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如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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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吧！在我们那……就是我们都叫他快乐水！”宋昊一脸笑意，看着眼前两个小家伙。 他俩轻轻抿了一口可乐，那惬意劲儿瞬间就上来了，小眼睛舒服得眯成了缝，脸上满是陶醉。 被唤作小雅的小丫头，没忍住又抿了一口，还没等戴上防毒面罩，就迫不及待地开口：“确实是快乐水呢！我感觉好快乐！”声音里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一旁的男孩神色骤变，急忙伸手给她把面罩戴好，带着几分气恼数落道：“你不要命了么！在外面不带面罩不能说话，你不知道么！” 经这一番波折，宋昊倒是跟这俩原住民愈发熟络起来。 他又掏出几包辣条递过去，这一下，俩小家伙彻底打开了话匣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这个废土世界是历经核弹洗礼后的地球，满目疮痍。 不过，这里的科技倒也还残存着几分底子，能实现短距离的太空航行，只是兄妹俩也只是略有耳闻，毕竟他俩身份特殊，身为星渊者，说白了就是这残酷世界里的弃民，没个安稳居所，常常食不果腹，只能蜷缩在防空洞艰难度日。 在这等级森严的世界里，星渊者之上是星尘者，也就是普通居民，他们能在星球上拥有正常的住处，每个人都被安排了相应工作，维持着社会的基本运转。 而位于金字塔尖的，则是星环者，堪称高等人类、贵族阶层，星际航行的核心科技紧握在他们手中，众多星尘者都得围着他们打转，为其效命。 “金银知道吧！”宋昊突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你们去多叫点人过来，只要带着金银，就能在我这儿换到各式各样的吃的喝的！要是帮我把人叫过来交易，我还额外赠送你们够吃一星期的食物！” 说完，就打发俩小家伙离开，自己拖了把老爷椅，优哉游哉地往门口一坐，静静等着。 “前面好像真有个房子！” “小天那孩子不会骗咱们吧，星环者大人会有那么好心” “这儿真能换食物吗！” “先看看其他人换不换得到食物吧！” “超市！好久远的词儿啊！” 不一会儿，宋昊瞧见一群拾荒者打扮的人慢慢凑了过来。 他们畏畏缩缩的，没一个敢靠近，都在老远的地方探头探脑，像是在等哪个胆大的先去探探路。 宋昊也不着急，慢悠悠站起身，转身从超市里搬出一箱矿泉水，又抱出一堆面包，朗声道：“金银都能换，按重量大小来！” 瞅着人群里几个犹豫的身影，他嘴角一勾，又加了把火，“第一个来交易的，送一瓶矿泉水！” 这话音刚落，人群里瞬间窜出几道身影，争着往前挤。 “我要换！” “我要换！” “我是第一个出来的！先给我换！” “放屁！明明是我先！” 几个人被挡在超市外那层隔膜跟前，吵吵嚷嚷。 宋昊笑着走到隔膜防护罩前，伸手招呼：“都别争，只要有东西交易，每人多送一瓶水！来，我看看你们都带了啥！” “镯子！银的！”一个瘦巴巴的男人伸出手，手上的镯子满是污渍。 “项链，只剩一截，金的！”另一个女人怯生生地递过来，那截项链看着没多少分量。 “一块银牌，只剩一半了！”还有个老头也颤巍巍地抬手。 宋昊挨个瞧过去，这些物件五花八门，金的就那一小截项链，估摸着也就几克重。 但他也没嫌弃，示意他们把东西扔到超市范围内，接着按每个人给的物件，分发温水和面包。 给了金子的大哥，宋昊格外慷慨，给的量是旁人的三倍。 “真能交易！” “快去，再晚一会儿没食物了！” “我要回去把我奶奶以前的嫁妆拿过来！” “我孩子都要饿死了，这下终于有救了！” 有了开头这几个成功交易的例子，原本在远处观望的人一下子都冲了上来，手上抓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奶奶的！你这是金子吗！这特么不是被冻干的屎么！”宋昊看着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银钗有毒吧，怎么黑蛐蛐的！” “这块银锭怕是古董吧，我多给你换一些食物！” 一时间，宋昊忙得脚不沾地，来来回回跑超市拿食物和水。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刚拿到食物，就迫不及待摘下防毒面具，大口大口往嘴里塞，满脸都是餍足。 “临死之前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食物，我也活够了！”一个老人含糊不清地嘟囔。 “是啊！这是妈妈曾经跟我说过的面包和矿泉水，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吃到。”另一个老人附和着，眼眶都湿了。 “老伙计们快吃，咱们时间不多了！” 起初宋昊没留意，等交易的人渐渐少了，他才瞧见不远处，几个面容苍老的人类安静地躺在地上，防毒面罩被扔到一旁，一脸安详。 “这空气里面有毒！”宋昊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 “他们老了，拿着食物离开这儿，说不定马上就会被抢，估计也觉得活够了。” 小天和小雅不知何时来到宋昊身前，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几具尸体。 小天低声呢喃：“废土……人命也如废土。” “找几个人，把他们安葬了！”宋昊把剩下的矿泉水和面包一股脑推到两兄妹面前，转身朝屋内走去。 他终究是新时代来的人，眼睁睁看着几条鲜活生命消逝在眼前，心里头别提多不是滋味儿了，实在没法习惯这废土世界人命如草芥的残酷概念。 宋昊回到屋里，看向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 “管理者：宋昊 时空点：11 链接时空：废土g03号 交易人数：1”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满心无语。刚明明交易了二十多个人，咋合格的就一个 仔细回想方才交易场景，大多是用银制品换的，在他原本的世界，有些银制品压根换不来一瓶水加一个面包，可他还是换了，权当是给自己在这废土世界打响知名度吧，宋昊幽幽叹了口气。 “嘭！轰隆……” 突然，两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在门外炸开，宋昊猛地转头看向门外，瞬间，瞳孔急剧收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