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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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一声狼叫，忽然从山林深处响起。
莫小婉一惊之下，倏地收回了手，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暮润听到狼叫也吓了一跳，问莫小婉，“这里还有狼吗？”
莫小婉装作无事的抬手，拢了拢耳边几根碎发，“嗯，确实有狼。不过它们在比较远的山头上，几乎不到这边来，不用害怕。”
“那也够吓人的。”暮润被狼叫吓得意外的不头晕了，慢慢站起来，“咱们先上去吧。”
“好。”莫小婉看着她，两只手紧紧的攥了攥拳。
这次，暮润一口气爬到了头，中间没有再歇着。然后望着宫殿般的建筑，特别是正门的门额上，挂着一个匾额，微微气喘道：“崇义堂。”
莫小婉继续往崇义堂里面走，“崇义堂是寨主和堂主们议事的地方。后面的怡华苑，则是寨主的内院。对了，边云寨寨主的继承规矩，新寨主除了该得的寨主之位外，前任寨主的妻妾，也要一并接收。现在内院里还留有前任寨主的女人，倒也个个都是如花美眷。不过你放心，她们的地位，可没法和你比。她们是前任寨主的女人，说好听了是妾，不好听就是玩意儿。只是其中一个女人你要小心，她就是前任寨主的夫人雪娘。她是第四代寨主的义女，还是敬言堂的堂主，身份比较复杂，在寨子里有一定的影响，就连辰哥哥对她也十分客气。”
“……”暮润觉得自己到这里后，三观一直在被刷新，没有止境。
原来女人也能继承吗？赤裸裸的狮群法则啊。
莫小婉见她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以为是被她的话吓到了，心里对其更是不屑一顾。并把本该安排暮润去傅云辰的内院正房，改成了和前任寨主的妾室同居的跨院偏房茗香居。
……
“正院需要打扫整修，你就先在茗香居住下，等辰哥哥回来了再做安排。”
“嗯，这个小院挺安静，蛮不错的。”
“若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喊丫鬟婆子，我会安排她们过来听差。”
“不用，我自己能行。”
说实话，她有手有脚，根本不需要人伺候。之前红米在时，也是能自己做就自己做。红米是机灵人儿，看出她不喜人伺候，也不怎么打扰她的独处。但这里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有红米那般的灵巧，索性直接拒了。
莫小婉也不勉强，“如果不需要人伺候，我一会儿找个管事的过来交待你怡华苑的各处情况。”
“再好不过。”暮润笑道。
莫小婉又打量了一眼茗香居的小院，“如此，我就先走了。”
暮润送走莫小婉后，关上小院儿的门，落闩。托傅云辰总是闯门而入的福，她现在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关门必要落闩，杜绝一切意外的可能。
小院里有一个半旧的躺椅，暮润走过去直接躺平，并把脚上的布鞋脱下，彻底释放这一路的疲惫压力。
可能是太放松了，还没几息的功夫，就累睡了过去。
管事的过来敲门找她，她都没有听到。
这一觉，直睡的太阳西斜，她才醒。从躺椅上起来，打量小院儿。
越看越觉得这个小院儿好，特别是墙角处长着一丛翠竹，很是赏心悦目。
‘咚咚咚——’有人敲门。
暮润愣了下，应道：“谁啊？”
“我是怡华苑的管事杨恭，您叫我老杨就行。我给暮姑娘说一下怡华苑内的规矩，是现在说吗？”
暮姑娘？这一路她一直被那些土匪叫大嫂，都快叫麻木了，突然有个叫暮姑娘的，真是……舒服啊！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名中年男人，五官面善，给人一种亲厚之感。
“请进来说吧。”
“谢暮姑娘，不用了，就几句话的事儿。咱们怡华苑内的规矩也简单，除了不能去前院，特别是崇义堂的议事厅，还有不可以离开崇义峰，其他也就没什么了，只要尽心伺候好寨主就行。”
“不能离开崇义峰，就是这座山峰吗？”暮润直接忽略了后面伺候傅云辰的话。
杨管事回道：“是。”
暮润，“那我要是不下山，往山上爬呢？”
杨管事意外，没想到暮润会这么说，“倒是没有规定不能上山，只是说不能下山。”
“哦，每天的饭是我自己开灶，还是你们管送。”
“都可以。如果暮姑娘想自己开灶，我就安排人把食材送过来，其他的姨娘们，也有自己做饭的。如果不想做，我们也给送。”
“我自己做吧。”
“好。那过会儿，我就让人送东西过来。”
“行。”
他离开后没多久，就有几个婆子丫鬟给她送了一大堆东西过来，有锅碗瓢盆，瓜果蔬菜，木柴灯烛等等，全是些生活所需。
暮润瞧着他们忙活，间或打听怡华苑里的事。
老杨是个心思细腻的，又着婆子给她送了一顿晚饭过来，有荤有素有饭有汤。
饭足汤饱后，暮润躺在躺椅上，看着满天低垂的明亮星辰，仿佛举手可摘。空气里也满是花草树木的清香。
“真不错。”暮润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整个心神都沉淀了下来。
忽有悠扬的琴声响起。
暮润睁开了眼，看向琴音传来的方向。她记得那里是个花园子。现在盛春时节，园子里绿意和繁花交相辉映，好不热闹。若非天黑了，她定要过去转转。
与茗香居相隔了一个小花园的芳羽小筑，是一座二层的精致竹楼。
竹楼二层的露台上，一面带薄纱的白衣女子，焚香抚琴，其身形姿态空灵曼妙，宛如坠入人间的仙子。
一旁站着一名绿衣侍女，手捧着一袭银狐披风。
一曲尽，女子停下抚琴，眺眼看向花园对面的茗香居，对侍女道：“小狸，对面的茗香居进人了？”
小狸上前，给她披上披风，回道：“是小婉姑娘带来的，厨房的那些婆子们说，是个相貌平平的村野女子。”
“相貌平平？能入那位的眼，应该是有过人之处的，明天过去瞧瞧吧，准备一坛百花酿。”
“是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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