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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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点轻伤。” 男人到底开口了,他不想瞒着她。 南织鸢瞬间紧张起来:“夫君哪里受伤了” 她要仔细看看,严不严重 “不严重。” “莫怕。” 赫其樾安抚着她,指尖蜷了又蜷。 “我看看。” 南织鸢还是下了床,她去点烛火,很快, 屋中有了些许亮光,她也终于看清了他。 “怎的……” 她的眼泪都落下了,他的脸…… 赫其樾听见她的声音,知道她怕,他瞬间偏开了头:“阿鸢,别看。” 别看他,她就不会害怕了。 “赫其樾,你疼不疼” 他的脸,竟然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疤痕从左额角蔓延到脖子,太长了,应该是上过药了,不然伤口不会如此狰狞乌黑。 “怎么伤的” 谁伤的他 “阿鸢,我很快就能给你一个稳定的生活了。” 她不用再跟着他担惊受怕了,也不用见不到孩子了,更不必担心会不会有此刻了。 只要有他在,他将会为了她,杀掉所有的威胁。 见到少女眼圈还很红,他不禁指尖微颤。 “阿鸢,你可会嫌弃我” 他如今变得很丑,他知道阿鸢喜欢漂亮的公子,他已经不漂亮了。 她是不是会不要他了 她不要他的话,这次,他该用什么理由将她留下来 他已经没有可以将她留下的筹码了。 “伤得时候,是不是很疼” 她不回应他的问题,反而喃喃自语。 “嗯。” 确实挺疼的,眼皮都被划伤了,能不疼吗还好那时候他避开了些,不然,眼睛都得瞎掉。 可他只要想到阿鸢在家中等他,他就不疼了,即使疼,还是能忍受的。 “阿鸢……” 他还想说什么,可南织鸢制止了他:“别说话。” 他嘴巴动的话,会牵扯到伤口,那样应该更疼,他还是不要说话了。 可赫其樾却误会了,他以为她连听他说话都不耐烦了。 他变丑了,她自是连他的声音都不愿意听见了。 男人乖乖闭嘴,眼中满是委屈。 南织鸢却还在安抚他:“没事的,这不会留疤的。” 一定不会的。 若是留疤了也没关系,她又不是那般肤浅之人!她还会要他的。 “竹昇说了,会留下瘢痕。” 只不过,疤痕的长短就不确定了。 “留疤便留疤,夫君安然无恙,便已是极好。” 她已经很开心了。 “真的” 男人有些不可置信,阿鸢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留疤也没事吗 “嗯。” “夫君千万不可抛下我,不然,我只能改嫁了。” 她抱住人,鼻尖依旧酸酸的。 有疤痕没关系,他还是好看的,有疤痕的他看起来虽然比以前还要凶,但她也发现,他更成熟了许多。 因祸得福了,她不该奢望太多。 赫其樾暂时被安抚住,可他心中还是不开心,阿鸢真的会喜欢这样的他吗他自己看了都觉得可怕。 “我先走了。” “我还有些事情。” 想到这里,他突然离开,而且,说的话全是借口。 他就不和阿鸢一起睡了,他怕她睡糊涂之后醒来会被他吓坏。 算了。 “夫君还有事要忙很重要吗” 陪她睡觉重要还是其他事情重要 赫其樾点头,眼中满是认真,少女一时没发觉他是在撒谎。 “好吧,你快去快回。” 她等他回来一起睡觉。 很快,赫其樾就走远了,床上的南织鸢,一直看着他走远。 很快,她又躺下了,她还不忘拿了一本话本,她打算边看边等人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她当然想黏着他,可人偏偏要去忙! “唉。” 南织鸢叹气,这要是以前,她才不会理赫其樾忙不忙,现在她只盼着,他能早些回来吧! 然而,让人失望的是,一直等到她睡着,赫其樾也没有回来,她好困,坚持不住了。 后来,她直接睡着了。 赫其樾一个人坐在书房,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枚铜镜,他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往,他很少这样去注视自己的容貌。 那道疤痕狰狞又恐怖,他不禁抬手触摸了一下,还有些刺疼。 怎么办呢 阿鸢要是不要他了,他是不是又要没有家了 他是不是应该放阿鸢离开才对? 