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好像更俊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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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无端的,没有理由的,相信宋竟尧不会伤害她。
然贵妃眸光熠熠,道:“辰儿眼光,或许也不是那么差。”
李安揉了揉额头,“求求娘娘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反正话也说开了,李安胆子跟着大了,“我对二殿下真的只有兄妹情谊。别说圣上没有同意赐婚,就是同意了,我也会拒绝的。”
这个不是撒谎,她是真的两辈子都没有想过要嫁给宋辰光。
“怎么,辰儿配不上你了”
李安快要哭了,“娘娘!你怎么可以冤枉安儿!”
然贵妃眼也不抬,随口道:“你最好是。”
李安冤枉,她明明避之不及。
“若是你能和阿尧好好过日子,倒也不错。那孩子,命苦。”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然贵妃的嘴里冒出了一句粗俗之语,惊得李安差点合不上嘴。
书香世家的贵妃娘娘,竟然口出狂言了。
然贵妃的娘家,卢家作为书香门第,百年世家,在大宋朝里势力盘根错节,连旁系都分布在各州府。
朝堂中的文官多半受过卢家关照,更甚者私下悄悄结为一党,为的就是拥护宋辰光上位。
与皇后娘家崔氏一族不同,崔氏大多结交的都是朝堂那帮武夫。
武官为争权需要用心谋划,大宋国泰民安,没有战争之影,完全没有大展拳脚之地。
可是卢家不同了,朝内占据半边天,朝外那些在文坛儒生中占有重要地位的文士们,也自成一派。
皇后若是真要跟然贵妃闹起来,完全讨不到好处。
那些文人墨客遍布天下,几乎用笔头子就能戳死那些武夫。
毕竟难敌悠悠众口。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近些年来,在后宫越来越容忍,越发低调的原因。
皇储一日未立,她便不可以在明面上跟然贵妃撕破脸。
李安被皇后报复后,她可是铁了心抓稳了然贵妃这根救命稻草。
然贵妃爱子心切,一切都以宋辰光为先。
只要她不阻拦宋辰光夺权,不给他添麻烦,她在然贵妃这里永远都是安全的。
抛开这点不说,她跟皇后斗了这么些年了,皇后的敌人,不就是她的自己人么。
然贵妃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让皇后吃瘪的机会。
她骨子里的骄傲,不会允许的。
也不怪李安经常感叹,宋承义和宋辰光真的没有抱错吗
那俩人和自己的生母性格都截然相反,反倒是更像彼此的母亲。
宋承义要是然贵妃的儿子,皇后和宋辰光拿什么赢啊!
李安诧异然贵妃张嘴说脏话,讪讪地不敢多问。
虽然她也非常好奇宋有关竟尧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然贵妃嘴里说的“命苦”是哪种她还不知道苦了。
最近一直和尚家姐妹纠缠不休,她都没来得及去桂安宫看看宋竟尧的母亲。
李安还在心里默默心疼宋竟尧,然贵妃已经下了逐客令。
“还不快滚回渭昌宫去。”
“娘娘威仪,安儿不及万分。害怕啊。”
然贵妃笑着起身,“难不成还要本宫送你回去”
“娘娘还要上门挑衅,未免太过分了吧”李安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李安,别得寸进尺。”
然贵妃的眸子暗着,阴狠地看她。
李安可怜巴巴地望着然贵妃。
报园林里无端起了很大的风,庭中的树枝叶舒展,苍翠茂盛,沙沙作响。
没一会儿,便传来宫婢太监的惊呼声。
那日,镇西将军家的千金在宫中口不择言,冒犯圣恩,被送回了京都崔府。
而皇后管教不严,有失职之过,被罚禁足半月。
然贵妃体贴圣意,从中劝了劝,主动替皇后说了些好话,责罚也就免了。
渭昌宫那夜,动静不小,听说碎了不少东西。
至于洵王妃李安
尚家小姐体力不支被抬走后,小王妃赶去渭昌宫的路上,被断裂的树枝给砸中了脑袋,伤得不轻。
然贵妃吓坏了,直接命人把小王妃给送回洵王府了。
洵王府,瑞香苑。
完美从后宫风波中脱身的李安,此刻老神在在地躺在藤椅上,美滋滋地翻着话本儿,喜鹊在一旁伺候着她吃水果。
“不应该,这狐仙绝对是着了书生的道儿了,放弃千年修为不顾,偏要变成真正的人类。”
李安惋惜地合上话本,“人的寿命才多久,短短数十载。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我要是这个狐仙,就铁了心的好好修炼。岁月漫长,要多少个男人没有干嘛非得这个书生不可。”
“狐仙美丽又神秘,送上门的男人绝对络绎不绝,源源不断。”
喜鹊颇为认同,给李安的嘴里塞了块苹果后,点评道:“我也觉得那狐仙不值得,就因为那个书生好看,舍弃了自己全部。忒傻。”
“美女所见略同。”李安摸了摸额头上缠着的一圈纱布,“王爷几时回府”
喜鹊看了眼时辰,“估摸着还有两个时辰。”
李安揉了揉吃饱的肚子,“伺候更衣,今儿本王妃亲自接刑部都官员外郎回府!”
宋竟尧在三日前,突然被圣上任命为了京都刑部的一个六品小官。
那天她顶着头上伪造出来的伤,被然贵妃提前送出了宫。
回到王府的时候,却不见宋竟尧的人。
刚问人去哪儿了,结果就看见往日清隽的男人,身着青色公服,神色慌张地赶了回来。
一进门,仿佛汹涌扑面而来的凌冽的雾凇冰霜,令人心旷神怡。
“你这是……”
“你怎么又伤到了”
李安惊讶宋竟尧的装束。
宋竟尧紧张躺在美人榻上的李安。
他上前捧起她的脸,发现她完好无缺,绷紧的心缓缓静了下来,可是声音依旧抑制不住的颤抖。
“宫里说你被树枝砸到了。”
李安揉了揉男人的脸,笑嘻嘻的,“都是唬人的。我再也不用去宫里,教那劳什子礼数了。”
“我欠了然贵妃一个人情呀。”
她那会还以为然贵妃真的要看着她去渭昌宫送死呢,结果只是在回去哦路上,直接命人把看着不爽的一棵树的树枝给掰断了。
就这么荒诞无羁的理由,她就被送回来了。
皇后连她的面儿都没看见。
“人情我来还。”宋竟尧松了口气,半晌后抬手,将头顶的白金冠摘了下来。
没事就好。
李安这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穿着公服看这样式,还是刑部的”
宋竟尧点头,“嗯。前几日去刑部找刑部尚书王和借本书,正巧碰见他在处理一桩悬案。闲来无事,帮他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王大人破案后,在父皇面前多说了两句,父皇便打发了个闲职给我。今日,刚去任职。”
李安从美人榻上跳下来,围着他转了两圈。
“阿尧,你穿公服,好像更俊俏了!”
男人清新俊逸的面容也微微冷凝,忽而长叹轻笑。
“你不厌恶,便好。”
他以为,她会厌恶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