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互相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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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门口处传来沈千帆极不耐烦的声音，众人只以为沈千帆叫来了大夫，纷纷朝着门前望去。
这不望还好，一望之下，众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便见到沈千帆压着一位双手被绑住的中年男子，而他身后，便是原本应该在院内养病的楚氏。
江淮川一脸不悦的跟在众人身后，其实也是为了盯住楚氏。
江月眠抬眼，见楚氏狼狈的模样，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今日，倒是要有好戏看了。
沈千帆进院，挥退周围服侍的侍女，看向一旁的沈千砚，脸上是欲言又止的神情，很显然，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感到有些难以启齿。
周遭的众人又哪里不明白，楚氏形容不整，千帆手中又实打实的扭着一位外男。
“千衡带着弟弟妹妹们一同出去玩吧。”沈老夫人开口说着，还特意冲着沈千衡使了个眼色，似乎想要暗示些什么。
楚氏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朝着沈千砚的方向跑了过去，将沈千砚拉在怀中，不住嘴的说着自己的委屈：“砚哥儿，娘的砚哥儿，这将军府是容不下娘了，娘的砚哥儿啊，你还这么小，娘的砚哥儿啊……”
“娘”一旁的沈千砚嘴唇微微颤抖，轻声呢喃，明亮的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沈千砚今年不过九岁，可是圣贤书也读了不少，规矩和礼数，他自然是明白的。
他知道，母亲一个深宅妇人，堂而皇之的和外男见面，是大忌讳。
坐在堂上首位的沈老夫人面色阴沉得可怕，沈老夫人心里憋了一口气，手中的金漆雕花拐杖“咚咚”地敲击着地面，语气威严的开口道：“衡哥儿，快将带砚哥儿带出去。”
“走吧。”沈千衡上前拉住沈千砚便准备朝外走。
原本安静地窝在沈氏怀中的江月眠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动作迅速闭上眼睛，小小的身子埋进了沈氏温暖的怀里，开始装起睡来。
站在一旁的江淮序想要上前将江月眠抱出去。可谁知，那原本紧闭双眼假装熟睡的江月眠竟忽然扭动起小身子来，摆出一副撒娇耍赖极不舒服的模样，那双杏眸似是立刻要哭出来般，抱着沈氏便不撒手。
沈氏见状无奈，也只能先去内室哄着江月眠。
虽说不能当场见到楚氏被发落，可在内室也比直接被赶出去强呀，江月眠这么在心中安慰自己。
沈氏虽说也在哄睡江月眠，可是心中也惦记着外间的状况，母女二人皆竖起耳朵，屏气凝神，听着外间的声音。
见人都退下，沈千帆向长辈们行礼后，这才缓缓说道：“千帆原本想去二婶院中找大夫，却见二婶儿的房门紧闭，屋内似有男女交谈之声。此人行迹鬼祟，欲从二婶房中翻窗离开，正好被我同淮川抓个正着。”
楚氏扑通一声跪下，连忙哭诉道：“婆母，老爷，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啊。”
“这人，这人不过刚好过来给我送药，儿媳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才让他翻墙离开。”
“是啊，老夫人，我只是个送药的。”徐武也在一旁附和开口。
沈千帆嗤声一笑，随即开口：“送药也需要房门紧闭，侄子倒不知这个道理，二婶怕不是把咱们当成傻子”
在座之人心中都已明白大概，衣衫形容不整，这不是私会，还能是什么
“我问你，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罗氏开口问道。
“小人……小人姓徐，家曾住城东巷子。”徐武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罗氏微微皱眉，接着道：“城东那岂不是二弟妹曾经老宅附近”
“你与沈二夫人，可是旧相识”罗氏继续问着。
徐武顿时语塞，眼神闪躲，也不敢轻易回话。
“还不快如实交代！”一旁的沈千帆又朝着徐武的身上踹了一脚，徐武被踢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直起身来，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小人，小人是沈二夫人的表哥，今日前来，今日前来是……”
“是什么！！”一直未出声的沈老夫人沉声开口：“若是不如实交代，便将你扭送去大理寺，擅闯内宅，你可知该当何罪”
“撬开你嘴法子有许多，就不知道你这一身皮肉，能不能熬得过大理寺的诸般刑罚。”沈老夫人是战场上刀光剑影走出来的，说话不怒自威。
本就心慌的徐武再听闻大理寺几个字，瞬间吓得脸色煞白，大理寺办案严谨，旁人进去不死，也要没半条命。
私闯内宅，那是重罪。
可若是私会，也是重罪，徐武浑身颤抖不已，连忙跪地求饶，思虑之下，便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楚氏身上。
“小人招，小人什么都招，今日是沈二夫人写信相邀，说是沈府众人今日都要去兴善寺上香，这才让小人从后门溜进来……相会”
楚氏一听，如遭雷击，瘫软在地，口中仍喊着冤枉。
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徐武，开口道：“你到底在胡诌什么！我根本就没叫你来。”
爬跪至沈舒谆身侧，拉住沈舒谆的衣角，开口道：“老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他……”
“我是被陷害的啊……老爷。”
沈舒谆看着地上跪着的楚氏，面色苍白，怒从心起。
成婚多年，他自认对楚氏处处忍让，未曾想，她竟是如此侮辱自己。
“他不是你娘家表哥吗”沈舒谆沉声问着，见楚氏未曾回话，阖上双眼，不想再看楚氏一眼。
为了活命，楚氏和徐武二人开始互相攀咬起来，徐武先开口道：“表妹，事到如今，我只想活命，今日的确是你写信相邀，要不然我但凡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进将军府的宅院啊。”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未曾说假话，徐武一箩筐的将楚氏都供了出来：“老夫人，是沈二夫人勾引的我，是前些日子沈二夫人主动勾引的我……”
“是沈二夫人说沈侍郎为人木讷，这才对我多番示好，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这才犯下如此大错。”
楚氏被气得全身发抖，昔日他讨好自己，奉承自己，如今遇到了事，竟然毫不留情的便将自己供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