “好，我知道了，这事不急，你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就好。” 卡维斯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走向了卡洛恩，并十分自然地伸手要去拍卡洛恩的肩膀。 但是，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落在卡洛恩的肩膀时，卡洛恩倏忽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卡维斯这一手一下子就拍了个空。 过了几秒，卡洛恩的身影才再度出现在距离卡维斯三米左右的位置。 卡维斯对此似乎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与尴尬，只是有些无奈地向重新现身的卡洛恩晃了晃自己的手。 “卡洛恩，我真的只是想拍一拍你而已。” 卡洛恩对此并没有解释，只是有些没头没脑地问道： “你不问我刚才在做什么” 卡维斯知道卡洛恩问的是什么，直言道： “这还用问，你不就是打算把歌者整成和其他魔器类似的傻子你的这个想法正合我意，歌者这个魔器平时我用起来，总觉得束手束脚。” “如果碰上了艾维克他不在我影子里的情况，我放她出来会有一定风险，还要时时刻刻防着她自杀，给黑童谣传递情报。” “如果变成幻移手套那样好使唤的魔器，歌者她的战斗力是会减弱，但是会更加安全。” “不过你刚才磨损她意识的时候，她话是太多了，我只是听了一半，她还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吗” 卡洛恩费脑子回忆了下，简单答道： “她说了一些挑拨离间，垂死挣扎的废话。” “那确实是一些废话。” 卡维斯看着还是有些紧张不自在的卡洛恩，又想起了艾维克之前的建议。 忽然，他心里有了个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