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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 “老爷子您在楼上吗”破烂张兴奋的呼喊着瞎眼赵。 店里面新来了一个小伙计，文质彬彬，感觉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见到了风风火火的张胜德进了屋，忙着从柜台里面出来招呼着。 新店铺打扫也是件大事，所以给小伙计忙的那是一个满头大汗。 “您好” “找我们赵掌柜吗他在楼上睡觉呐要不我给您去喊一声” 破烂张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让赵掌柜自然醒吧” 就笑呵的背着麻袋上了二楼。 瞎眼赵在楼上睡得正香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加之最近张罗着开店，难免有些乏累，他也不见外，就坐在了茶桌前自己倒着茶，点上了根烟，悠闲的看着窗外…。 过了多时，瞎眼赵睡眼惺忪的翻了一下身，眯缝着眼睛，就瞅见了张胜德自己在那悠闲的喝着茶： 就起身骂道：“你个龟孙，又跑哪去了店铺盘没盘啊是不是钱不够了我这还有五十万” “人家老板肯定是看你小子年轻，想宰你一刀！或者就是连货一起兑给你我说的对不对啊” 张胜德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瞎眼赵就是一顿数落…： “你个小兔崽子，有难处了就跟爷说，爷不差你这点钱，但是你小子得给爷争气，好好的干出一番事业来别老一天蹬个破车，一身脏了吧唧的摇处乱跑没事就来我这！我给你讲讲古董知识” 起身下床，缓步走向了保险柜就要去拿钱张胜德急忙拽住了瞎眼赵，一脸殷勤地说： “我的老爷子啊您可歇一会吧这竟听您老说了一气都没歇哈哈，快点来坐下吧” “我给您老汇报一下” 瞎眼赵佯装怒眉：“你个龟孙。怎么的有好事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然后又一阵哈哈大笑：“你说吧，我这几天不看见你你说我咋还怪想你的呐难道这就是人老了…” 破烂张搀扶着“瞎眼赵”慢慢的坐下，又给老爷子倒上了一杯茶： “是这样的老爷子，我把文珍阁盘了下来。一切都还顺利，这不我就跑了过来，向您老汇报一声。” “你老也不容空说话啊……” 瞎眼赵挑眉笑道： “好啊！好啊！不错…。”此刻的赵老那是一脸的欣慰，就如同自己的孩子有了成绩一般： “胜德啊！你要好好的做，把古玩这一行摸透了，万事开头难吗，别着急，慢慢的来” “缺东少西的你就过来…！” 张胜德心里早就把瞎眼赵看作了亲人一般，但他并不显露出来，而是以一种调侃的方式来表达。 破烂张喝了口茶打趣道：“您看看这古玩街有了赵掌柜您的加入，那是蓬荜生辉，曾光添瓦。” 瞎眼赵听后，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假牙差点没乐出来 “得了，得了，你小子也甭拍我的马屁了都他妈给我拍晕乎啦……哈哈哈”此刻瞎眼赵打了一个哈气……： “有事快说，没事了就滚蛋，老子我还没睡够吗” 破烂张挠了挠头：“我最近挣了点钱，这不来还钱了！”就把麻袋推到了赵老爷子的身边。 “您点点，我就不打扰您老休息啦”说着起身告辞，跑下了楼。 瞎眼赵也不挽留，连眼都没抬，就是闭目养着神，佯装不屑…！ 下了楼，蹬上了那辆破旧的三轮车，慢悠的回了自己的店铺。 瞎眼赵心里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就起身拿起了麻袋，刚要往保险柜里放。感觉重量不对 把钱倒了出来一数，是一百万 瞎眼赵苦笑：“都叫我赵瞎眼，姥姥！我老赵看东西没走过眼，看人更准就凭他知恩图报的劲，日后不可限量。” 与此同时，一场阴谋正在展开…！ 此时两名衣着朴素的年轻人夹着包袱，鬼鬼祟祟的赶往集珍阁…。 破烂张与之擦肩而过，撇了一眼，并未在意…！ 古玩行每家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一般互不打扰。 买高，卖低，捡漏，打眼，都凭眼力，这也是古玩行不成文的规定。 这碗饭就是靠眼力…。 小伙计见有客进店，微笑相迎，两人并不理会，也不看货，而是沉声问道： “掌柜在吗” 涉世不深的他以为来了生意，上楼急唤老掌柜…！ 瞎眼赵听有人送货，挑眉自喜，暗叹自己名声在外。 脚步轻盈缓步而下。 正襟危坐，背靠太师椅，一副高人做派，斜眼而视： “什么货啊” 瞎眼赵的声音富有磁性，沙哑中透着厚重。 