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金丝雀只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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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
江泠晚赶着洗澡睡觉,第二天还有课。
沈书礼却不让她睡,在纸上默下他在用的所有号码,递给她:“我的号码。”
以防意外再次发生。
江泠晚甚是感动,把字条收进包里:“谢谢沈先生,我会随时带在身上。”
这一举动,又惹他不高兴了。
真是鸡同鸭讲。
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沈书礼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她气死。
“我的意思是,让你背下来。”他忍着呼之欲出的怒意,提醒她。
江泠晚顿了顿,困得不行,头也不回地钻进被窝里:“太晚了,明天背。”
沈书礼眸光发冷,抬手就跟拎小猫一样,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扔到书桌前,没好气道:“现在背。”
语气凶巴巴的。
他向来讲究效率,认定了要做一件事,必定要立刻去做,并且快速完成,绝对不会拖延。
会成习惯,而他早已将自律养成习惯。
江泠晚困得直挠头发,强撑着下巴,嘴里嘟囔着他的手机号,私人的,工作用的,加起来七八个。
心思完全不在背号码上。
一遍一遍地骂他神经病,哪有正常人大半夜逼着她背号码。
就说跟他这种怪咖同居,绝对会疯掉!
沈书礼洗完澡出来时,书桌前的女人已经昏昏欲睡,一看就没认真。
她还真是……
一点也不把他放心上啊,背个号码有这么困难吗
他看几遍就能背下来了。
听到男人出来的声音,江泠晚立马撑起脑袋,假装自己在刻苦学习。
“背下来了吗”沈书礼来到她身边,拉来椅子坐在她身旁,俨然一副严师的模样。
江泠晚点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背下来了。”
都成年人了。
他总不至于像检查小学生背课文那样,当面抽查她吧
才在心里这么想。
沈书礼拿来一张空白的纸,唇边泛起笑意:“默下来。”
语气不温不怒,声音也不大。
却跟雷声一般,“轰”的在她脑里炸响。
困意消散得一干二净。
沈书礼,你他妈有大病!
幼稚不幼稚
“怎么默不下来”
一点也不出乎他的意料。
他就是故意的。
甚至在去警局接她的路上,戒尺都准备好了。
默不下来是真的默不下来。
打也是真打。
虽然没怎么使力,但手心还是火辣辣的疼。
真是条狗啊!沈书礼!
到底还是强行背了下来,并且铭记于心。
江泠晚在心里诅咒了他一晚上。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去上课,被班上同学笑话了一早上。
江泠晚生得好看,肤色瓷白细腻,精致得跟洋娃娃似的,但不受欢迎。
原因跟她拒绝过班上一个白人的追求有关,也有不少人嫉妒她的美貌。
于是所有不喜欢她的人,组成联盟,专门针对孤立她。
时常在背后嘲笑她的口语不好,连带种族一起歧视霸凌。
但江泠晚毫不在意,也没放心上,循规蹈矩的学习。
背地里发奋图强练习口语,把老师上课讲的内容全录下来,回家再反复复习,努力跟上课程。
直到有一天,她被几个白人骗到天台上,关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校园清洁工救了她。
回到家后,故作坚强的江泠晚再也遏制不住地掉眼泪,颤抖着手拿出白天的设计本,更加发奋地学习。
而这段时间,沈书礼忙于创业,又赶上毕业季,学业跟工作都很忙,基本没怎么关注她。
当然,江泠晚也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自从背号码到现在,她觉得沈书礼嫌弃死她了。
根本没有跟他沟通倾诉的欲望。
只能擦掉眼泪,咬碎银牙往肚里吞。
沈书礼回来的时候,扫到桌上设计本上的水光,滴落的泪迹未干。
这只金丝雀有心事。
“遇到困难,为什么不找我”他单手插进裤兜里,缓缓走近她,弯下身子看了看。
果然,眼睛红肿得跟核桃似的。
江泠晚郁闷得很,不觉得沈书礼会有这个好心,到学校帮她讨回公道。
他最讨厌麻烦。
“找你有用吗”她闷闷不乐地反问他。
这周过来,沈书礼确实挺忙。
学校有个学术交流会,加上aidan那边盯上了一个大项目,欧洲一个新起之秀,宰一顿,怎么也能分个十几亿。
沈书礼凝视她片刻,轻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仅仅三天,不知沈书礼用了什么方法,霸凌过她的同学都排着队来找她道歉,态度好得跟儿子认妈似的。
这三天,他难得有了时间,陪江泠晚上学放学。
也不是难得有了时间,而是为她推了行程,而那只肥美的羔羊,全入了aidan的口袋。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金丝雀……只有一只。
当然,江泠晚不知道,沈书礼自然也不会跟她说这些超纲的话题。
霸凌问题解决以后,江泠晚感动坏了,也觉得他牛逼坏了,高兴地抱着他:“沈先生,你真好。”
“保我自己颜面罢了。”沈书礼心里是高兴的,但表情是冷淡的。
“毕竟你在外面,丢的是我的脸。”
江泠晚:“……”
是了,江泠晚的社交圈只有开学时认识的那几个同胞,偶尔能聚在一起聊聊天。
她在同胞面前丢的脸,都算在沈书礼头上,怪他这个“哥哥”,保护不了“妹妹”。
这三天里,沈书礼同她出入校园,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加上江泠晚对外宣称他是她的哥哥。
就有不少女同学,求她帮忙给沈书礼递情书。
江泠晚也照办了,如果他能大发慈悲看上别的金丝雀,再好不过。
既能完美脱身,又能保自己一命。
毕竟沈书礼往后会跟林舒禾在一起,然后为了林舒禾亲手杀死她。
跑路是肯定要跑路的。
没想到,情书在沈书礼手里成了碎片。
眸光寒得可怕,瞳仁深邃凌厉,像阴鸷又蓄势待发的毒蛇,随时准备张开血盆大口撕咬她。
“你把我当什么了是个女人都能睡我是吗”沈书礼的语气相当生冷,握她手腕的力道十分大。
江泠晚在心里回答:难道不是吗
本身他们之间就没有感情,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往后林舒禾略施手段,就可以轻易得到他的心。
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她选择认命,服软:“没有,沈先生,我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
沈书礼气得起身就走,留下一地的纸屑。
他甚至没看一眼。
一走就是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