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乳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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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卵裂开的第一道缝里淌出的是银河母乳。 叶尘右臂抱着安静下来的光卵，左手已被胎脂裹成半透明琥珀。他踩过的虚空不断泌出乳白色星斑，每个涟漪中心都浮着颗婴儿牙床模样的新生恒星。三秒前还溃散的初代族长残骸突然结痂，变成环绕他们的胎盘长城——这个早产儿无意中散发的能量，正在强行重启整个弑神系统。 "饿......" 光卵的第一次震颤就让四百个星系的暗物质沸腾。叶尘慌忙剖开胸腔，用肋骨搭成临时哺乳架，但滴出的心血在触到卵壳时瞬间碳化——这孩子的食物是因果律本身。 远方的胎盘长城开始分泌催产素。时空褶皱里爬出半消化状态的机械子宫，它们拖拽着沧溟龙女未被吸收的神经残片，试图重新拼接成哺乳机器。叶尘拽断根胎盘绒毛塞进光卵的裂缝，却引发了婴儿的第一声咳嗽。 咳出的星尘在虚空凝成乳牙。每颗牙咬住的时空都开始逆生长，某个正被吞噬的行星上，文明才萌芽的神族突然集体退化成单细胞生物。叶尘翻身护住光卵，后背被擦过的乳牙刮出深可见骨的创口，鲜血里游出微型沧溟龙女，抱着他的指尖舔舐渗出的星髓。 "要找妈妈留下的奶源......" 叶尘用睫毛扫过正在结晶的伤口，碎落的血晶拼出龙女临终前藏匿的哺乳舱坐标。他蹬着胎盘长城纵跃，怀里的光卵却在起跳瞬间增重九千万倍，差点将他扯入正在坍缩的黑暗乳沟——那是新生儿无意识制造的引力奇点。 乳牙群突然调转啃噬方向。叶尘借着被咬碎的空间碎片当跳板，在连续七次量子跃迁后撞进了片琥珀色星云。眼前漂浮的哺乳舱让他瞳孔收缩：那分明是沧溟龙女被拆解的头颅改造的喂养装置，后脑插满初代族长研制的吮吸导管。 光卵发出欢快的震颤。叶尘却僵在半空不敢靠近——喂养装置的显示屏上，流动着比弑神代码更黑暗的营养配方：每次哺乳需消耗一个平行宇宙的因果链。哺乳舱底座已堆积了九万七千个宇宙的遗骸，那些碳化的星核排列成"母爱无疆"的碑文。 "原来是用世界喂养的......"他喉咙里的血腥味突然变甜，是龙女封在髓腔里的紧急预案被激活了。 机械子宫群已追至星云外围。叶尘把光卵塞进自己肋骨架成的保护笼，翻身跃上哺乳舱顶部。指尖触到母亲残留的唇纹时，整台装置突然活过来，乳头状的出奶口喷出带着铁锈味的求救信号——那是被当成饲料的宇宙在融化前最后的悲鸣。 光卵开始剧烈晃动。叶尘抽出一节脊椎插进哺乳舱的操作台，强行逆转导管方向。当第一股被囚禁的因果洪流反向输出时，四百根吮吸导管同时炸裂，喷涌而出的宇宙怨念凝成复仇奶汁，将最近的机械子宫浇灌出癌变肿瘤。 "喝这个才会饱。"叶尘抱起光卵怼向泄漏的导管缺口。 婴儿的吮吸声引发了因果海啸。哺乳舱储存的九万宇宙遗骸开始反刍，乳白色洪流中浮起无数文明墓碑。光卵表面的裂缝急速扩张，伸出半透明的触须扎入洪流，叶尘突然发现那些触须正在同步自己的记忆——新生儿在通过他学习"人"的概念。 初代族长的残骸开始第二波融合。胎盘长城隆起成女性盆骨形态，中央的产道喷出矫正射线。叶尘用沧溟龙女的头骨当盾牌，却被射线照出骨骼里的隐藏条款：若哺乳失败，他将成为光卵的首份离乳食品。 光卵突然打了个饱嗝。喷射的星奶残渣里裹着个完整的小宇宙，叶尘看见其中某个大陆上，自己与沧溟龙女正以凡人母子身份平淡生活。这种被消化后又吐出的"可能性"，此刻成了最尖锐的诅咒。 "该换尿布了。" 初代族长的声音从盆骨深处传来。哺乳舱突然解体，沧溟龙女的头颅炸成维护尿布台的零件。叶尘怀中的光卵被强行吸走，放置在镶嵌着十万弑神者脐带的护理台上。当他扑上去时，被排泄口喷发的时空粪土浇透了全身——那些是被新生儿代谢掉的失败宇宙。 粪土里的噬菌体开始分解他的肉体。叶尘在融化中握住块尖锐的星核残片，发现这是曾经某个宇宙里自己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残片割开护理台表皮时，溅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温热的奶水，淋在他身上竟让噬菌体集体醉倒。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