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试探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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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无线电里那个依旧充满倦怠的声音，同样作为此次考核主管的袁子平却是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愈发庆幸自己选择了对方。
半个多月前，当袁子平在一个僻静出租屋内找到赵锴时，无疑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夕阳的余晖懒散地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出租屋那略显陈旧的墙壁上，仿佛连光线都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屋内，一位中年人蜷缩在一张略显塌陷的旧沙发上，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那片逐渐暗淡的天空，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迷茫。
大概是用余光捕捉到了门口的人影，男人用不耐烦的口吻说道：“不是都说了房租下周就给你吗！要是还不行不你先断电！”
似乎是为了呼应他口中的话，被无意识攥在手中的遥控器被迅速按动，相较于整片空间电视屏幕上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画面瞬间归于沉寂。
那之后，屋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臭味与沉闷。一只老旧的电风扇在角落里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无力地搅动着这压抑的空气，怎么也吹不散空间之中充斥的阴霾。袁子平放眼望去，男人的头发略显凌乱，未打理的胡茬透露出他近期的颓废与放纵，将蜷缩的身体显得更加憔悴与不堪。他实在是难以将其与曾经那个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激情四溢的身影当成是同一人，于是有些犹豫地缓缓出声。
“赵锴。”
在短暂的沉默后，那个蜷曲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在不可置信中缓缓转身，望向门口的身影。
“老袁”
赵锴的眼睛之中划过了一道精芒，紧接着翻身而起，忙朝着门口走来。
“哎呀，老袁，你咋想起来找兄弟了”话间忽然意识到如今对方的身份已然与自己和身后的破屋子格格不入，当下有些无措道
“你看我这也没啥可招待你的，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见对方举止之中透露出的淡淡疏离感，袁子平也是一僵，却在回过神后很快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是这样，上面已经开始重新重视精灵训练师的人才储备问题了，打算。。。”
可不等袁子平把话说完，赵锴就一把将文件推了回去，眼神之中的善意瞬间转变为暗淡，语气冷淡道
“你认真的”
对此早有预料的袁子平当下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道
“不是我认真，这次他们是真的重视起来了，我当时就想到了你，向他们举荐了你。。。”
赵锴再度打断了前者的话语，态度干脆道。
“我谢谢您还能记得哥们哈，但是这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赵锴伸手就把那个吱呀作响的木门摔上，给门框外的袁子平结结实实吃了一个闭门羹。
。。。
“靠，要不是当时老子反应快，高低得被那一下撞到鼻子。”
“我说，有空在这瞎扯淡，不如好好盯着你那头的数据统计。有几个已经上贼船了”
“才五个，我是真服了，这活本来就是你的，你倒好没事闲的偏偏跑那个破塔上去，你告诉我你在那能看见什么”
“别废话，要不是你求爷爷告奶奶的叫我过来给你当总指导，我能接这破活说好了集训的事全我说了算，你别又拿自己说的话当放屁啊。”
“我草李m。。。”
听着此次任务中麦克风里两位顶头上司吵得不可开交，此时负责监视和考核的众多教官全都无语了。。
这，这对吗
，，，
在朝着市区溜达的过程之中，徐钰在欣赏海边风光之余很干脆地刷起了手机。
什么旅游攻略啊、当地特色美食啊、今日正在当地举行的活动啊。。。徐钰都是照看不误。
在花费了一小时的时间走到市区里之后，更是大摇大摆地带着高冉冉转起了街边服装店。
“这个，这个这个，嗯，您帮我们挑一下大小吧。”
见对方不由分说就要给自己买衣服，高冉冉终于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望着身前的徐钰语气带着几分质疑道
“这个时候买衣服”
徐钰闻言，不慌不忙地接过了导购员递过来的一身衣服，回过身冲着身后那个高她一头带有几分俊秀的少女挑了挑眉
“事先说好啊，组队是你单方面要求的，要想退出，现在可还来得及。”
说着，徐钰忽的想起眼前这家伙先前故意挑逗她的举动，颇有几分报复意味地补充道
“也不怕和你说，本来我对于这次考核就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于我而言通不通过可没太大差别。”
高冉冉自是明白徐钰所言不假，徐钰早就拿到了精灵训练师的证书和入学精灵学院资格，即便没有通过此次考核，未来的成就依旧不可限量。
而她，受惠于那桩隐秘的“招安”交易，不论是合法持有精灵的权力、资金来源还是最重要的医治墨海马的医疗资源，想要继续享受这些待遇，她都急需在这次的集训之中证明自己，并脱颖而出。
见高冉冉的眸子中那抹原先被隐藏的很好的迟疑正逐渐放大，徐钰坏笑着趁热打铁道
“况且我这个人呢，懒散惯了，既然来了阿连市，肯定是要吃吃喝喝玩玩的，不然可太亏了，你说对不对”
高冉冉缓缓抬起眸子，望向那个丝毫不遮掩自己挑衅之意的表情，随后一言不发地迈开步子，朝着服装店的门口走去。
眼见那个高挑身影就要这么被自己一通输出气走，徐钰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说徐钰此举可能会葬送自己先前辛辛苦苦刷的好感，但现在与之前不同，在不知道对方是女孩子的情况下，徐钰尚能做到心无旁骛地权衡利弊，可如今。。。
况且她这么说，其实也有着试探高冉冉的小心思，是看在将所有现状摆在桌面上后，对方是否愿意冒着不对等的风险跟着自己。
很可惜，对方没通过她的试探。
嗯，很现实，也很理智。
满意于对方选择的徐钰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将先前让导购帮忙挑选的给高冉冉的衣服放下。
。。。
“我觉得，小钰钰的话，穿这身更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