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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不理解为什么那几名修士败了以后直接自尽了,但是他已经被热情的月息拉着往正殿里走去。 魂啖三人视线呆呆的追随着陆沉的身影,还没有从法相自爆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正殿里空空如也,连摆放的装饰也被收了起来,显然天月门是真的准备好要搬走了。 只是以陆沉的理解,完全可以把整个晴昼岛的建筑连同脚下的土地一并打包搬走,不知道为什么天月门没有选择这么做。 大殿左边靠墙的位置巨大厚实的地板被掀开一块,随意的靠在墙边,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通道。 “我们要下来了,下面安不安全。”月息对着通道喊了一声,声音在通道里来回反弹,最后两个字反弹回来。 陆沉侧耳倾听竟听不出是回音还是下面的人在回复,月息却是点点头已经确认了。 “陆沉道友,远来是客,你先请。”他伸手示意陆沉先进通道,脸上笑呵呵的。 也许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但是陆沉无所畏惧,点点头就跳了下去。 通道很长,陆沉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但他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噗的一声他直直的插入松软的泥土里,只有一个头还在露在外面。 瞬移离开泥地,用净化诀清理干净,月息也缓缓地落了下来。月息看了眼地上陆沉留下的坑洞,又疑惑的打量陆沉,又嘿嘿笑了起来。 “陆沉道友这边请。” 其实不用他指路,因为眼前只有一条通道,已经能看到通道的尽头巨大的空间。 空间内地面的泥土被清理干净,露出下面陈旧石板铺成的地面,石板上深深浅浅勾勒出一个繁复的阵法。 空间的四壁和顶部做了加固处理,下面一人多高的位置也是石质,密密麻麻的刻满线条。 看到阵法中间的模样,陆沉明白了为什么只能百人通过。 一共一百零一根玉柱,静静的漂浮在那里,玉柱的底部正好对应阵法特意圈出来的地方。 有七个圆圈空出来,没有玉柱。那些玉柱表面光滑,但是在精神感知中里面结构复杂,用的全是贵重的材料,玉柱散发出阵阵灵力波动,让这里的灵力浓郁到在地面铺了一层灵力烟雾。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中间四根玉柱之一上,月白色及腰的长发没有束起来,好像瀑布一样落在他绣了几朵粉色花瓣的月白长袍上。修长的腿从玉柱边缘垂下来,脚上没有穿裤子,白皙的大腿直接展示在空气中,脚趾头像新月一样微微翘起。 察觉到有人来了,那人歪头向这边看来。头发倒向另一边露出他干净的眼眸,和小巧的鼻子,他的皮肤很白,嘴唇也几乎和脸色一样白,只能看到一道浅浅的线条在鼻子下面。 “月息,这就是陆沉吗”他的声音在空间里反弹,让人听不真切。 “回禀宗主,正是陆沉道友。”月息隔着很远就弯腰行礼,大声的回答,震得空间顶部落下许多灰尘。 “你好,我是月无限。是天月门的宗主哦。”他的头一直歪着,浅浅的线条好像弯了弯。 “你先下去吧,我跟陆沉单独聊聊。”月无限盯着陆沉眼睛一眨不眨,他的瞳孔是好看的蓝色,像大海一样。 月息再次弯腰抱拳,退后三步才转身离去。 “来,坐吧,随意一点,不用拘谨。”他的语气很温和,好像与陆沉是相识多年重逢的朋友。 陆沉并不拘谨紧张,以平时的速度走到月无限正面的玉柱上坐下,这期间月无限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沉。 沉默,良久的沉默。 陆沉不知道月息带他进来的目的,如果是要传送回大陆必然是所有人一起进来,他跟月无限并不认识不存在叙旧的情况,陆沉唯有沉默。 不知为何月无限也沉默不语,明明是他传音给月息让他带陆沉下来的,却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打量陆沉。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月无限闭上他那好看的蓝色眼眸,陆沉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睫毛也是白色的。 “传送阵还要七日才能启动,嗯,这是按大陆的时间记录方式换算的。”他闭着眼,浅浅的嘴唇线条开合,能看到粉色的口腔和洁白整齐的牙齿。 “跟月息说一声,走之前选一个新的代理人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其实他除了开始的歪头看向陆沉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动作。现在维持着不动的姿势,如果不是还有灵力波动传来陆沉几乎以为他是雕像了。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陆沉几次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打破这里安静的氛围。轻手轻脚的跳下玉柱,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的离开了通道。 等陆沉背对着月无限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睛继续看着陆沉的背影,可是陆沉离开通道前回头张望的时候,他又闭上了眼睛。 “奇怪,明明是他,可是为什么没有反应呢”陆沉离开以后很久,月无限才疑惑的询问,回答他的只有空间中来回反射的声音,最后只有反应两个字。 陆沉很懵的进来,又很懵的走了出去,全程没有说一个字。 他本想直接告知月息月无限的话,可是敏锐的察觉到月息后背的衣服下摆上一滴血迹,还有一点点的血肉黏在上面,而广场外闭目打坐的修士却少了三十个。 广场内外新出现了不少的坑洞,陆沉还能看到远处广场外的一个坑洞还在继续冒着烟尘,显然是刚刚爆炸产生的。 陆沉扭头去看魂啖,下意识从最熟悉的人身上找寻答案。却看到魂啖三人,浑身沾满了鲜血在闭目打坐,不远处有一个深坑,坑内平滑干净没有一丝血迹,坑外方圆百米被血液全部浇透。 所幸三人的气息并不显得萎靡,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灵力波动剧烈,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陆沉道友回来了,跟宗主谈得怎么样”月息感应到陆沉的脚步,回头笑着迎接陆沉。 