以往的赫其樾浑身带着利刺和爪牙,这会的他,浑身柔软无比,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他像是刚刚出生寻不到母亲的小奶狗,脆弱不堪,还多丝丝阴暗自卑。 夜色茫茫,屋外在庆功,他在难过,南织鸢在睡觉。 这一宿,对于他来说,很难过,不对,是接下来的日子,他都难以度过。 隔天,南织鸢一醒来就来寻他了。 “夫君” 真是奇怪了,他明明在,却不见她为什么他以前何时这样过? “阿鸢,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等我处理好,我就去找你。” 他隔着门哄着她,那门甚至都没开。 南织鸢很快就被哄住了,她点头:“那好吧。”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赫其樾有一天会躲着她,恨不得她离开。 “那你一定要来。” 昨晚他都没有回来,害她等了好久,坐着就睡着了,睡醒,她就觉得脖子好酸。 “嗯。” 赫其樾应下了,听着少女远去的脚步声,他松了一口气。 没多时,他又让人将竹昇喊来了。 “这疤痕,真的去不掉了吗” 他以后都要顶着这丑陋的疤痕了吗 “主子,只要好好养着,疤痕总能淡些。” “至于完全恢复,可能……难。” “这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才可能恢复好,这期间,还要细细呵护保养。” 主子一个男子,做不到的。 “还有别的方法吗” 他想要去掉这疤痕,不想吓到阿鸢。 他知道,她其实很怕这样的他。 “没了。” 这世间,并没有那么多奇珍异宝。 竹昇摇头,赫其樾心中不开心。 罢了,他也不为难他了。 “退下。” 很快,书房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伤痕很难恢复,他要怎么办 待会还得去见阿鸢,又该怎么办他第一次如此不想见阿鸢,他也不想将自己丑陋的一面给阿鸢看。 可没办法,他待会要是不去,她一定会再来找他的。 最后,他还是去了。 彼时南织鸢正在吃葡萄,见到他来的时候,她瞬间朝人跑去:“夫君终于忙完了” 她关心他。 “嗯。“ 其实他根本就没什么好忙的。 “夫君……怎么还戴面具了” 她伸手就要去触碰他的面具,这样戴着,不利于伤口恢复。 他还是拿下来的好。 “夫君……” 她的手被人握住,动弹不得,她只能看着人。 “别碰,这样很好。” “你会很快就习惯的。” 戴着面具,就不会吓到她了。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夫君,可我想看你的伤口。”她甚至还想给他擦药。 以后每一日,能不能让她来上药 她是他的夫人,照顾他,应该的。 这么久了,她也从来没有对他好过什么,这次他受伤,她就照顾他。 “不必。” 他看都不想让阿鸢看一眼,又如何会让她帮着上药 “那你先把面具拿下来。” 她现在就想看看伤口。 赫其樾犹豫了,他摇头:“会吓到你的。” 伤口一日比一日狰狞,他很难看。 “那你用膳怎么办” 总不能戴着面具吃她不会被吓到的,看多了,她就会习惯。 “夫君……” 他不听她的话了吗 “阿鸢想摘便摘吧。” 罢了,她今日想看,就让她看吧! 若她怕,他便快点戴上面具。 南织鸢亲手拿下了他脸上的面具,等看见他那道伤口时,她确实又被吓到了,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 “也不是很丑。” “夫君越来越成熟了。” 她开着玩笑,轻轻的抱住了他。 “夫君不必担心我会害怕。” “我不怕。” “我说过,夫君不离,我必定不弃。” “所以,不管夫君是什么样子,只要你就是赫其樾,我就喜欢。” “夫君,难道阿鸢毁容,你就不会喜欢了吗” 她反举,男人瞬间摇头:“怎么可能” 就算阿鸢变丑毁容,他也不会轻易丢弃她,不要她。 他喜欢的,永远都是她本身,而不是她的容貌。 “夫君,容貌,永远是你在我这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她喜欢的,是他的执着,是他对她的真心,是他小心翼翼靠近她,将一切好东西都给了她。 “夫君,你低低头。” 她突然勾唇笑着说。 