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幻海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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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天的幻海并非汪洋，而是由液态记忆构成的漩涡。苏羽坠入其中时，亿万生灵的悲欢如毒刺般扎入神魂。他看见自己抱着星沙化的林婉儿沉入海底，而海床竟是用初代东皇的指骨铺就。 "欢迎来到众生的囚笼。"仙帝残魂化作万千磷火，在记忆涡流中重组身形。他的左眼跳动着混沌魔心的幽光，右眼则是林婉儿破碎的器灵印记，"你以为自毁真血就能阻止本座" 海底突然升起青铜囚笼，每个栅栏都缠绕着苏氏先祖的怨魂。林婉儿的星沙之躯被钉在笼顶，发梢垂落的星髓正被炼化成锁链。最令苏羽窒息的是，那些锁链另一端竟连接着自己的七窍。 "三十三重天的真相，可比你想象的残酷。"仙帝抬手唤出记忆幻象：初代东皇的脊椎骨上，每节椎骨都钉着位器灵转世。她们的鲜血顺着骨缝流淌，浇灌着下方沉睡的混沌魔神。 苏羽的东皇真血突然逆流，他看清幻海下的秘密——整片海洋实则是初代东皇的脑髓所化，每一滴海水都承载着被剥离的"惧"之情魄。当他想挣脱锁链时，海底突然睁开九只魔神之眼。 "别动！"林婉儿的声音从星沙中传来，"这些锁链在抽取你的惧魄..."她的面容突然扭曲，器灵本体不受控制地吟唱起弑神咒，"快毁了我的灵核！" 仙帝狂笑着捏碎手中的星簪残片，幻海顿时掀起惊涛。浪尖上浮现出三十三座刑台，每座都绑着个与苏羽容貌相同的转世身。当雷霆劈落时，所有转世身齐声哀嚎，声浪竟凝聚成新的东皇钟虚影。 "现在明白为何历代仙帝要屠戮东皇转世了"仙帝的魔爪穿透苏羽胸膛，"你们的恐惧，才是最好的铸钟材料！" 剧痛中，苏羽窥见惊天阴谋：初代东皇剥离的"惧"魄并未消散，而是通过转世身的恐惧不断增殖。每当一个转世身陨落，其惧魄就会增强幻海之力，最终目的是用三十三世的恐惧重塑完整的东皇钟。 林婉儿的星沙突然爆发强光，初代器灵的记忆强行突破封印："用我的星髓刺他左眼！"随着这声呐喊，她的下半身完全结晶化，"魔心的弱点在..." 仙帝的魔爪猛然收紧，林婉儿的警示化作虚无。但苏羽已经捕捉到关键——当魔心跳动至第七下时，左眼的混沌火会有刹那停滞。他假意挣扎，暗中将真血注入困住林婉儿的锁链。 "垂死挣扎！"仙帝催动魔心，幻海开始极速收缩。就在魔心第七次鼓动的瞬间，苏羽突然自断双臂。喷涌的真血化作双剑，一剑刺入仙帝左眼，另一剑斩断林婉儿身上的锁链。 海床在此刻崩塌，初代东皇的指骨纷纷飞起，在虚空拼凑成完整的左手。骨手握住的正是当年劈开混沌的东皇剑胚，剑身映照出的却是林婉儿濒临破碎的器灵本体。 "不！"仙帝捂着眼眶嘶吼，"你竟敢唤醒..."话未说完，剑胚已贯穿魔心。爆裂的混沌气浪中，苏羽看见惊悚真相：魔心深处蜷缩着个婴儿，那竟是自己的前世身！ 林婉儿用最后的力量将苏羽推出幻海："去第一重天...瑶池底下的..."她的声音被混沌吞噬，星沙之躯彻底消散，唯留半截星簪插入苏羽掌心。 当苏羽跌落在第一重天的瑶池畔时，眼前的祥和景象令他作呕——仙娥们正用玉瓶收集凡间战火，琼浆玉液竟是众生怨念所化。更可怕的是，瑶池底部沉浮着无数水晶棺，每具棺中都封存着林婉儿的器灵碎片。 "终于来了。"瑶池金母拂尘轻扫，露出与仙帝同源的混沌瞳，"你的小情人，可是本座最得意的作品呢。"她指尖轻点，池水凝成苏羽的模样，"从你降世起，每个器灵转世都是为你准备的祭品..." 苏羽突然捏碎星簪，初代器灵的残念与瑶池产生共鸣。池底水晶棺同时开启，历代器灵残影飞向空中，组成完整的东皇钟道纹。金母脸色骤变，拂尘化作万丈青丝缠向苏羽："休想唤醒..." "太迟了。"苏羽任由青丝穿透胸膛，将真血注入道纹，"你们不是想要完整的东皇钟吗"道纹突然坍缩成黑洞，整个第一重天开始崩塌，"那就连混沌一起吞噬吧！" 在虚空吞噬瑶池的刹那，苏羽看见了林婉儿最后的记忆：初代东皇陨落时，器灵偷偷将一缕情丝藏入星簪。十万年来，这道情丝历经九世轮回，只为在今生化成斩断宿命的剑。 当苏羽坠向最后的第九重天时，手中的星簪突然发热。簪体浮现出初代东皇与器灵刻在三十三重天外的誓言，而誓言末尾的落款，赫然是他与林婉儿今生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