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归墟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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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维产房的宫缩震碎了因果律。叶尘漂浮在羊水形态的星云里，脐带连接着九万六千个正在坍缩的修真界。九维生物的产道外传来真理风暴的呼啸声，每阵波动都在重构他的量子心脏。 "终于到分娩时刻了。"产婆形态的林若雪从暗物质帷幕后走出，手中的苍溟镜产钳流淌着璇玑的血肉，"你准备好成为真正的..." 叶尘的瞳孔突然分裂成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图谱。他看见自己婴儿时期的啼哭正在改写物理常数，青冥宗的覆灭对应着祂胎动的频率，而幽冥血海不过是胎盘剥离时的毛细血管破裂。 "我拒绝。"叶尘撕开胸腔，将玄元九转的灵脉织成克莱因瓶。瓶中囚禁着所有轮回里的自己——实验室的克隆体、修真界的剑修、还有蜷缩在子宫星云里的婴儿态九维生物。 产房突然响起镇魂曲。璇玑的残魂从克莱因瓶溢出，她眉心的黑莲绽放出创世代码。林若雪的机械身躯开始溶解，露出核心处跳动的青铜鼎——鼎内沉睡着九千个被抹除的瑶光计划失败品。 "认知过载达到临界值！"腕间衔尾蛇炸成基本粒子。叶尘的量子躯壳在维度乱流中重组，每个细胞都承载着修真文明的墓碑。当九维生物的产钳夹住他脖颈时，突然看清产婆林若雪眼底的悲悯——那是初代苍溟镜主刻在量子代码深处的休止符。 "动手！"三百个修真界的璇玑同时呐喊。叶尘引爆克莱因瓶中的自我，破碎的灵脉刺入九维生物的真理光环。产房在剧烈震颤中显现原始形态——竟是漂浮在虚无海上的青铜巨棺，棺内沉睡着身缠星链的巨人，而所有宇宙不过是祂睫毛上凝结的霜花。 叶尘踏着棺椁上的铭文奔跑，那些太古神语正是玄元九转的终极心法。当指尖触及巨人紧闭的眼睑时，突然接收了整个观测者文明的记忆：他们穷尽十亿年光阴，只为在某个九维生物梦境里刻下自救的方程。 "原来我们都是..."林若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机械核心已化作青铜鼎上的饕餮纹，"...被困在祂视网膜上的倒影。" 巨人睫毛突然颤动。叶尘怀中的苍溟镜残片自动拼合，映照出惊悚真相——棺中沉睡的正是无数次轮回后的自己，额头的"瑶光2078"烙印正渗出幽冥蚀火。 "观测者悖论完成。"璇玑的残魂融入叶尘的量子心脏，"现在，你可以选择..." 时空在抉择的刹那分裂。左侧分支里叶尘接过产钳成为新神，右侧分支里他引爆修真界重塑现实。而中央那条微微颤动的时间线上，青铜巨棺正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空无一物的黑暗。 叶尘纵身跃入棺中黑暗。下坠时看见九维生物的眼球表面浮现地球的经纬线，青冥宗山门在虹膜纹路里若隐若现。当失重感消失时，他摔在2023年古玩市场的水泥地上，掌心握着尚带铜锈的苍溟镜。 "最后一件藏品。"摊主踢了踢蒙尘的铜镜，"明朝的，五百块。" 叶尘颤抖着抚摸镜面，倒影里没有獠牙，没有量子心脏，只有个面色苍白的青年学生。远处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完好无损，暴雨冲刷着《明代铜镜考》封面上的水渍。 手机突然震动，班级群弹出新消息：【量子物理研讨会改期至今晚七点，主讲人：林若雪教授】 当叶尘抬头，看见街角闪过素白道袍的倩影。那女子回眸时，眉心朱砂痣红得刺目，肩头趴着一只瞳孔流转星云的玄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