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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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穿着荷莉的睡裙，偏大的尺码让领口过于宽松，露出一大团饱满的雪白。 因两人悬殊的身高差，更是接近毫不遮掩的状态。 承太郎眉头紧皱：“你知道和一个男人一起睡意味着什么吗” 零笑得没心没肺：“我想跟着你。” 承太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摸了摸零的脑袋。 “我不清楚你以前遇到了什么……但你可以放心待在这里，不用担心被赶走，也不用担心被伤害。这里的生活不需要你付出东西来交换。” 承太郎的语气沉稳、平和，没有特别地温柔，但有种让人不自觉想要相信的力量。 零懵懵地点头。 承太郎牵起零的手：“回房间睡觉。” 承太郎把零送回了荷莉准备的房间，还给她念了故事，是关于海豚的知识，零听得昏昏欲睡，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 零睡到了自然醒。 睁开眼，零第一时间看了看手腕上的绿宝石手环。 手环还在。 零松了口气，起来收拾自己。 这里是空条家的客房，荷莉为了她特意收拾过，宽敞明亮，干净整洁。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床，要睡日本的特色榻榻米。 零打开了衣柜。 零带来的衣服已经被洗干净叠好，放在了里面。 洗澡时，脏衣服和项链都被放进了脏衣筐里。 荷莉收拾的时候应该看见了那条红宝石项链，但没有说什么。 零猜荷莉是觉得那红宝石项链是假的。 那么大、那么亮、那么闪的宝石，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一个流浪者的东西，加上过好的品质，很容易让人觉得是仿制品。 这样很好，毕竟解释起来很麻烦。 荷莉把自己的一些新衣服给了零。 荷莉比零要高，衣服都很宽松。 零挑了一条不怎么受身材限制的连衣裙穿上了。 零拿起了那条红宝石项链。 艳丽的红，冰冷坚硬的质感…… 和送她礼物的那人好像。 “dio……” 零鼻子一酸。 虽然只分别了一天，但她开始想他了。 不不不，那个dio是假的…… 零摇了摇头，把项链戴到脖子上，将宝石严严实实地藏进领口里。 零洗漱了一下，在客厅找到了荷莉。 她正在跟着电视节目做操，金发绑成了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活力满满。 荷莉笑盈盈地看过来：“零，你醒啦睡得好吗习不习惯” 零点头：“嗯，谢谢你，你和阿承都是好人。” 荷莉：“都是小事，谢什么。还是我要谢谢你，让我能看见这么可爱的小天使” 零：“阿承呢” 荷莉：“承太郎去上学了。说起来你过来之后，承太郎的表情就变多了，那孩子上高中之后就老是板着个脸，还是有表情的样子可爱……” 忽然，一股糊味飘了过来。 荷莉脸色一变：“哎呀！我的汤！” 两人一起去厨房抢救，手忙脚乱了一会儿，汤还是没救回来，只能将就着开饭。 零起得晚，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荷莉做的是午饭。 米饭、照烧鸡扒、章鱼小丸子、蔬菜沙拉。 口味偏清淡，但很美味。 零全都吃完了，电饭煲里的饭也没放过。 这已经是两个成年人的份，但对零来说完全没有吃饱。 她昨天的晚饭也没有吃饱，原本是打算等大家睡了又去邻居家偷吃的，但承太郎竟然给她念故事，还给她念睡着了。 这导致零由昨天下午饿到了现在，不，应该是前天早上——逃跑的那时开始饿到了现在。 她从来没饿这么久过，看什么都像吃的。 零想在下午去偷吃，但荷莉说要带她出门，去警察局登记她的资料。 零不想去，荷莉以为她是害怕被警察送走，哄了她很久。 听到荷莉说警察能帮她寻找记忆，以及需要过去解决证件的问题，零才跟着荷莉出门了。 到了警察局，两人没有排队，很快就被警察请了进去。 面对警察的询问，零基本一问三不知。 警察眼中带着一丝怜悯，没有刨根问底。 很快，事情都办好了。 荷莉带零去商场买了一些日用品，衣服、内衣、鞋袜、毛巾、水杯等等。 零还是挑了喜欢的小青蛙的款式。 零碰见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染发剂。 她还在被dio的人追查，把头发染了是不是能减少被发现的概率 既然要染发，那就整一个和原本差别极大的…… 零挑了一个叫“蜜糖浅金”的颜色。 零还撒娇买了些小零食，但连塞牙缝都不够。 到家之后，荷莉帮零染头发。 零是黑发，想染金色这种浅色需要漂白再染，很容易弄得不均匀或者颜色不对。 荷莉的手很巧，染出来的发色和染发剂封面上的一样。 明亮的浅金色，像金灿灿的太阳。 