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们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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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888包厢，几分钟前刚结束战斗。
付余之前站在门外负责守门，遇到来往的服务员还微笑着将人都支走。
他全程就听到包厢里面乒铃哐啷，伴随着桌椅剧烈挪动的声音，玻璃瓶子碰撞的声音，还有各种叫骂声惨叫声。
偶尔有几个人形物体撞击到门上，还试图开门，他嘿嘿一笑，看起来怪惨烈的呢！
渐渐地里面声音小了起来。
有人随意扣了扣门。
付余坏笑着拿开挡门的杆子，开门就看见何意正神清气爽地整理着头发。
付余往里瞄了一眼，嚯了一声，啧啧，里面横七竖八，一片狼藉，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重点搜寻了下徐杰，这孙子昨天还在跟他叫唤，现在就全身凌乱地跟死狗一样地坐在地上，背倚着沙发，跟他一个吊样，擦鼻血呢！
两人刚要离开，就听徐杰咳了两声开口刺道：“何意，算你有种，你那女朋友也够辣，咳咳，不过，就你兜里那三瓜俩枣，你能养得起么，倒不如让给我。”
何意拳头紧了紧，不过还没等他反应，里面就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徐杰，你混蛋！” 只听啪的一声，许朵朵气急败坏地给了徐杰一个耳光。
许朵朵觉得天都塌了。她刚有那么点爱上徐杰，爱他总是一副养尊处优的少爷样子，就发现对方是个人渣！负心汉！
她失魂落魄地夺门而逃！
何意跟付余对视了一眼，恶人自有恶人磨，两人没搭理徐杰，直接离开。
何意本来打上了头正亢奋着，回到包厢之后和付余俩人就笑不出来了。
秦九九不见了，打她好几个电话都被挂断了。
何意气到想摔手机。好在对方来了微信消息。
【99】：我在外面处理点事情，一会儿回
【何意】：位置！！！！
【99】：......
何意又发起共享位置，对方拒绝。
“草！”
包厢里的人都不敢说话，也没人再敢点歌。
付余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在刚建的三人微信群里发消息。
【999我狗命】：99，在哪儿意哥都要疯了，我控制不住他
【999我狗命】：发个位置，我们去接你
【99】：......
【99】：位置.jpg
【99】：慢点来
“意哥!看微信群！”
何意看了一眼就往外跑，草，她去这种黑灯瞎火边角旮旯的地方能做什么事！
付余赶紧跟上。
巷子里，路灯下。
秦九九闲适地用手机发了几个消息，旁边大汉想伸手夺过手机，被丧彪一个手势制止了。
“你还有帮手” 道上的规矩，只拿钱办事，多余的事情不做，丧彪倒是希望她能有帮手。
秦九九收起手机，站了起来，“没有，打你我一个人就够了。”
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她的口气惊到了。
丧彪眼皮掀了掀，看她不知怎么改变了想法要跟他打，他对了对拳头，浑身鼓劲儿，硕大的胸肌肉眼可见的左右鼓动起来。
“来！”
秦九九一个加速，在路灯杆子上的蹬了一脚，借力起跳，半空中她右拳蓄力，就往对方胸肌上打。
丧彪耳朵一动，听着劲风判断着对方的力道。只见他挺起胸肌，挡都不屑挡，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拳。
丧彪往后退了一步，秦九九被弹回了好几步。
丧彪看了下对方刚才攻击的拳头，按理说打在坚硬的石头上，不残也得裂，对方却什么事儿没有，是个狠人。
丧彪伸手拂了下略有些疼痒的胸部，开口嘲讽道：“小姑娘，这点力气打我可不够，你要只有这点本事，今晚这个耳光你挨定了。”
秦九九废话不说，面无表情地继续主动攻击，瞄的还是同一个地方。
两人一直打到路虎车旁，又一路打回路灯杆。
途中丧彪发现了她的意图，开始伸手格挡在他胸前那片越来越疼的地方，甚至正视起来开始反击。
但他强一分，对方就比他更强一分。
最后，丧彪以一个狼狈的姿势仰面被少女跪压到她之前坐的那个架子旁。
“咳咳......” 他使力想把人掀翻，但他引以为傲的力量通通不够用，对方像山一样牢牢把他压住。
“彪哥！” 几个人也大为震惊，想上前帮忙，被丧彪勉强伸手制止了。
“咳咳，你确实很强，再来一下我内脏就废了......”
