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开枪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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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死了，他的身躯返回以后便直挺挺的倒向地面，扬起一小片尘土，生命的热度迅速消逝，可他的手，却依旧死死攥着那个神秘的黑盒子。 宋昊望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紧锁，内心五味杂陈。 他的理智在拼命拉扯，有个声音劝他放弃这不知底细的玩意儿，毕竟这一次冒险，都可能是以生命为筹码。 可是一旦错过这次，往后或许再难有这样获取的契机。 而且就当下的状况而言，众人短期内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对这个陌生又危机四伏的世界展开大规模探索。 宋昊沉默着，龙叔微微颔首，可派出那士兵的正是龙叔自己啊，他的眼神里藏着无尽的复杂情绪。 “一等功！” 龙叔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凝视着地上那再也不会起身的士兵，目光又缓缓挪到士兵紧握的黑盒子上，口中喃喃低语，似是在承诺，又似在忏悔。 一众士兵身姿笔挺，整齐划一地原地伫立，向着牺牲的战友庄重敬礼，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肃穆与敬意。 徐微微早已泣不成声，趴在父亲的怀里，肩膀不停耸动。 这一刻，宋昊只觉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猛地砸在了肩头，其实这份责任早就在心底扎根，只不过在此时，被眼前的生死场景浇灌得愈发清晰，不容他再有丝毫逃避。 龙叔缓缓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黑盒子，拿在手中反复端详。 曾经眼中闪烁的那股狂热，此刻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怎么也抹不去的愧疚。 就在这时，一阵“哒哒哒哒哒”的螺旋桨轰鸣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天空中出现了几架模样极为怪异的直升机。 说是直升机，倒更像是简易拼凑的直升机，满满的工业风。 整个机身是裸露的钢架结构，下方悬挂着发动机与油箱，上头几片扇叶呼呼旋转。 透过那稀疏的钢架，连驾驶舱里的操作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每架直升机上都挤着大约三四个人，他们身着统一制服，胸口位置绣着一朵鲜艳夺目的红色云朵。 宋昊一行人眼睁睁看着直升机越飞越近，紧接着，便瞧见那些简陋的直升机下方竟挂着几枚炮弹。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炮弹已然脱离直升机，裹挟着死亡的呼啸，朝着超市直直飞来。 “快跑！”徐微微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刹那间，包括龙叔在内，所有人都朝着超市里面狂奔而去。 即便知晓超市外有一层防护罩，可人类面对威力骇人的热武器时，心底还是会本能地涌起深深的恐惧。 众人的脚步还没迈进超市，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便在耳边连环炸响。 “轰！” “轰！” “轰！” 一连串的爆炸好似要把这片天地都撕裂，等尘埃渐渐落定，众人已经冲进了超市。 宋昊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凑到龙叔身旁，一起望向近在咫尺的那道无形屏障。 神奇的是，刚刚还在外面肆虐的炮弹，撞在这上面，竟连一丝最细微的波动都没能激起，内外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爆炸停歇后不久，那些直升机纷纷降落在地，从里面涌出的人，皆以直升机为掩体，手中清一色握着各式热武器。 宋昊瞧着眼前这阵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不过是和平年代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公民，平日里连把手枪都难得一见，在他眼中，那小小的手枪都算是杀伤力巨大的凶器了，更别提此刻眼前这些长枪短炮。 “请出来接受检查，放弃抵抗！”一道沙哑又沉闷的声音穿透空气传了过来。 对面缓缓走出一人，脸上戴着严实的面罩，看不清面容，但其身材极为壮硕，说是胖子都不为过，只不过他浑身的肉并非赘肉，而是一块块高高隆起的腱子肉，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心生惧意。 “开枪！”龙叔眼眸一眯，寒芒乍现，抬手直直指向那名男子。 随着这声令下，余下的几名士兵迅速抽出枪械，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咚咚咚！” 沉闷的枪声响起，一颗颗子弹仿若离弦之箭，径直穿过防护罩飞射而出。 宋昊见状，暗暗点头，看来这防护罩有门道，除了活物，连子弹都能穿越出去。 刚刚喊话的那名“胖子”，瞬间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鲜血四溅。 对面见这边开了枪，也立马展开反击，然而子弹噼里啪啦打在超市的保护罩上，纷纷掉落，在地上堆起了一小片金属的“残骸”。 这超市的防护，简直就是个绝佳的乌龟壳，里面能对外攻击，外面却拿它毫无办法。 再加上龙叔带来的这几个士兵，皆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仅仅一个照面下来，对面的人员就折损了近一半，场面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对面那些“本地人”，此刻全都畏畏缩缩地躲在直升机后面，不敢探出半个脑袋。 而宋昊这边的士兵，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防护罩前，双手稳稳持枪，目光锐利得如同翱翔天际的鹰隼。 “嘭！”不知是谁不小心露出了半个胳膊，一名士兵反应极快，抬手就是一枪甩了过去，伴随着一抹血花飞溅，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突然，对面有人朝着超市扔过来一个投掷物，好在士兵们反应敏捷，接连几声枪响，飞在空中的投掷物便被精准击中。 宋昊定睛一看，原来是烟雾弹，刹那间，一股浓烟弥漫开来，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紧接着，又是好几颗烟雾弹被扔了过来，浓烟愈发厚重，士兵们纵使枪法如神，此刻也没了用武之地。 “哒哒哒哒哒……”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们要跑路！”宋昊望着眼前的浓雾，轻声喃喃。 话虽如此，他的内心却悄然松了一口气。 这正是他选择与国家合作的初衷，仅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赶走这些原住民，可国家出手，就有了底气与胜算。 等到浓烟渐渐散去，满目疮痍、凹凸不平的地面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原本停放直升机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几具冰冷的尸体，无声诉说着刚刚那场激战。 …… “妈的，机枪打不透，炮弹也不管用！” 宋昊如果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熟悉，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跟他交易过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