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邻界篇『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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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城镇里，夜幕笼罩着一切，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响。 而在城镇的一角，有一座深夜的二楼公寓，它孤零零地矗立着，似乎还能在房间中听见少女的哭泣声。 伴随着微弱的空无，也在寻找着什么。 床下、床上、衣柜里，都没找到啊。 该不会...该不会，她丢下自己跑了吧不...不……不可能。 “…………” “对了！” 空无想起这栋房子好像是有两层的建筑来着，在扩大那个叫什么灵力圈时，可能连二楼也一起建好了吧。 如此想……她爬上楼……慢慢地，不发出声音。 “……呃……啊……啊啊啊！” 看见的是某人的房间，因为不确定加上门没锁，她静悄悄地走过漆黑的走廊，从门缝偷看，可看到的却是这一幕。 不小心看到了！ “啊啊……呜……啊……啊啊啊！” 虽然紧咬着牙根，但还是止不住的呜咽，也许是房间内光线灰暗的缘故，她似乎看见了屋内有人用双手使劲的抱着枕头在痛哭。 ——是时崎狂三在哭。 那是仿佛能颠倒世界的冲击，空无见此瞪大了双眼。 曾经她笑、她怒，有时也会露出嗜血的表情。 但却不是哭。就算是笑到流泪，就算是伤心至极也不会哭，更别说像你这样嚎啕大哭了，这是空无前所未有见过的狂三。 自己仅仅是半天就如此确信，而如今，她先前的幻想却被粉碎的体无完肤了。 泪水如同雨滴般不停流落，无法停止，尽管狂三紧咬着嘴唇溢出微微鲜血。 大概少女自己也无法靠意志停止流下眼泪吧。 悲伤、痛苦、乃至绝望，以及更强于上述的某些情感，所有正负感情参半在一起了吧。 她为什么在哭呢空无完全不清楚这些理由，只是，她为某种事情所动摇信念吧，甚至不得不偷偷在某个地方流泪。 ——仅仅是见到这一幕，空无先前对狂三的认知就瞬间被颠覆。 空无事后回想起来，心中暗自思忖，应该就是这个瞬间，让他彻底改变了对狂三的看法，以至于最终做出了那个决定。 空无脚步轻缓地离开了现场，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由于狂三似乎需要使用寝室，他便默默决定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缓缓闭上双眼，空无的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出狂三冷酷地射杀乃木爱爱的那一幕，那冷酷无情的眼神，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结。 然而，紧接着，刚才狂三哭泣的画面又如同电影般在他眼前放映，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似乎要将她心中的悲伤和痛苦一并倾泻而出。 空无知道，这两边都不过是狂三众多面相中的其中一面罢了。她就像是一个神秘的多面体，每一面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情感。 空无到现在还是接受不了她残忍杀害一条生命的事实呢。 不过呢，嗯，不过——要是那些泪水是她真实的一面，而不是面对别人时假装出来的那一面。 就算不认可她杀人的行为；不管她露出怎样冷酷的表情；还有就算她毫不顾忌地公开说空无是诱饵。 空无都不打算离开时崎狂三的身边啦。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她要和狂三一起行动，一直到她再也无法忍受这股奇怪的焦躁感，彻底死心为止。 既然她允许自己同行，自己就助她一臂之力，报答这份恩情吧。 空无思考着这种狂妄自大的事情入睡。隔天早晨。空无对清醒的狂三腼腆地微笑着。 “早上好，狂三。” “……你这是吃错药了吗” 纳闷的狂三微微眯起双眼，看着空无的样子总觉得怪怪的，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再次对自己笑着说道： “因为这里有，所以我就烤了面包。″ “这样嘛……” “还有哦，我泡了咖啡。你想呀，日本人早上都是喝咖啡的吧。” “呃，应该不是……” 话是这么说，但狂三还是在咖啡里加了点白砂糖，随后瞥了一眼今天态度180度翻转的空无。 看到的只有她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 “真是不可思议啊。明明不饿，但吃面包还是觉得很好吃喔。” “我们并不是在吃面包，只是在吃了面包这件事实而已。” “唉” 空无的表情变得疑惑，不过狂三也确认了她听不懂。 “...准精灵必须有梦想才能活下去。这其实不是比喻喔，而是一种事实。” 狂三面色凝重，缓缓道出这残酷的事实。 “许多少女会误闯这个邻界，而其中的大多数——因为没有梦想而消失。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为什么会消失呢” “不知道是什么道理。不过呢，这世上肉体的比重确实比‘那边的世界’要轻些。不吃东西不得饿，不睡觉也不得死，还不得变老。说句老实话，这简直就是不老不死嘛！” “不老不死……” “不过，长时间无所事事的话会精神耗弱。所以，在这里，精神比肉体方面更加攸关生死，而最重要的就是『梦想』。” 想做什么事，想怎么度过，想成为这种人，想怎么做。 纯真的小愿望，幼稚的小希望。 哪怕是邪恶的小心愿也没啥关系。内心因为这些追求而充满活力，产生想要好好活下去的坚定信念。 要是没有那些条件呢。 “在这里开开心心地生活，真的好轻松。但是，这个邻界不允许这样的怠惰。” “怠惰——！” 假如没有梦想，没有强烈的生存意愿，只求存在于世上就好。 这样讲着，狂三的眼中闪过一位对着他笑的蓝发少女，手也不自觉的握紧。 ——此时另外一边 四人一同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前面扛着刀的浪人，左边左手捧着书的眼镜少女，还有站在上默默行走的无铭和被围在中间保护的璃音梦行走着。 “噢！老大我们接下来要去哪！我已经迫不及待去砍杀了啊！” “好吵啊，打扰我看书了。” 彩眼如此吐槽道，毕竟自从离开那个公寓后，她们就已经被征美反复激动的说了一路。 “现在还不动手的时候，我们现在先去购物中心吧。” “购物中心老大，去那干啥，又没有敌人等着我们砍杀。” 征美满脸不解。 “很简单……” “啊” “我得去换套衣服，这身裙子穿起来太绊脚了，而且因为是某个身材贫瘠的金发准精灵的衣服改的，所以挺紧的。” 听见无铭的吐槽，璃音梦便毫不犹豫的开口为自己打抱不平道： “你骂谁贫瘠啊！我明明是可爱型偶像呀！” “说你怎么了，这不是事实吗” “不准说事实啊！好歹我也是你恩人啊，虽然我能听懂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我还是想听你说假话！” “我这人不喜欢说假话。” “那你至少高情商一点啊……” “好了好了，老大，要我帮你让这位自己人闭上嘴巴吗这方面我还是很有一手。” “嗯，要说要人闭嘴这方面，征美她确实有最物理的手段，甚至在这方面连我都无法企及呢。” 彩眼附和道，璃音梦也因为前面这两的低语，突然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不需要，虽然这家伙是废柴，但至少还能当测谎仪用，再加上她有恩于我，所以我不可能让她死的。” 无铭无奈地摆摆手，在征美与彩眼在心中第十领域的尔虞我诈确实太多，但因为对此敏感，所以她们才能完完全全的体会到无铭话中带着的“诚”。 一行人继续朝着购物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