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即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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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桁不知道，就在他将雕塑的外壳焚烧殆尽，进入幻境之后。
泽维尔在同一时间段，正身处教堂，而教堂内的雕塑爆发出一阵光芒，将他裹挟其中。
在卡尔玛教堂内，其余众人惊异的目光下，他被圣光裹挟，陷入了沉睡中。
泽维尔站在一片纯白的云雾之上，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刺目的白色。
如果林清桁在这里，他就会发现，这里和他之前见到无面之神的地方，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这里没有林清桁看见的阶梯，这里只有盲目的白色。
这里是哪里
他打量着四周，炫目的白色让他忍不住眯上眼睛，他记得自己是被教会的人抓走了，然后他们正在问他圣物的事情，突然那个无面之神的雕塑就散发出一阵白光，将他包裹起来。
然后就到了这里。
这里和无面之神有什么联系吗还是说他终于要自己对他动手了
“你终于能来到这里了。”机械的嗓音从泽维尔的背后响起。
“我等你很久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泽维尔旁边突然出现，明明这里都是一片白色，但是你却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白色的身影，更加显眼，与众不同。
“你是谁”泽维尔看着眼前的一团光晕开口。
因为眼前人，脖子以上，都是光晕，看不出来任何特征。
“我是谁你可以问问你自己。”
面前的白色身影，用手轻轻指了一下泽维尔。
“我不认识你。”
泽维尔很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一个这样的人。
“好吧，好吧。”
眼前的人似乎觉得继续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于是，他也没有继续给泽维尔出问题的意思。
“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
眼前的人影是想说他们是同一个人这怎么可能，他记得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哦”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泽维尔心里还是饶有兴趣，他想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我了解你，你来看这段记忆吧。”
白影看出了泽维尔心里的不信任与疑惑，于是轻轻碰了泽维尔的额头，一段记忆就涌入了泽维尔对脑海中。
而这正是刚刚林清桁刚刚所看见的画面，不过泽维尔这里的视角是第一人称。
他看见自己的面前，跪了一个身着破烂的中年男人，正不断朝他磕头，嘴里不停的念到：
“感谢您赐予的圣药……我愿用一生来侍奉您……”
“您是这世上，最好的神明。”
他伸手将男人扶了起来，男人不断感谢他，他心里本该涌现出欣慰的感受，但是他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和愤怒。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他不该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的。
他低头看了看，这不是他的身体，但是他却和这个人的感受十分同步，没有任何排斥感，就好像，这是他本人一样
忽然，他从记忆中脱离出来。
他看见白影偏着头看他，虽然看不清楚白影脸上的表情，但是泽维尔感觉他应该正饶有兴趣的观察他脸上的反应。
“你是无面之神”
“你知道什么是“无面”之神吗”
白影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了泽维尔一个问题。
泽维尔没有回答。
“我再换句话说，“无面”之神的含义，是什么”
泽维尔静静的看着他。
“好好好。”
见泽维尔不配合的样子，白影似乎叹了口气。
“还是由我来解释吧。”
“无面，是因为，神忘记了自己的长相。”
无面，是因为神忘记了自己的长相
这个说法他确实是第一次听，之前无面教会的人，宣扬的是因为世间的神都陨落了，他们不清楚究竟还有哪位神明存在。
因此才雕刻无面雕塑，朝雕塑祈祷，希望有神明能够回应。
“那么，泽维尔，你还记得自己的长相吗”
白影突然凑近，朝泽维尔的耳边低语。
他一挥手，地上的云雾忽然变成了无数倒映出泽维尔样子的镜子。
泽维尔低头，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脸上变成了一片空白。
没有任何五官，像一个还没塑形的娃娃。
他开始回想，却发现自己想不起自己的脸究竟长什么样。
“你需要找回自己真正的脸，这样才能获得全部的力量。”
镜子里的倒影旁，白影从旁边出现，站在泽维尔身旁。
其实仔细看去，他和泽维尔的身影十分相似，尤其是当泽维尔失去五官后，两人站在一起时，通过身形，很难分辨谁是谁。
“感谢那个异世人吧，他帮你找回了第一份力量。”
异世人泽维尔思索，他这几天遇见的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就是林清桁，奇怪的口音，奇怪的发色，奇怪的穿着。
但是他说自己是来自另一个大陆，看来并不是这样。
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他离开自己就是为了去帮自己找回力量吗
还是……
泽维尔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白影从背后缓缓靠近泽维尔，他的身影逐渐透明，和泽维尔渐渐重叠在一起。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去寻找你剩余的力量吧。”
“记起你真正的样子。”
在白影和泽维尔重叠后，他的脑海中如烙印般出现了这三句话，深深地刻进了泽维尔的识海中。
在融合白影之后，泽维尔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开始了微妙的变化。
之前他的能力是，能够撕开正常世界和被诅咒世界的裂缝，不过裂缝不够大，甚至还会被教会的能力克制。
现在他感觉，自己似乎，强大了不少……
现在，他只想去找林清桁，问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和自己身上的力量有关系，还和无面之神扯上关系了。
自己又究竟是谁。
他看向镜子里没有五官的脸，伸手摸了一下，像一团光滑的面团，可以任意塑形。
他向后看，背后已然出现了一道门，他转身缓缓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