这时候才看到他的半边脸上全是血液,正在往下滴落,而身上的长袍半边都已经被血液浸透。月息笑得还是那么热情,仿佛身上没有那些血液一样。 “多嘴了,多嘴了。我只是随口一问,陆沉道友不必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陆沉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毕竟已经有五个大坑在他眼前产生,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只是间隔短短时间怎么会又有这么多人自尽,而距离广场不远的通道里他什么都没有感应到。 “没什么,大家对陆沉道友的剑道心生向往,不免多尝试了几十次。”月息还是一副热情的样子。 “只是我也没想到,连最厉害的弟子都尝试了,也无法迈过陆道友的剑痕。现在天月门已经没有剑修了。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天月门的剑道传承本就残缺,经过了这次的考验,想来以后会大家练剑的时候会更加用心。” “月,月宗主让我跟你说……”陆沉不知道什么表情才能表现他对这种情况的心情,只是强行转移话题把月无限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倒是个问题,没想到还要七天八十四个时辰啊。”月息觉得的问题竟然不是天月门之后晴昼海的归属,而是还要等七天。 “大家都等得着急,迫不及待想见识天月宗的风流人物了。你看又有人觉得无聊的。” 月息手指远方,一名持棍的修士不急不缓的走向剑痕。他看到陆沉回来了,微微弯腰以示尊敬,然后毅然决然的用棍头点向剑痕的上空。 棍子没有丝毫破损,但他的人已经倒飞出去。他用棍子撑住下落的身体,没有摔倒,脸上露出喜色,立马开始打坐把棍子横在膝头。 “陆沉道友,宗主交代的任务,你准备怎么做,需不需要我提供一些帮助”月息看着那人倒飞出去,便扭头继续对着说话。 “他,不是,你怎么不阻止他们”陆沉手指在月息和用棍修士身上来回移动,语气带着深深的不解。 “阻止什么”月息一脸的迷惑。 “阻止他们再尝试,阻止他们自尽!”陆沉有些生气,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怎么能阻止他们的向道之心,要知道阻人修道不共戴天呢。”月息先是张嘴点点头表示懂了陆沉的意思,然后理所当然的说道。 “若非我肩负门派杂务,也很想去试一试呢。”月息转而一脸的遗憾。然后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又恢复了笑容继续追问陆沉。 “宗主交代的任务,要不要我安排人帮忙只是现在人手有些不够了……”他掰着手指头算给陆沉听。 “本来是十个元婴弟子做这些杂务,去罗敌堂的被陆道友杀了,看守偏殿接收各大门派供奉的也被陆道友杀了。有两人看守传送阵不能轻动,另外派出去传令的三人还没有回来,现在只剩下……” 月息展示最后立起来的两根手指。 “只剩下两个人了,没法同时给三大宗门传讯,要不陆沉道友亲自跑一趟或者让魂啖道友跑一趟棋剑阁,他对那边比较熟悉。” 两人的话并未避讳旁人,周围全是修为高深的化神境高手,即使没有用神识探查,也把话听的清清楚楚。 魂啖早已睁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陆沉的方向。乾元绞尽脑汁的延长寿命每年耗费棋剑阁一半灵石,终于突破到了返虚境界,结果没等他主动攻击天月门,天月门竟然要主动把晴昼海交出来。 他必须要亲自去通知乾元!他要亲眼看着乾元听见这个消息时脸上的表情。看看他逼走了弟子,让棋剑阁分裂,那燎原的野心在听见这个消息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虽然他不恨乾元,但是绝不想错过这一幕。 于是他主动站起来,顶着已经减少三层的化神境气势威压,纵跃来到陆沉身边。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月息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月息的脸在转过面对陆沉的时候立刻沉了下来,带着多年上位者的气势毫无保留的放出。 “魂啖听令,着你持此令牌简牍到棋剑阁传讯,但有丝毫违背天月之人格杀勿论。你若完不成任务,神形俱灭挫骨扬灰。” 月息手中是天月门的令牌,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刻好装在袋子里的简牍。 魂啖下意识的单膝下跪,双手前伸要接过令牌简牍,却被陆沉一把抓了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陆沉的态度不容置疑。他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待,趁着这个机会离开晴昼岛。 “陆沉道友要亲自去自然也行。”月息像变脸一样,扭回头时已经满脸笑容。 两人随即往传送阵走去,路过罗无敌二人时候,对方只是抬眼看了陆沉一眼,就继续闭眼打坐。 陆沉便知道这两人已经不是他们一伙的了,毕竟天月门现在有大把的空位置让两人一起传送到大陆上。 随手把令牌简牍抛给魂啖,看着魂啖郑重的用灵力包裹住两样东西,小心的用双手捧着,陆沉无所谓的笑了笑。 砰!又一声法相自爆的声音传来,陆沉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伸手掏乾坤袋。飞梭祭出,拉着魂啖赶在爆炸产生的气浪涌过来之前,迅速的离开了。 月息遥望陆沉飞走,没有做什么反应,仿佛天月门禁飞的规矩不存在一样。直到陆沉他们通过传送阵传走以后,月息才收起脸上的笑脸,恢复冷漠扭头回到了地下通道。 “你觉得是他吗”月无限嘴唇不动,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很像,但是差点什么。”月息平静的回答。 他顿了一下,好像受不了安静的气氛,又急着开口说道。 “就算不是,以他在天月宗的位置,也可以给我们提供帮助。” “就是因为这种眼界,所以你始终停留在化神境。”月无限的声音在空间里来回碰撞,渐渐的变淡。 月息皱起眉头,不明白月无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