这样的发色普通人染很容易显得黑和土气，但零皮肤白皙、五官立体，反而无比适合，仿佛她天生就是这个发色。 比起原本的黑发，多了一点活泼的感觉。 零染发坐了一个下午，肚子更饿了。 这么一算，已经快三天没有吃饱饭了，她从来没饿那么久过，不禁有些头晕腿软。 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承太郎走进了两人染发的客厅。 他穿着全套的校服，拎着单肩书包，应该是刚放学回来。 承太郎的目光在零身上停住了。 少女一头耀眼的金发，和荷莉是相似的发色，两人站在一起犹如真的母女。 妹妹…… 承太郎不禁想起了荷莉一直唠叨的这个词。 荷莉用手给零梳着头发，一脸自豪：“承太郎，这个头发是我染的，你有没有觉得零被衬得皮肤都变白了” 承太郎皱眉：“零，你是不是不舒服” 荷莉吃了一惊，仔细一看才发现零哪里是皮肤变白了，而是整个人都白了，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荷莉摸了摸零的额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零声音小小的，整个人软软地靠在荷莉身上，明显不是没事的样子。 荷莉更急了：“这怎么行我带你去医院吧！我昨天给你约了检查身体的医生，我打个电话改一下时间！哎呀，医生的电话是多少……” 零白着脸摇头：“不用……” 她只是太饿了，只要吃东西就能好。 但他们一直围着她，搞得她没法出去偷吃。 怎么样才能想办法溜出去…… 零的身体突然悬空了。 零愣住了。 她被承太郎抱了起来。 不是扛在肩上，也不是被拎着领子提起来，而是稳当又温柔的公主抱。 零的背和腿弯被承太郎结实的胳膊托着，脸刚好靠在他饱满的胸肌上，水生调香水的气息钻入鼻尖，清凉水润，仿佛置身于海洋深处。 少年的话冷静清晰：“婆娘，你去收拾东西，我给医生打电话。” 慌乱的荷莉像找到了主心骨，镇定了下来：“好！” 零揪住承太郎胸口的衣服：“我真的没事。” 承太郎低头看她。 他唇角微勾，似乎是在特意做出温柔的表情，但因为不熟练，有些怪怪的，像在假笑。 “听话，回来给你吃雪糕。” 零没有力气争辩，加上被雪糕收买，就不抗议了。 承太郎换成单手抱着零，托着她的屁股，让零上半身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抱小孩一样。 承太郎空出的手拿起家里的座机，打给医院。 “你好，我是预约过的空条……” 承太郎刚跟医生改好时间，荷莉就收拾好钱、证件这些看病需要的东西过来了。 承太郎抱着零坐进汽车后排，轻柔地放下她，让她躺在座位上。 后排的位置不够零平躺下来，承太郎便让零的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手还环着她的腰以免从座位上滚落。 承太郎不是那种健身不练腿的人，他的腿又粗又结实，对零来说太高了，有种枕头垫太高的难受感。 荷莉去了驾驶座，一踩油门飞快地开了出去。 三人很快就到了医院。 零没什么力气走路，是承太郎把她抱进诊室里的。 医生听了家属的描述，说病因有很多，需要先进行检查。 护士找来了轮椅，这次零不用承太郎抱了。 空条家似乎在医院有人脉，零检查都不用排队，还有很多医生过来看她。 检查了一通，就在三人等结果的时候，有一个女医生找了荷莉，在一旁单独聊天。 女医生是外国人，金发碧眼，说着有德国口音的英语。 她是荷莉的同学，荷莉之前就是预约的她的检查。 荷莉不清楚零在那个人渣那里经历了什么，所以打算让零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或者感染疾病。 这个医生性格温柔，还是女性，荷莉特意选了她。 荷莉：“我家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面露担忧：“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因为患者情况特殊，她过去的遭遇我没有写进病历里，其他医生在检查的时候或许会忽略她的情况。” 荷莉：“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也许是内部出血……大量失血也会导致目前的情况。可以让我为她检查一下吗这个检查比较私密，不方便家属进来。” 荷莉：“天啊！大出血这么严重……麻烦你了。” 两人出来后，医生带走了零。 承太郎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了” 荷莉小声道：“是女孩子的检查，你一会儿别问来问去的。”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 检查室里，医生让零躺到诊疗床上，随后拿出一支针管。 看着那个呆呆的少女，医生眼里闪过一丝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