秦九九没忘记正事儿，她俯身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低说道：“我不仅强，我还知道你的秘密。”
丧彪没怕，他呵呵笑了一声，声音像老风箱，其他人也都能听到, “我是在道上混的，不能见光的秘密多了，你说的是哪个”
“十年前你继父是怎么死的，用我告诉你么”
丧彪这才面色大骇，他双目猩红，浑身都开始抽搐起来。
“你当时捅了他几刀，我可能比你还清楚。”
“啊！”
巷子里到处充斥着丧彪嘶哑的怒吼。
正在此时，一直在秦九九身后的黄毛一看他心目中的彪哥受制于人，甚至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他作了一个大死，他学着电视剧里演的古惑仔的样子，拿出早就备好的弹簧刀，边甩出刀刃，边大喊着冲上去：“臭婊子，你去死！”
秦九九顿了顿，她刚想转身去解决掉对方，身下的丧彪在她松力的间隙一个使力，挣脱了她的禁锢。
丧彪正对着黄毛，他看着那把刀，像极了当初他把那个杀千刀的烂人一刀一刀从背后捅死，他反应极快地拉了秦九九一个踉跄，带着她躲过了那锋利的刀刃。
至此，秦九九也恍然明白了这两人身上跟她有关的善因和恶因。
她不可能放任针对于她的恶因。
于是她借着丧彪的胳膊一个旋身，伸手打到黄毛持刀的手腕上，然后挽了一个手花夺过那把刀，速度极快的贴身上前将黄毛掼倒在地，手里夺来的刀对着黄毛方才持刀的手掌，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巷子里响起了黄毛杀猪似的叫喊声，和因疼痛而挣扎的蹬腿声。
所有人都大骇地看着这一幕。
少女的发尖儿还在腰间颤着，她面无表情地起身，甩了甩溅到手上的鲜血。
黄毛坐起身，本能地蹬着腿往后挪远。
解决了一个。秦九九无机制的黑眸又看向丧彪。
丧彪不清楚眼前这个秦九九是如何得知十年前的那件密事。
当时他还没打拳也没混社会，但是身体已经有意识的操练起来，所以当他回家数次看到那个酗酒的继父对他母亲施加暴力的时候，已经有了反抗能力的他毫不犹豫上前反击，过程中说不清楚是失手还是有意，捅下了第一刀，然后接连下了数刀，他母亲顶着一身伤痛帮他善后，没几天也因为伤重离世。
十年了，午夜梦回间，他总是反复回到当时那个场景，反复咀嚼着当时害怕无助的心境，饱受折磨。
假如是现在有诸多经历的他来做这件事，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他永远代替不了十年前的自己。
他永远回不到十年前，去代替当时那个自己捅下那把刀子。
“今天是我王阿彪有眼不识泰山，底下人也多有得罪，抱歉，敢问秦小姐......如今你想怎样”
“你刚才也算善待我，我自然不想怎么样。”
丧彪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既然这样，还请秦小姐帮我保守秘密。今天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后秦小姐在青水市，有什么吩咐，我王阿彪随叫随到。”
他见秦九九似是应了一声，便打算带人离开。
“等下。”
所有人都顿住等她吩咐。
“你害怕什么，你又没有做错。”
秦九九清泠泠的声音似从遥远的钟寺里传来。
她用上了一丝审判之力，亲自审判了王阿彪身上的似有若无的黑色因果线。
你害怕什么，你又没有做错......
你害怕什么，你又没有做错......
王阿彪觉得自己的脑子被寺钟撞了一下，又像有无数虚幻的梵音洗涤他。
他看不见的是，身上纠缠十年的因果线彻底消散了，他再也不用被困囿在当年那场噩梦里。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句话的重量。
他忍不住哭的像个刚被救赎的孩子。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的灵魂觉得应该跪，便跪了，郑重地给面前的少女磕了一个头。
秦九九笔直地站着，睥睨着他，理所当然的受了他这一拜。
丧彪带人走了。
陆虎车嗡鸣着开出夜色，露出车后面不知站了多久的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