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人生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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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有罪，死刑。” 化作审判庭的歌剧院舞台上，最高审判官在片刻愣怔之后，以无情的宣判话语将谕示裁定枢机的结果公布。 而作为被审判的对象，芙宁娜无力地跌坐在她的‘王座’上，满脸失魂落魄。 作为指控方之一，空站在原告席，与躲在观众席当中的钟灵彼此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今天的审判是他们有意为之。 从钟灵跟着空前往梅洛彼得堡，答应成为芙宁娜的临时保镖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在布这个局了。 自从达达利亚锒铛入狱，芙宁娜的表现就一日比一日古怪。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区别不大，但那维莱特和她相处了五百年，从很多细枝末节中就能够观察出她的紧张。 可无论他怎么试探，芙宁娜都不愿意透露出自己在隐瞒的事情。 直到愚人众的第四席再次试图与芙宁娜私下会面，将本就已经变得敏感非常的水神刺激得不得不多做打算。 芙宁娜找上那维莱特，一是想劝说他同意这场会面，并且与自己一起出席，二则是想借那维莱特的名义将钟灵邀请到沫芒宫。 她深知自己没有合适的理由，于是便用着从克洛琳德那里听来的情况搪塞，声称带上钟灵一同与愚人众谈话，不光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还能够让双方的紧张氛围也缓和不少。 本来这就是个没多大希望的借口，芙宁娜一开始也只是想让消息传进钟灵耳中，好让对方主动考虑合作的事情。 却因着旅行者从中周旋，被那维莱特利用，不但真的将钟灵请了来，还让她的身份成了偏向于那维莱特的卧底。 枫丹的最高审判官以未来一次不逾越底线、不伤天害理的无条件相助为交换条件，让钟灵这位岩之神的女儿暂时作为他在水神身旁的眼线。 两人立了还算是完善的契约，在给芙宁娜当护卫的期间，钟灵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将从芙宁娜那里得知的信息告知那维莱特。 作为自降身份的退让方，钟灵将合作的主导权牢牢攥在了自己手里，她声明情报的真实性必然有保证，而完整性则不一定。 于是钟灵结束护卫兼职，去找那维莱特完成契约的时候，她只概括出了很简单的一段话： “她隐瞒得很深。或许需要更进一步的刺激，才有可能让芙宁娜主动告知一切。” 随后，钟灵将自己拜托空去和壁炉之家合作，设法针对芙宁娜的事情和盘托出。 良久的沉默后，那维莱特同意了她提出来的方案，并没有主动提出帮忙。 事关水神和整个枫丹，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站在中间，已经是那维莱特心里能够接受的底线。 于是空一边留在梅洛彼得堡寻找达达利亚失踪前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边在闲暇之余不忘给林尼兄妹传递来自外界的信息。 由于公爵那边也意外地十分配合，本身就带着其他目的混入梅洛彼得堡的林尼兄妹开始光明正大的摸鱼。 就这样，一直到空和林尼、琳妮特全部出狱，他们基本上把要对芙宁娜实施的一系列套路给设计了个七七八八。 在这里说明一下白淞镇的情况。 梅洛彼得堡最初建设时，似乎就有为了看守某个闸门而选址的意思，这件事在前段时间海水上涨、白淞镇遭殃的时候浮出了水面，显露在了算计芙宁娜小分队的人眼里。 那时水下的闸门险些压制不住，是那维莱特及时赶到梅洛彼得堡，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暂时封住闸门，才勉强稳住局面。 即使事后海水水位又退了回去，原始胎海之水的浓度也随之下跌，但白淞镇不可避免还是失去了几位居民。 得益于空和钟灵的反复提醒，以及愚人众对刺玫会很是和蔼的施压，娜维娅带着尽可能多的居民早早搬了出去，只剩下几个实在顽固的人，这才将死伤率压到了最低。 海水退去之后，为了执行计划，娜维娅带着部分居民回到白淞镇去收拾家中那些被海水冲乱的物品。 而芙宁娜，则是在这一天，被那维莱特拜托克洛琳德刻意透露给他的情报，给独自骗来了白淞镇。 看见白淞镇遭到大水肆虐的惨状，以及居民们长吁短叹的样子，芙宁娜内心的愧疚值不断上涨。 空在这时候出现，和芙宁娜谈起了心。 而后便有一群愚人众和刺玫会的成员，在一行人的安排下伪装成白淞镇的居民，将矛头对准了这位心怀愧疚的水神。 他们追逐着、叫嚣着要芙宁娜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将心怀秘密的、软弱的水神逼入不得不随着旅者遁逃的绝境。 两人带着派蒙躲进了狭小的房间，安静地等待着「居民」因为找不到他们而离去。 之后，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让芙宁娜放下内心的包袱，将她知道的、一直隐瞒着的事情悉数告知。 芙宁娜不可否认自己动摇了，但在一阵天人交战之后，还没等她鼓起勇气告诉空自己的回答，意外突生。 两人出现在了欧庇克莱歌剧院中，暴露在了坐在歌剧院里的所有观众眼里。 计划最终还是进行到了最坏的地步。 原本他们想着，只要芙宁娜能够在一切揭露之前说出所有，枫丹人指向芙宁娜的矛头就会放下，大家便可以携手抵抗预言。 可芙宁娜始终没能说出来，空就不得不将计划一路走到头，当着所有人的面，指控芙宁娜。 根据已知的种种情报，钟灵和阿蕾奇诺站在同一立场，对那维莱特提出的、适合指控芙宁娜的巨大罪名是： ——假冒水神。 因着至冬的愚人众、枫丹的刺玫会，乃至于那维莱特都参与了这场行动，所以在搜集情报时，他们能找到的都找到了。 芙宁娜无法摘掉这个罪名。 但，没有人事先能够想象到，谕示裁定枢机不似之前那些上演在歌剧院中的审判一样，只给出有罪与否的判断。 它告诉众人，水神有罪，须受死刑。 芙宁娜在此时却没有任何反应，这场审判仿佛剥夺了她所有的力气，即便是死刑也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但导致这个局面的人都没有遗忘，本次审判的主要目的，是指控芙宁娜假冒水神五百年的行为。 谕示裁定枢机说，水神有罪，那么这当中的“水神”，指的是谁呢 钟灵对着隐匿在暗处的人点点头，他抬起手中的弓箭，点点火元素力逐渐附着在箭矢之上，亮起了红色的火光。 一支燃烧着火元素利箭划破空气，从他手里迅速地飞出，直指歌剧院舞台上的谕示裁定枢机。 箭矢还未落到谕示裁定枢机上，便遭到拦截，在半空中炸开绚丽的烟花。 烟雾散去，一道闪烁着紫与蓝与黑的裂口横在空气中，当它显露在众人眼前时，它骤然扩大。 “——” 鲸鱼的叫声响彻全场，通体蓝色如梦似幻的巨大鲸鱼从裂缝中出现，张开的口中涌出了足以让枫丹人色变的液体。 而当每一位在场的枫丹观众身上都升起金色的护盾时，一道闪烁着雷光的紫色身影也在这一刻自裂缝中冲了出来。 “那是…达达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