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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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斜回到吴山居后收到了一份信件，发件人未知。 是王萌从塞满了报纸和杂志的信箱里捡出来的。 信封上画了几笔，恰似老痒当初用酒画在桌子上的青铜树杈。 打开信，那写的很分的字迹，跟石洞中捡到的日记本同出一脉。 ‘老痒’在信中絮絮叨叨的说了老痒在秦岭的真实经历，也对他提出了告诫。 青铜神树的物化能力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每一次引动这种力量都会蚕食自己的记忆。 物化需要蓝本。 他的记忆已经很混乱残缺了，也因此在秦岭露出了许多破绽，原本的计划也多了波折，更甚至被吴斜发现。 或许两年或许三年，‘他’继承自老痒的记忆就会被全部清空。 但在剩下的时间里，‘他’想和‘妈妈’一起，到处走走，到处看看，平平安安度过最后的日子。 在秦岭地坛千方百计引导吴斜利用青铜神树的物化能力的‘老痒’，如今在教吴斜警惕这种奇异能力，让他对自己的异常多加注意。 随信附赠了一张照片，是‘老痒’与‘妈妈’的合照。 吴斜眉毛无意识的皱在了一起，‘老痒’死在秦岭，阿姨死在家里，更是被村里找大师进行了超度…… 有了这些前提，这照片里的‘人’怎么看怎么邪气。 “假的。” 隐形打在照片上，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了吴斜一跳。 他下意识的将捏在手里的照片反扣，伸手遮掩桌上摊开的信纸。 ‘王萌那小子，来人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吗不知道招呼客人，这回非要狠狠地扣他工资让他长长记性不可……’ “诶荞荞姑娘，你回来啦！” 吴斜有些惊喜的看着悄不作声的摸到跟前，并狠狠的吓了自己一跳的姑娘。 宫荞荞轻轻点点头，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跟前有些慌乱的青年。 吴斜觉得荞荞姑娘看自己，就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玩意，旷世奇葩…… 自己在她眼里就是那外来的西洋景儿。 “素素姐，让我来看看你。” 吴斜眼睛顿时一亮：“荞荞姑娘，你也认识素素小姐” 宫荞荞上下打量了一番吴斜：“你现在看起来还挺正常的，素素姐多虑了。” “荞荞姑娘，你……你也是……” “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想问就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身份。” 吴斜觉得自己可能被攻击了一下，但荞荞姑娘语气温温柔柔的，还特意来关心自己，阴阳怪气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这是我的电话，吴小老板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要及时给我打电话呀～！” 宫荞荞笑的甜甜的，无害又乖巧。 写在信纸背面的手机号，被她用笔尖点了点，在一旁留下两个小黑点。 “素素姐可是把你交给我了呢～！” 吴斜面上飞红，荞荞姑娘声音软甜，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了。 “好了，既然你现在没事儿，那就回见。” 宫荞荞留下一串电话号码，寒暄了一句后，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 吴斜抓着照片站起来，却顺着荞荞姑娘看到等在门外的冷漠青年。 那位荞荞姑娘的哥哥，那个叫宫余年的青年，仍旧一身黑衣，背着黑包，他一步转到店门口，板着一张脸，冷嗖嗖的看过来时给人极大的压力。 吴斜想要问的话硬生生的被扼回了嗓间。 吴斜露出一个僵硬的笑，不是错觉，这个人是真的不喜欢他，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被荞荞姑娘的哥哥讨厌着。 明明，他们以前没有交集。 他也没有拐他的妹妹意思，却还是被讨厌，甚至更讨厌了…… “怎么有事吗” 宫荞荞回头，脸上是那种很无辜又疑惑的笑。 甜美可爱，乖巧无害，似乎这就是她的本相。 “没、没有，一路顺风，来者是客，我送送你……” “吴小老板，真是客气了。” 宫荞荞抿着嘴有些羞涩笑笑，看起来和爱嘲讽人的宫素素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应该的……应该的……” 吴斜顶着宫余年的视线，问不出他想问的话。 比起这些客气推诿，他更想问问荞荞姑娘是怎么断定照片上的人是假的的 还有，她说的到底是人是假的，还是照片是假的 “吴老板若是无事，就止步吧，我和荞荞还另有他事。” 黑衣青年说话的语速仍旧温吞，但疏离冷漠的态度很明显。 “这，我有一点疑问，想……” 宫荞荞偏头往一旁看了看，打断了吴斜的问题：“吴小老板，你有客人来了，我和哥哥就不打扰了。” 宫荞荞冲着吴斜笑笑，和她的哥哥一高一矮，一暗一亮的在冷冷的风中走远。 王萌带着个小姑娘，和他们擦身而过。 吴斜看到王萌停了停脚步，看到荞荞姑娘冲他笑了笑说了两句后继续走远。 小姑娘一进屋，就哈着气搓手，抱怨天气太冷，比他们北方都冻人。 王萌还在傻呵呵的跟人说南北方的气候差异，吴斜暗叹一口气，亲自给小姑娘端了杯热茶暖手。 喝了几口热茶，又进了空调开的足足的内室，小姑娘不再冷的打摆子。 摘了围巾，小姑娘从厚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吴斜。 “我叔给你的，支票还有你打探的事儿，都在信里了。” “早知这季节杭州这么冷，我就不来了，这天气根本不想出去玩。” 小姑娘叹气，都说杭州风景美如画，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风景冻得她是没心思看，但这这西湖水养出来的人确实是好看。 小姑娘偷偷的再瞥几眼看信的吴斜，偶尔也看几眼又跑前厅柜台后的王萌。 吴小三爷和她叔说的一样好看，这趟也算不白来。 小姑娘看吴斜将支票收好，又将信看的差不多了，掏出一张请帖递给吴斜。 “这个，也是我叔让我给你的，他说会上有您想要的东西。” 吴斜接过帖子一看，是个古董鉴赏交流会的邀请函。 “你叔说话未免太满，这种会……” 吴斜摇摇头，一群上了岁数的大爷们唇枪舌战争奇斗艳一掷千金的场合，不太适合他这样儿贫困的有为青年，他一般是不去的。 杭州收藏圈子里的古董交流会，每年大大小小的能有好几十场，东边开完西边闹。 三个老爷子凑一堆瓶瓶罐罐是一场，三个古董铺子联合起来鉴宝掌眼又是一场。 见多了就忒没意思了些，还不如想法去他三叔的小金库里逛逛，不需要本钱还算是精品。 “蛇眉铜鱼……” 小姑娘往嘴里塞了个金桔蜜饯，美滋滋的嚼着：“我叔说，这次的交流会上有人拿这个出来。” “你叔还说什么” 咽下金桔，又摸了一颗半边梅，小姑娘有点想找门口的王小哥问问吴小三爷的蜜饯买的哪家，味道很好。 “我叔说，其他的等他来了面谈。” 再吃一个…… 嚼嚼嚼～！ 这个糖渍杨梅也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