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渣男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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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笙目光转向开口的齐牧白。 他说,不行 凭什么 他当众向皇帝求赐婚,要求娶苏知意,不顾她的心情,不管她的死活,现在还好意思对她的事指手划脚 可余笙笙此时,也确实不知该说什么。 孔德昭冷笑一声:“怎么状元郎还想管管本世子的婚事” 齐牧白回神,收回目光垂首道:“世子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的哪门子不行”孔德昭声音含着明显的怒意。 他可不是劳什子的文官,对这个文诌诌的状元郎,没半点顾忌。 皇帝好整以暇:“状元郎,朕也想知道,你为何说不行” 皇帝原本是想促成孔德昭和余笙笙,否则也不会让孔德昭入京,但后来因为钦天监的预测,他不能拿国运冒险。 孔德昭当众开口,他还没想好怎么拒,总不能说一个小小的孔德昭娶个妻,就能影响国运。 正好,齐牧白开口,他也想听听,这位新科状元,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齐牧白向上叩头:“回皇上,学生与余笙笙是同乡,学生在乡下庄子时,曾见过她,她……” 余笙笙看着齐牧白侧影,空洞的眼神渐渐聚焦,黑沉沉似无底深渊。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呼啸的箭,带着凌厉与狠绝,穿过她瘦弱的身体。 “她无父无母,自小长在野林,不懂礼数,更不懂诗书,宰杀小动物的时候,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还多次与养父发生冲突,殴打,曾打伤其养父的头,致其头晕好几天。” “在村里,她……她没有朋友玩伴,家里的长辈都叮嘱自己孩子,不能和她一起玩,以免被克。” 一片哗然。 男宾倒还好,女宾席那边几乎炸开锅。 “我就说吧,她命硬得很,要不然怎么无父无母” “之前苏家办赏荷宴的时候,你们忘了柳小姐就曾说过,她就是命硬,克父克母还克得苏家也频频出事。”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柳小姐,她也死得很惨!” “天呐,不会就是因为说了她几句,被克的吧” “太可怕了!” 郝孟野站在台阶下,不动如山,握着刀柄的手却不由收紧,微蹙眉,看向余笙笙。 这个纤细瘦弱的女孩子,有颗坚忍强大的心,他曾亲眼见过。 可余笙笙一切的坚持,忍耐,应该就是在等齐牧白,这是她冲破困境,离开苏家的唯一希望。 郝孟野还记得,余笙笙为避免被刚婚孔德昭,曾不惜自毁名声,她说,她不在乎。 可是现在,她不在乎的那些东西,被她最相信的人,当成刀箭,毫不留情地扎向她。 不见血,却要人命。 余笙笙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脸上也没有表情,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她脸色惨白,不见半点血色。 她不想回忆,齐牧白以前说过什么,忽然就在一瞬间,曾经笑意盈盈,满眼温柔的齐牧白,就变得模糊不清。 齐牧白说完,眼角余光往余笙笙这边扫了扫——他实在担心,以余笙笙看似柔弱,实则不肯退让的性子会冲上来与他撕扯,对峙。 但,余笙笙并没有。 皇帝蹙眉不语,皇后略显迟疑,轻声道:“听状元郎这么一说,余小姐……确实不同于其它人,孔世子还是考虑考虑,你初来京城,不急,好姑娘很多,慢慢挑。” 皇后这话,在别人听来是好话,但在孔德昭听来,就是激将。 皇后明白皇帝的心思,但她更想帮助太子,促成此事。 什么八字不合,什么影响命运,无非就是钦天监信口雌黄罢了,这种招术,她在后宫见得多了。 如果钦天监没鬼,赵天良跑什么 果然,孔德昭中计。 女宾那边还有人在说余笙笙命不祥之类,孔德昭就近抄起旁边桌上的一只酒杯,朝着那人就甩过去。 “啪”一声,砸中脑门,当场见血。 现场立时一静。 皇帝皱眉:“德昭。” 孔德昭装模作样叩个头:“皇上,臣就是听不得这些乌七八糟的话,什么克父克母,什么命硬,她一个小女子,命再硬,能硬得过臣吗” “难不成,她一去南顺,臣的父王就得死要这么说,她岂不是成了敌国的香饽饽还派兵干什么,直接把她弄走供着,两军对垒直接把她派上阵,克死我父王就行了。” 皇帝:“……” “不许胡说!” 孔德昭朗声一笑:“皇上,在场的也有武将,您可以问问他们,有哪个相信这种狗屁说法有谁会在意这些” “也就是些整天只知道死读书,以为动动嘴就能把人说死的文人,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孔德昭斜齐牧白一眼:“你说笙笙与你是同乡,怎么你来自小地方,就是鱼跃龙门,才华横溢,就该被称赞,怎么笙笙也来自同样的地方,就该被骂命不好,没规矩状元郎,圣贤书是这么教你的吗” 齐牧白微拧眉:“当然不是。” 孔德昭嗤笑一声:“那是什么你自己说的,小时候和她见过,那也没见你被她克死,相反你还当了状元。” “你这个状元……”孔德昭语气一顿,“不会有假吧” “世子慎言!”太子喝道,“科举乃是我朝大事,殿试是父皇亲自出题,岂会有假” 孔德昭漫不经心:“本世子就是开个玩笑,太子急什么这科举又不是你办的,怪也怪不到你头上。” 太子一噎。 齐牧白看一眼不远处的郝孟野:“以前乡野的事,命运之说,世子可以不信,不过,余笙笙曾进镇侫楼,几天几夜,孔世子可知道” 孔德昭眸子微眯,眼底迸发危险的光。 齐牧白继续说:“镇侫楼是什么地方我这个刚进京城的人都知道,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吧这其中……” 话未了,郝孟野声音冷硬,如切金断玉。 “我镇侫楼是什么地方状元郎不妨说清楚。”郝孟野目光沉沉,语气若出鞘宝剑,“赤龙卫遵皇命,抓奸侫,镇侫楼审的没有一桩冤假错案,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 “状元郎初到京城,似乎对我们有什么误解,我倒想听听,这误解,从何而来” 齐牧白一怔,抿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