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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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进来看看你好不好”他用近乎恳求的声音说道。 “大夫让我多休息，咳咳，我准备睡了，多谢殿下关心。”羡雪装作虚弱地轻咳两声。 “要不我让御医过来看看”祁肆夜依旧不舍得就这样离开了。 清霓在一旁提醒道：“殿下，洛氏的医者应该不会比御医差。” 祁肆夜突然想起，医仙孙思悟一脉便一直在洛氏，他们在洛氏一族资源的支持下，在医仙当年的《医石经》的基础上集古典之大成并将古典医学加以研究改良，终参透医之精髓天道。 当时在猫妖案事后现场羡雪提到的那位云游的教她验尸的高人应该便是医仙一门这一代门主—孙令谷，他还曾在朝中做过几年的仵作，直到现在他的传奇都在朝中大小官员之间津津乐道，称赞不绝。 不过后来他被妒忌之人陷害贬官就辞官回乡了—应该就是回到南域的洛氏了吧。 听说他的医术已接近能起死回生之境界—就算只剩半口气他也能将人医活。 难道！祁肆夜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好像明白了什么事似的，先是一脸震惊，后口中念念有词，眼神恍惚迷离地离开了。 听见他离开的声音，房间里的羡雪总算松了口气，现在她终于可以去找祁辰昱共探猫妖之谜了。 她一身素衣，以帷帽遮面，由霓裳坊的后门悄悄溜走—她怕祁肆夜还在门口守着没走。 她根据洛氏暗桩的消息得知祁辰昱正独自在锦溪街勘查现场，于是决定去那跟他会合，并将自己的想法和发现告知于他，助他破案。 羡雪还未靠近，就见祁辰昱正蹲在地上细致地观察着线索。 羡雪本欲悄悄靠近，但祁辰昱久经战场的敏锐很快就发现了她。 “何人”他冷剑指着一身白衣的羡雪。 羡雪心中暗自嘀咕：“为什么祁肆夜一眼就能认出变装后的我，你就不行呢” 无奈羡雪只好出声相认：“殿下，是我啊。” 此声一出，迟钝如祁辰昱也意识到这是他日思夜想之人。 “小雪，你怎么在这”他说着就去掀她的面纱。羡雪也不阻止，只说：“小心点，别让其他人看到了。” 今日的小雪，如祁辰昱初见初见她那日，单纯青涩。 “你当日离开，果然是有苦衷的对不对”祁辰昱激动的拉起她的双手。“你今日能来寻我，我真的好生欢喜。” 以前的沈凌烟从未在祁慕风的这张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他大多是恣意潇洒的，而祁辰昱却多了些憨傻诚挚。 “殿下，这些之后再说。我是来助你破此谜案的。” 祁辰昱眼中掠过了失望，但转而又好奇起来：“小雪有什么线索吗” “殿下，你过来这边看。”说着，羡雪将他带到街边梁下的一根柱子旁。 羡雪仔细看了看这根柱子，高处果然有一圈被非常细小的东西刻出的痕迹，此痕环绕柱子一圈，虽细但深。 “殿下，你看这里的痕迹，会不会与猫妖杀人的手法有关” 祁辰昱用手摸了摸这不知由何物留下的划痕，上面竟还残留着几粒微小的铁粉。 “虽我还不知它是否与猫妖杀人有关，但能将铁打磨得这么细小又坚韧之人，世间恐怕罕有。”祁辰昱眉头紧锁，似在思索忧虑。 “嗯，没错。”羡雪附和道。虽然她对杀人手法已心中有数。 “这现场我之前已看过两次了，殿下刚刚应该也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吧” 祁辰昱点头表示同意。“你为何会两次都在现场” “这些我在路上跟你说，我还可以详细将案发当日现场血腥的细节描述给你，这些信息都有助你破案。” “我们要去哪”祁辰昱疑惑眼前的小雪与之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完全判若两人，提起凶案现场和尸体毫无惧意。 “我打算一个个去拜访之前说见过猫妖之人，殿下随我一同前去吧。” “嗯…好。”祁辰昱不知说什么，她竟还多了几分机敏聪颖，何时连这些线索都有了 二人同骑一马前往城郊的王家村，就如在军营时祁辰昱教羡雪骑马一般。 羡雪在一路上将霓裳坊牵涉进此案故而她当下与他一起去探案解谜。还将当日案发现场的断头尸和车夫口供都事无巨细地讲述给他知晓。 二人到时，已近黄昏。羡雪估摸这里已经没人认识她了，便将帷帽脱去。 一路上他们都能闻到村民家里的饭菜之香，刚做完一天农活的男丁们正扛着农具沿着祁辰昱和羡雪走的这条小道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可能是因二人的穿着和打扮引得村民纷纷侧目。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一位看起来三、四十岁左右的壮汉走近来问道。他表情有些严肃甚至凶恶，语气也不是很好。 “听说你们这有猫妖”羡雪半分不屈服于此人的气势，直接开门见山。 闻言此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改刚才的姿态，变得笑脸相迎起来：“对对对，没错，我们这的人啊，之前都见过猫妖！来来来，你们夫妻俩晚上来我家吃饭，我细细跟你们说！” 羡雪心中吃惊，一般人遇见这种鬼怪之物都避之不及，她来打听之前还备好了不菲的礼金，想着村民定厌烦了外来之人打听此事，说不定还会驱赶他们，而此番景象倒真让羡雪颇感受宠若惊。大概是这个村子的人都很热情好客吧。 而一旁的祁辰昱只听见了三个字—“夫妻俩”，正心中暗喜。 羡雪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殿下，走了。”他才终于回过神来，呆呆地跟在羡雪后面，向那位村民家走去。 王嫂身着朴素却干净，一看就是一位精明能干的贤内助，她正在家中准备晚饭，周围也处处炊烟袅袅，很有民间烟火气息。羡雪觉得很舒服，有一种家的感觉，这种氛围，她以前也体会过，可已经离她太久远了… 王嫂看两个陌生人跟着回来了，眼神先是警觉防范：“他们是谁”他把男人一把拉到一旁问道。只见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通之后，王嫂也像刚才的王哥一样，脸色瞬间明朗，热情地上来拉着羡雪的手：“妹子，来来，快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