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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清脆的响声,让她精神了几分,忽地回想起个疑问。
“瑥羽,你先前喊我名字作甚”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臂轻轻搭在瑥羽的脖子间,用力按下。
佯装审问,“平日里恭恭敬敬的叫我殿下,其实心里都喊我名字呢这么表里不一收不住的时候就口无遮拦了”
瑥羽心虚的把脸往她胳膊底下缩,“没……殿下听错了。”
她一抬膝盖不小心碰到他的腿根,“几次都喊了那两个字,想听错很难。”
瑥羽僵着,不敢动,又想求饶,“不要了殿下……别……”
楚乐仪看着他这副怂样,好笑极了,“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色胆包天,嘴里直喊着‘要我’呢。”
她让他一直不上不下的窘着,不停地追问,“说不说……说不说……”
瑥羽被她磨的没办法,只能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是因为……因为……”
“我看你呀,所图甚大。”她按下他的喉结,一下又一下的弄。
瑥羽心虚,没有再躲,乖乖抬起下颌给她抚。
如雪的面颊渐渐透出一抹绯红,“没……不是……”
他在心里纠结着。
到底是干脆默认公主的说法,还是将自己已经刻入习惯的言行,坦白说出来呢
想来想去,不行,不能说,公主方才都说他浪荡了。
他才不是浪荡。
只是,他的第一次,他的很多次,情到浓处,都是那样喊着她的名……不能自禁。
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
想到这里,越发觉得自己没用,竟然生了这样不耻的习惯,令公主误解他是不恭敬。
喉结在她手底下受“折磨”,恍然间身体热浪滚滚。
空间变得狭窄,她的膝盖挤压着他。
上下失守,他一瞬紧绷。
“咦不是说一点都没了吗”楚乐仪根本不在意他是躲避还是求饶,继续调笑,“乖卿卿,过来。”
瑥羽微张着嘴唇,艰难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弓着身子极力逃避,
“不要了……殿下……这次瑥羽说的是,是真的不要的意思……唔……”
瑥羽不知道,他现在那可怜样子,让人直想疼疼他,而不是放过他。
楚乐仪不管不顾,贴上去厮磨戏弄。
过足了瘾,才将迷迷糊糊的少年松开一点。
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睡吧。”
瑥羽像是被丝线缠住的傀儡娃娃,眼神空灵,恢复了半晌。
回过神来后又语气讨好的向她解释,
“殿下,瑥羽喊着您的名字,总感觉像是离您更近些了,瑥羽心里从来都敬着您的。”
楚乐仪根本不在意,她只在意刚才又找到了一个由头,能让他温顺地任由自己占便宜,
新鲜。
得过趣味,便耐心哄着他,“乐仪愿意听你喊,可高嬷嬷不愿呢,乖卿卿要注意些。”
瑥羽的眼眶又一次浸满泪水,酸胀的不像话,胸腔在打鼓。
“殿下……”
“不叫殿下,叫乐仪。”
瑥羽搂着她的胳膊一紧,“不……不可如此。”
“乖,试试。”
在她的纵容下,他终于在清醒的时候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乐仪……”
叫完马上就窸窸窣窣矮了一截,正好藏到她的颈窝里,揽紧她,不让她看自己。
他甜蜜着,“殿下恕罪,瑥羽错了。”
她提议,“换换称呼,倒颇有一番意趣,以后你还可以叫我……好姐姐。”
更刺激。
“不。瑥羽是您的男人,不是弟弟。”
瑥羽在她的脖颈里眨巴着眼睛,用睫毛唰唰的扫着她的皮肤,略带着阻滞感。
称呼……公主给了他很多称呼。
“瑥羽”是最常用的,“乖卿卿”是他最喜欢的。
“狐狸精”是他说别人的,没想到后来却落到了自己身上。
至于“浪荡的狐狸精”,一点都不好,羞死了。
他努力往她怀里贴,哼唧出声,表达不满,“乐仪,乐仪,乐仪。”就不叫姐姐。
楚乐仪缠住他的发丝打圈,打了个哈欠。
捏了捏他的翅膀根以示回应,渐渐睡着。
室外到处是烂漫的春色,桃蹊柳曲,红情绿意。
两人一直相拥到午膳的时间,被采苓叫醒用饭。
瑥羽的榻边一侧,支上了一方半人高的半圆桌。
他呆呆的看着婢女,把一样样饭食摆上,神情变得复杂。
他向正在装束的公主出了声,“殿下,我……我可以同您一起吃饭的,不用在卧房。”
楚乐仪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婢女的身影,“都给你摆好了,还让人再撤下去不成”
“殿下,瑥羽没有那么柔弱。”他强调着。
楚乐仪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已经穿上了里衣,如流淌的月华一般贴合着他的身姿,外披一件烟灰色的锦缎外衫。
衣袂顺着床沿蜿蜒而下,如烟似雾,暗纹闪烁着清冷的光泽。
脖子上露出一小截绷带,为他清新俊逸的气质添了一抹脆弱感。
她张口就来,“你最是英勇,谁敢说你柔弱,只有你自己那么敏感,在我心里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瑥羽听到公主这番直白的夸赞,绯色一路蔓延至耳根。
他慌乱的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轻颤,试图掩盖羞怯。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侧的锦被,全然没了自持,手足无措。
楚乐仪没听见回音,起身由着采苓整理衣衫的空,又端详他。
见他这般模样,眼底满是促狭,故意逗弄他,“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拘小节,怎会在意在何处用饭对不对”
采苓忍不住抿嘴偷笑。
其他的婢女也低着头匆匆走出去,生怕一不小心笑出声,损了“大丈夫”的面子。
瑥羽听闻,脸颊愈发滚烫,憋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殿下……莫要取笑我了。”
声音低如蚊蝇,却又带着丝丝甜意。
他不想做大丈夫,只想做公主的丈夫。
楚乐仪见他坐的定了,没动再想走出去用饭的念头,临出门前又逗他,
“没我的准许,你哪都不许去,老老实实的囚在此处等我。若是不听话,再绑你一回。”
瑥羽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放了烟花。
绑着时的场景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彼时的亲密和窘迫都那么清晰。
肌肤相亲间传递的炽热温度,还有她笑又不笑、掌控全局的眼神。
此刻都化为了最滚烫的火,烧得他双颊滚烫,像是刚从烈火中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