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格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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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区的夜风带着铁锈和尘埃的气息吹过，卷起零星先前火焰熄灭后尚存的火星。 妮莫目送着那个小心翼翼将气息微弱的利欧路和稚山雀揽入怀中，周身气息依旧冰冷、却明显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小小蓝色身影上的身影带着叶澜迅速离开后，这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那双橙红色的眼眸锐利地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最后落在那两个失去反抗能力的家伙身上———昏死过去的黑市商人“黑牙”，以及缩在角落、因为恐惧而几乎精神崩溃的扒手迈尔斯。 出于对徐钰这个外来者，避免牵扯其被卷进更大麻烦的保护，妮莫毫不犹豫地决定独自留下处理烂摊子。 她清楚，这个仓库所在的地界鱼龙混杂，官方对此也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晚徐钰弄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撕裂的屋顶、爆炸的巨响、冲天的龙焰……这些毫无疑问已经超出了双方心照不宣所默许的范畴。 果然，在徐钰和叶澜离开后没过太久，刺耳的警笛声便由远及近，数量不少的警车终于“姗姗来迟”，将仓库区域团团围住。 而那些接连闯进的警员们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无不面露惊骇。 等候已久的妮莫主动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属于冠军的镇定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甚至没有给警方过多询问的机会，便率先开口，语气斩钉截铁： “诸位警官，我妮莫，伊比利亚联盟现任冠军，接到线报后独自前来端掉这个非法囚禁、虐待并交易精灵的黑窝点。” “过程中遭遇激烈反抗，不得已采取了强制措施。这之间造成的所有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她专门刻意强调了“独自”和“一人承担”，直接将徐钰这个罪魁祸首的存在从整件事件中给完全抹去。 警方负责人看着这位名声显赫的冠军，又看了看现场那明显是强大精灵造成的破坏痕迹，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在妮莫强硬的态度和冠军身份的压力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这套说辞。 毕竟事实上，从他们的立场上来说，找个有头有脸的人来顶下这件事，也是最好不过的处理方式，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对上对下也都算是有个交代。 而后面，详细的报告自然会被修饰成“冠军英勇打击犯罪”的正面新闻。 然而，妮莫心中雪亮，这种官面上的粗糙遮掩，骗骗普通人或许可以，但对于那些真正关注此事、盘根错节的地下势力还有大人物来说，根本形同虚设。 … 另一边，正如妮莫所预料的那样，几乎在事件发生的同时，消息就已经通过某种特殊渠道传递了出去。 事发后不到十五分钟，几张略显模糊但能清晰辨认出徐钰面容的照片，就已经静静地躺在了城市另一头、一栋守卫森严的豪华宅邸书房内那张昂贵的红木书桌上。 书房内光线微黄，营造出一种暧昧又压抑的氛围。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垂下，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雪茄的醇厚香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昂贵香水味。 一个身材微胖、穿着丝绸睡袍的男人——毒蝎帮的副首领格罗夫，正慵懒地靠在宽大的扶手椅中。 他眯着一双被肥肉挤得有些变形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照片上那个黑发黑瞳瞳、容貌姣好却在举止投足间都带着冰冷疏离感的少女。 听着垂手立在书桌对面的心腹下属低声且快速地报告着关于这个女孩的信息———外来留学生、实力出众、与冠军妮莫交好、以及今晚仓库发生的冲突始末与细节。 当听到“黑牙”和他的太古盔甲被瞬间击溃时，格罗夫的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但并未动怒。 他将粗壮指尖夹着的雪茄送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让浓郁的烟雾在口腔中盘旋，才缓缓吐出，模糊了他略显懒散的表情。 可在重新端详完图片上那两个显得有些差异过大的少女后，他不由微微皱眉，随后语气有些不确认道： “还能变样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长期的烟酒浸泡后的沙哑，当然其中也透露出他远超这件事件本身的浓厚兴趣。 站在书桌对面的下属显然深谙这位副首领的特殊“癖好”和关注点，立刻躬身，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是的，副首领。据我们安插在附近、用长焦设备观察的眼线报告，那似乎是一种区别于mega进化和太晶化的、非常独特的战斗方式。” 随后男人又望了一眼桌上的照片似是在回忆着当时从下面人那里看到的记录场景： “在那种状态下，她的外貌确实会发生显着改变，就像是…换了个人，但又是同一个人，而且…更具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男人的措辞十分谨慎，显然是在努力迎合着这位副手的喜好。 