赫其樾虽然不解,但还是低下了头,阿鸢想做什么 南织鸢手中拿着他的面具,见他真的低头,忙踮脚抱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压向了她:“夫君,我不嫌弃的。” 说完,她的唇就印在了他的脸上,那个位置,正是伤疤。 她亲了……那样丑陋的地方。 赫其樾的指尖攥紧又松开,无人知道,他内心此刻多震惊。 若阿鸢欺骗他,那她这次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男人心口汹涌,他信阿鸢的分量又重了许多,她真的……决定同他好一辈子了 她真的没有骗他! 想到这里,他突然摁住她加深了这个吻,许久没温存过了,这个亲吻,持续了很久,赫其樾几乎要将她拆之入腹。 “阿鸢,再摸摸我。” 他想要她摸摸他的伤疤,即使会刺疼,可他就是想要。 “不要。” 他会疼的。 “不会的。” “摸摸。” “还是说,阿鸢此前都是骗我的你嫌脏” 他出声,语气带着委屈。 没办法,南织鸢只能将伤疤都摸了一遍,当然,她没有真正触到他的伤。 “这样行了” 那伤口好狰狞,她看着,又觉得心疼。 “夫君,我们何时能安定” 最后一战,到何时才能结束呢 “快了。” 他不会让她等太久的。 …… 转眼新的一年到了,这是第几年了? 南织鸢有些记不起来了,这是她认识赫其樾的第几年呢 “阿鸢,新岁吉乐。” 他给了她一个红袋子,里面应该装了压祟银。 “夫君,新岁吉乐。” 巧了,今年,她也给他准备了。 夫君,要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她和夫君,也要长命百岁,岁岁常相见。 “多谢夫人。” 赫其樾第一次收到压祟银。有些惊喜。 以往他总会羡慕别人有,母后和父汗却从来不会给他准备,为此,他还难过了很久。 这么多年了,阿鸢实现了他儿时的梦想。 赫其樾已经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了,心底一阵暖流滑过,很舒服。 这一夜,他们就像寻常夫妻,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互相交换了压祟银,当然,一起抱着睡觉。 南织鸢睡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竟然还落了泪。 赫其樾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可是没用,若不叫醒她,这泪怕是流不尽,可他舍不得叫醒她,那样她会容易头疼。 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呢 梦中,可有他 赫其樾不知道的是,南织鸢的梦中确实有他,还有两个孩子,他们一家四口开心幸福的在一起,这是她流下的幸福的眼泪。 上辈子奢求不来的一切,这辈子,她都拥有了。 赫其樾给她擦了好久的眼泪,满脸心疼,她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可惜,他没能知道。 元月初一,南织鸢早早的就醒了,醒来时,她发现赫其樾不在。 这么早就起来了?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就忙出去寻他,然而,寻了一圈,都没发现人的声影。 “幺月,夫君呢” 她好着急,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个预感,他又出门了。 他又要将她丢下十几天了。 “出门了。” “奴婢不知道主子去哪了。” 幺月确实不知道,因为赫其樾没告诉她,不过…… “主子不是在小姐枕边放了信吗” “小姐没看” 她好奇,小姐竟然没见到 “信” 听到有信,少女忙跑回去读信。 看完信,她恨不得骂人了,果然又丢下了她!昨晚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 写信有什么用她还是不原谅他!气死! 好不容易过年,他却走了。 哼! 南织鸢的脾气越来越大了,生气也是真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