两人见后，对视一眼，殷勤上前：“我们哥俩在外地务工，在工地偶然发现这只瓷瓶，就想着把它卖了，在外面太苦了，打算回老家。” 瞎眼赵察言观色，老僧入定，并未发现端倪。 “不瞒老掌柜您说，这城里人太他妈鸡贼了，克扣工资不说，还不按时给发放工资，我哥俩也是没办法了……！” 瞎眼赵听后，佯装镇定：“别在我这讲故事我吃的盐比你们走的路还多” “想卖货就看东西东西会说话。” 其实此话不假，老货会自己说话，因为经过百年的沧桑，器物表面氧化进而形成包浆，也会因常年把玩，不经意间产生了磨痕，这就谓之老货自语。 人叫人千声不语，货叫人不请自来。 两人听后未见一丝慌乱：“老掌柜！我哥俩虽然不太懂行，但是也不傻东西来路很正，所以不怕看！” 语气却顿了顿： “东西价格高就怕您老买不起…” 此话已证明二人并非外行，言语老练，声东击西，摆明了是要请君入瓮…。 瞎眼赵一听锁眉骂道：“姥姥…！” “也不打听打听，我老赵是谁这铺子都是我买的，只要东西好爷自然舍得出钱”此时瞎眼赵犯了大忌，目空一切。 “呵呵！我们看老掌柜也是个不差钱的主，看您老这气质，就非凡人…！” 瞎眼赵一听自豪不已，哼了一声，端起了茶杯，蔑视不语……。 两人轻轻的把包裹放在茶桌之上，缓慢的打开包袱，一件定窑刻花的玉壶春瓶进而呈现，瓶身优美，线条流畅，纹饰刻划自然，典型的北宋官定。 瞎眼赵也是眼前一亮，但是规矩得懂，询问道：“这破瓶子要多少钱” “都吃这行饭的，价别离谱” “一百万，少一分不卖，有人出过九十万，我俩就是为了凑个整数。” 小伙计一怔，这么小的瓶子值百万不禁蹙眉。 以正常情况，瞎眼赵要是一听这么报价，都会骂娘，但是牛逼吹了，又在伙计面前，不能露怯。 故作高深，拿起玉壶春………！ 就在刚刚拿起之际，瓷瓶裂成了两半，另一半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众人诧异惊呼，都尼玛傻了眼，目目相觑，呆楞当场。 瞎眼赵再有钱，那也是要价近百万的物件。 两个年轻人，佯装委屈，蹲地哀嚎：“这可咋办啊……！一百万啊……” 小伙计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瞎眼赵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缓了缓神，再次拿起半只瓷瓶，仔细观瞧！ 一见瓶身有明显的胶痕这是被人设了局。 显而易见，就是冲自己而来。 瞎眼赵明白了其中玄妙，进而淡定从容，冷冷道： “呵呵！碰瓷碰到我这了也不睁开狗眼看看，这他妈是哪” 两人听后，心生惧意：“快赔钱别尼玛废话要不赔钱我可就喊人来评理啦！” “到那时，大家都没面子我们只要一百万，不多要一分，给过九十万没卖” 瞎眼赵那也是久经商场的老手，年纪大了，换作年轻早就尼玛动手了…！ 小伙计吓的一言不发……！愣愣的看着碎片发呆。 瞎眼赵云淡风轻，淡淡道：“这个世道不太平，谁也看不透谁，兴许因此惹下祸端。” 年轻人对视一眼，见老东西软硬不吃，掏出电话：“黄爷！我们的瓶子被人打碎了，却不赔钱，别人出了九十万我哥俩都没卖，您快点来给评评理吧” 他俩反复强调九十万，就是底线，进而提好瓷瓶价值。 片刻后，黄老邪撇着嘴，横着眼，身后还跟着三个马仔急步而至…！ 黄老邪本名黄有金，在古玩街有间铺面，店名“大金阁。” 此人处事老辣，心黑手狠，以欺行霸市为生，谓之行霸，但他也会看人下菜碟，欺软怕硬，见好就收。 一行人夺门而入，横眉冷对，气势汹汹。 年轻人把经过简短叙述…！ 黄老邪气的一拍桌子：“他妈的，还有这事，我这人最讲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打坏了人家东西就得照价赔偿” 瞎眼赵未有惧色，冷冷的看着几人表演…！ “别他妈废话，你个老东西，不赔钱老子砸了你的店。” “你去打听打听，我黄老邪为人那是靠着仗义闻名。” 做局的成分漏出了端倪，因他无暇遮掩，以气压人，以强凌弱，言语中充满了威胁。 瞎眼赵见来者不善，想要息事宁人，强龙难压地头蛇，既然被人设了局，认了……。 明知是局，奈何没有证据，但还是心有不甘，怒道：“玩横的老命一条，瓶子早已坏了，胶痕明显，十万，多了没有。” “他妈的，告诉你个老东西，少了一百万，差一分也不行。”因他听出了有机可乘，因此纠缠不休。 “老子就出十万爱咋咋地”瞎眼赵拍案而起。 黄老邪抬起一脚，瞎眼赵应声倒地…众人上前…！ 小伙计哪见过这种阵势，蹲在角落浑身发抖…！ “好啦！今天算我栽了，我上楼给你们拿钱。”好汉不吃眼前亏，寡不敌众自然退，瞎眼赵明白这个道理。 小伙计踉跄跟随，一百万摆在众人面前。 “他妈的你个老东西，一百万算便宜你了…。” “咱们走！”黄老邪重重的啐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