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欢迎来到深渊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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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茧房都包裹着一名幸存者，他们的胸腔被菌丝贯穿，正在向母巢输送养分。 秋落月的刀尖在距离最近茧房三寸处急停，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突然睁开眼睛，瞳孔裂成四瓣。 "别看她的眼睛！"林不凡甩出冰镜折射视线，雷电长枪贯穿三个从天花板扑下的骨刺体。被寄生的小女孩发出高频尖叫，所有茧房同时爆开，数百名幸存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尖生长出骨刃。 金刚的明王法相暴涨到三米高，金色掌印将人潮轰出缺口："这些还是人类吗" "中枢神经被取代了。"秋落月的身影在人群中闪烁，每次刀光闪过就有头颅飞起，但伤口处立即涌出菌丝将头颅粘回脖颈。 "找母巢本体！" 林不凡跃上二楼栏杆，双手按在布满粘液的墙壁上。冰霜顺着菌丝网络急速蔓延，整栋建筑的生物组织瞬间僵直。 在冻结的血管丛深处，他看到了那个不断搏动的肉瘤，母巢核心表面布满脑沟回般的褶皱，二十多条神经触须正连接着幸存者的后颈。 "三点钟方向，地下血库！" 秋落月劈开通风管道俯冲而下，月光刃斩断三根拦截的触须。粘稠的黑色汁液喷溅在防护服上，立刻腐蚀出焦痕。 母巢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波，所有幸存者突然抱头惨叫，他们的天灵盖同时裂开，伸出带倒刺的神经索。 金刚用明王钟罩住林不凡，声波在金色气罩上撞出涟漪："它在吸收痛苦情绪！" 林不凡的异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左眼凝结冰霜右眼跃动电弧。 当第七根神经索刺向秋落月后背时，混合着冰晶的雷暴旋涡在母巢核心炸开。菌丝网络在超低温下变得脆弱，又被高压电流碳化。 秋落月的最后一刀斩落时，月光刃突然分裂成九道幻影。 拔刀九绝的终极奥义切开空间，母巢核心的再生速度终于追不上刀锋。伴随着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所有神经触须同时枯萎，幸存者们像断线木偶般倒下。 当最后一丝菌丝化为灰烬，地下血库突然剧烈震动。 腐肉堆积的地面突然翻涌如浪，林不凡的冰棱镜在高温中汽化成紫色雾气。秋落月的刀尖还滴着母巢的黑血，此刻却开始不受控地转向同伴咽喉。 "闭眼！"金刚的暴喝裹挟着狮子吼功法，却撞在无形的精神屏障上反弹回来。林不凡左手的黑色经络已经蔓延到脖颈，当他抬手凝结冰盾时，冰层里突然浮现母亲临终的脸。 地下二层穹顶轰然坍塌，无数神经索编织成巨型大脑悬浮空中。 这个直径超过十米的肉团表面不断凸起人脸轮廓，当林不凡的雷电击中它时，那些面孔同时发出他母亲的声音："小凡，为什么拔掉我的氧气管" 秋落月的月光刃突然调转方向，刀柄生长出骨刺扎入她的掌心。在她逐渐模糊的视线里，金刚的明王法相正在褪去金光，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菌丝。 "欢迎来到意识回廊"数百个重叠的声音在颅骨内震荡："让我们的痛苦，成为你们的盛宴。" 林不凡再次站在icu病房，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和记忆中完全重合。这次他看清了，病床上老妇人脖颈处连接着神经索，而十五年前的自己正颤抖着伸手去碰呼吸机插头。 "当时你明明可以找医生！"肉瘤表面浮现出少年版林不凡的脸："是你亲手杀了妈妈！" 现实中的林不凡突然向秋落月发射雷枪，被月光刃劈开的电弧在墙壁上烧出焦痕。秋落月眼中看到的却是门派大殿，她最敬重的大师兄正将长刀刺入师父胸口。 "看清楚！"她挥刀斩碎幻象，却发现刀刃从金刚胸口透出。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时，耳边响起师妹们的尖叫："凶手！" 金刚的听觉率先突破污染，他听见明王杵插入心脏的幻听里混着真实心跳声。 当恶念法相抓住他手腕时，他突然反转金刚杵刺穿自己胸膛，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反而有金色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 "菩提本无树。"金刚的瞳孔燃起业火，那些沾染菌丝的梵文突然自焚，"明王怒目，只为斩心中魔！" 现实中的融合体发出尖啸，它右侧的月光刃肢节突然炸开。秋落月趁机将染血的刀鞘掷向林不凡的冰棺，被冻结的雷电在刀鞘引导下形成回路。 绝对零度的冰层从内部爆开，林不凡浑身裹着蓝白色电弧破冰而出，左半身已经完全被黑色经络覆盖。 "三秒！"秋落月用牙齿扯开作战服，露出锁骨处的拔刀纹："给我创造三秒空档！" 金刚的明王法相轰然炸裂，燃烧的梵文锁链捆住融合体左侧的雷电骨翼。 林不凡的右手凝结出冰晶长矛，却狠狠刺入自己左肩，黑色经络在剧痛中收缩的刹那，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清醒，将全身雷电灌入地下电缆。 整座医院的备用电源被超载激活，二十万伏电压顺着菌丝网络逆向传输。融合体表面的人脸同时扭曲，那些被吞噬的意识残片在电流中发出最后的悲鸣。 秋落月的拔刀纹渗出血珠，月光刃突然延展出四十米光带。拔刀九绝的最终式"月蚀"斩出时，刀刃竟在空气中撕开黑色裂缝。 当光带扫过融合体核心的瞬间，三人都看到了恐怖真相，那团跳动的肉瘤里，包裹着半人半怪物的半张脸。 "你们...终于来了..."半人半怪物残留的左眼流出血泪，右半边身体已经和菌丝融合，"它在拉入你们进入幻境...快逃..." 刀光斩落的刹那，整个地下空间陷入绝对黑暗。 林不凡的雷电突然不受控地暴走，在漆黑中映出无数悬浮的神经突触。秋落月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抚过后颈，月光刃突然重若千钧。 "欢迎来到深渊剧场。"数百个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地面变成镜面，倒映出无数个扭曲的他们。 每个倒影都在演绎不同的悲剧：林不凡在暴雨中抱着母亲的骨灰盒，金刚在军事法庭上摘掉肩章，秋落月跪在师门血泊里握紧断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