格罗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原本无意识在光滑桌面上轻叩的肥胖指节突然停顿。 他放下雪茄，伸出那根戴着硕大宝石戒指的食指，复而又重新按在了第二张照片上———那张抓拍到的、进入共鸣模式后变为赤发双马尾、眼神凌厉却因娇小面容而别有一番风味的徐钰的图像上。 他的指腹甚至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黏腻感，在照片中少女的“脸颊”部位缓缓地、来回地摩挲着，仿佛在触摸一件稀世的艺术品。 随后，男人的胖脸微微舒展，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再次呼出一口浓白的烟圈后，眼神之中尽是毫不掩饰的、肮脏的贪婪与占有欲。 “呵…有点意思。这件事，就先别去叨扰首领了，不过是折了个不中用的废物和一点微不足道的货物罢了。” 他轻描淡写地给此事定了性，仿佛未被提及的仓库损失根本无关紧要，“这点小事，我这边会亲自派人去处理的。” “可是…” 男人似乎有些犹豫，在出声的同时，他就感受到了对方冰冷的视线，额角瞬间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可即便如此，出于对帮派的考量，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咬牙继续道： “副首领，根据现场传回的消息，那个女孩…实力非常强悍，而且下手极其狠辣…虽然‘黑牙’平日喜欢虐杀一些无关紧要的货物，但他那只太古盔甲却是经过精心培养的。” “虽然可能有大意的成分在，但是他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废了。” “不仅如此，我们的人还调查到，这个华国来的留学生还是伊比利亚联盟那个新星冠军妮莫的朋友，这次事情她也插手了，明确表示是她个人所为。我们如果贸然行动，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身为伊比利亚地下世界最大最恶的帮派副手，格罗夫显然极其不满意下属的迟疑和反驳。 他粗暴地将还剩大半截的昂贵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滋啦”一声轻响，仿佛摁灭的是某个不识趣家伙的喉咙。 他肥胖的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里，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眯缝着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而淫邪的光芒，像是一条盯死了稀有猎物的毒蛇。 “妮莫哼，一个有点名气的训练家小妮子罢了，联盟授予的冠军呵，在这种地方，联盟的名头可没那么好用。” 格罗夫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对那些所谓“正道”的不屑。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桌面的照片上。 “实力强悍下手狠辣呵呵呵…”格罗夫发出一阵低沉而油腻的笑声，脸上的横肉随之抖动，“越是带刺的玫瑰，摘起来才越有味道，不是吗驯服一匹烈马，可比骑那些温顺的母马有意思多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厚嘴唇，眼中的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还能变样子…真是…太完美了。想想看，不同的样子，不同的风味…却都是同一个人…这简直是上帝赐予的最美妙的玩具！” 他的话语越来越露骨，充满了将人物化、私有化的肮脏欲望。 “至于妮莫…” 格罗夫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她既然想扛，就让她先扛着。一个小冠军，还动摇不了我们想做的事情。等风头稍微过去一点…” 他向前倾身，肥胖的手指敲了敲徐钰的照片，语气变得不容置疑，充满了独占的意味：“…这个女孩，我会亲自派人去‘请’回来。记住，是‘请’。我要活的，而且要完完整整的，别给我弄坏了，尤其是那张小脸…我可是很期待的。” 他特意加重了“亲自”和“请”这两个词，明确表示这件事他要插手，并且要将徐钰视为他的私人所有物。 “可是，副首领，”下属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首领那边如果问起这次货物的损失和黑牙折了的事情…” 在狠狠用几乎要杀人的眼神让对方禁不住噤声后格罗夫不耐烦地说道： “首领那边我自然会去解释！” 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而厌倦，“一点货物的损失和一个不成器的手下，难道比我得到这么一个…‘稀世珍宝’更重要吗” 此刻的他似乎已经完全将徐钰视为了比帮派生意和手下性命更重要的“私有收藏品”。 “这件事，到此为止。消息严格封锁，特别是关于这个女孩特殊之处的消息，我不希望从别的渠道传到首领或者其他干部的耳朵里，明白吗” 格罗夫的眼神变得阴冷，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派出我直属的‘暗影小队’，让他们机灵点，先摸清她的行动规律和弱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打草惊蛇，更不许伤到她分毫！我要的是一场…完美的‘捕捉’。” “是…是！副首领！我明白了！我立刻去安排！”下属被格罗夫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冰冷警告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头应声，再不敢有任何异议，匆匆退出了这间弥漫着雪茄烟雾和肮脏欲望的房间。 书房内，格罗夫重新拿起徐钰那张共鸣模式下的照片，痴迷地看了又看，脸上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很快了…小野猫…很快你就会属于我了…”他低声自语着，仿佛已经预见到将徐钰囚禁于自己的房间内，将其变为自己禁脔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