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招标风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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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英把各家的报价和评分结果都宣读了一遍，然后宣布：“本次招标的拦标价为：450万元，标底为：425万元，中标单位是：正阳建筑装饰公司，报价：428.26万元，恭喜黄经理”。会场的掌声稀稀落落，正阳建筑装饰公司的老板就是老黄，黄利明，他张着大嘴，不太敢相信这个结果。 只听“叮咣”“哗啦”的声响，大家都吓了一跳，原来是吴爽把面前的桌子椅子踢倒了。接着听他喊：“特么的不公平，不是说最低价中标吗啊我特么报价最低，怎么比我高的中标了，啊”，说完“咣咣”又踹倒一排桌椅。 看到吴爽发起飙来，胡工在台上用麦克风大喊：“吴爽，你干什么住手！”这时会场已经乱了起来，反应过来的几个工作人员跑过去阻止吴爽，被他一顿划拉。发狂的劲上来，开始对几个工作人员拳打脚踢，有个小伙子被他打中侧脸，鼻血直流。 几个小伙子上前跟他撕扯，抓胳膊的，搂脖子抱腰的，终于把他控制住了。 胡工继续用麦克风喊道：“吴爽，标底是425万元，你们红岩建筑公司报价410万元。明显的恶意低价竞标，已经被废标了，刚才也宣布了，你闹什么闹” 吴爽用力挣扎，大骂道：“你个老犊子，你特么最坏，我特么废了你”。几个小伙子用力按住他，怕他再暴起伤人。 外面的员工都听到吵闹声，纷纷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见有人喊：“让一让，都让一让”。只见副总经理赵磊在前，公司老总张玉龙在后，两人急匆匆地走来，众人急忙闪开让出一条通道。进了大会议室，来到吴爽面前，赵磊皱着眉头看着，说：“放开”。几个小伙子松开了吴爽，吴爽起身还要打人，赵磊抓住他的胳膊，大喝道：“住手!你特么的疯了”吴爽说：“姐夫，他们整事儿，我特么最低价…”话还没说完，赵磊“啪啪”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大喊：“混蛋，跑公司耍赖了，反天了” 张玉龙皱着眉头看看，一脸怒气转身走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赵磊和吴爽之间的决裂已经开始了。 吴爽被赵磊拽走了，工作人员清理了现场，受伤的小伙子也被人带去旁边的诊所医治。大家又坐回到座位上，徐英对着麦克风说：“工程分包商招标项目结束，中标结果真实有效。下午一点半，准时进行材料供应商招标项目，请大家不要迟到，现在大家可以退场了”。 张玉龙回到办公室，坐到沙发上点了支香烟，心里合计着：这个吴爽是不能留了，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汤，要坚决从分包商队伍里清理出去。这样，跟赵磊就会发生冲突，原本是想控制住他的权力，这次他主管的业务而没让他参与，就是在提醒他能够反省一下自己。可如果他偏偏不自觉呢想想赵磊这些年贪污的那些钱，少说也得判个十年八年的，他又有点于心不忍。算了，看看赵磊以后啥态度吧，再做决定。 过了一会，听到敲门声“咚咚”，张玉龙说：“请进”，只见赵磊和低头耷脑的吴爽走了进来。赵磊踹了一脚吴爽，说：“跪下，混蛋玩意”，吴爽“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张玉龙赶紧起身去拽他，说：“起来，这成啥事儿了，快起来”。吴爽不肯起来，带着哭腔说：“龙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你不原谅我就不起来”。 张玉龙说：“让你起来你就起来，你是非要跪着是吧，我也不听你说啥了，我走了”。吴爽赶紧站了起来，去拉张玉龙，说：“龙哥，别，别走”。张玉龙甩开他的手，走到老板台后面坐到椅子上，说：“废话我也不跟你多说了，给你两条路自己选，一是：把你手里现在没干完的工程清算一下，该给你多少钱公司给你结账，我让别人接手收尾。你呢，以后公司的项目你也别参与了，太让我丢人了啊。我极力张罗的事，别人都没啥事，你把场子给我砸了啊。” 张玉龙铁青着脸，接着说：“第二条路是：下午招标完事以后，把所有人找来开个会，你在会上公开道歉，尤其是给胡工道歉。我也得要面子啊，要不以后谁心里不舒服了，都敢上我这儿连打带砸的，我还干不然后，把你手里的工程干完验收了，给你结账。公司必须对你进行处罚，半年之内不得参与公司任何项目，以观后效。” 接着说：“你自己选吧，只有这两条路，没有第三条”。 吴爽傻眼了，第一条肯定是不能选的，第二条也太苛刻了，那他还哪有面子了，以后也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摆谱了，最关键的是赚钱受到巨大影响。他看向赵磊，赵磊也在合计，小舅子被处罚了，他的面子也没了，以后还怎么拿捏这些分包商和供应商又想到张玉龙最近的动作，已经把他架空了，没有油水可捞了。真想不伺候了，自己要自立门户单干吧，好像时机还不太成熟。钱倒是有的，这些年从公司捞了也有一千多万元了，可在公司一年工资加分红也有一百万元左右，还是有点舍不得啊。 张玉龙又抽起一支烟，静静地等待吴爽的答复。赵磊开始心情烦躁起来，这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控，被张玉龙轻松地拿捏得死死的。而吴爽这个傻x，却惹了这么大一个祸，几乎跟全公司的人都成了对立面。他就没好好想想，哪有乙方因为没中标就敢在人家甲方单位大吵大闹的哪个乙方不是想方设法去极力地讨好甲方，他敢这么肆意妄为的，不就是因为有他这个姐夫嘛。 赵磊权衡利弊，决定让吴爽选第二条路，这样也有个台阶能让张玉龙下来。就对吴爽说：“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祸吗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龙哥不给你点处罚，以后还怎么能服众还不快点感谢龙哥，给机会还带着你”。吴爽赶紧连声道谢，又说晚上摆上一桌郑重地给龙哥道歉。张玉龙说：“那你是选第二条路了吃饭不必了，我现在烦你，不愿意搭理你，滚吧”。 吴爽和赵磊觉得甚是无趣，两人灰头土脸地走了。 下午的招标进行得很顺利，老蔡蔡志祥的龙腾商贸公司中标，标书做得很专业，价格压得接近标底胜出。他是和老董看完招标文件一起商量的，决定借这次机会砍掉赵磊和周振宇的份额。一是赵磊的胆子大得有点离谱了，怕他们将来出事了给自己带来麻烦；二是这样他们该赚的钱也没比之前少，还能堂堂正正地做这个生意；三是这样也能对得起张玉龙，觉得他还能走得更高，不能破坏了彼此的关系。 招标会后，公司领导和工作人员及公司其他员工还有工程分包商、材料供应商都齐聚一堂，认真地听取了吴爽的公开道歉。吴爽站在台上，态度诚恳，表情痛苦，满头是汗。对被打的员工除口头道歉外，主动赔偿医药费、精神补偿费共3000元。最后，对主席台上坐着的胡工深刻检讨道歉，并深深鞠躬，因为紧张又要鞠躬。胡工说：“行了，年轻人一时冲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接受你的道歉，别鞠躬了，等我没了你再三鞠躬吧”。会场上一片笑声。 由副总经理何静宣读了对吴爽的红岩建筑公司扰乱公司招标现场且性质恶劣行为的处罚决定，除公开道歉、赔偿损失外，半年内不得参加公司任何项目的经营活动，以观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