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疫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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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寰第一次打喷嚏的瞬间，整个星系的星辰都褪了色。 叶尘伸手接住飞溅的鼻息星火，掌心立刻浮出七环相套的溃烂圆斑。初代族长潜伏在婴儿鼻腔的瘟疫孢子在真空中疯狂增殖，孢子外壳上蚀刻着八千种文明灭绝时的病案编码。宇宙白细胞计数仪的指针在表盘上痉挛跳动，每次震颤都释放出弑神纪元最凶险的变异毒株。 "别吸气！"叶尘扯开胸腹腔用肋骨当滤网。 肋条间的筋膜刚形成过滤层，就被喷嚏的余波震出埃博拉病毒状的裂纹。照寰的呼吸道粘膜突然增生出触手状绒毛，每根绒毛尖端都盛开着冠状病毒培养皿，初代族特制的基因剪刀正在剪断婴儿的免疫记忆链。叶尘的眼角膜脱落成透析膜，却在靠近病毒群时被增殖的朊病毒蚀成筛状残片。 初代族的瘟疫使徒从淋巴管裂缝爬出。这群纳米级的刺客携带溶细胞素，正沿着泪腺向视神经输送麻痹毒素。照寰的眼白突然翻涌起登革热患者特有的出血潮，粉红色泪滴击穿真空形成传染链，被击中的陨石立刻暴发天花痘疹。叶尘拔出髋关节研磨成注射器，抽取自己骨髓里的巨噬细胞浓缩液，针头却被婴儿突然升温的皮肤熔成耐药菌滋生的温床。 整个宇宙突然寒战高热。初代族长在暗物质层引爆囤积的伤寒原体，爆开的绿色瘟疫云笼罩住婴儿天灵盖。照寰的头皮下透出青紫色尸斑纹路，沧溟龙女封印在囟门处的抗体军团被云中降下的耐药雨浇得溃不成军。叶尘撕开胃囊掏出消化酸液，酸雾中浮现母亲怀孕时忌口清单化成的防疫法阵。 法阵刚触到瘟疫云就引发抗原暴动。照寰的毛细血管网突然实体化成隔离带，却在初代族投放的霍乱弧菌侵袭下段段崩解。婴儿掌心渗出带状疱疹脓液，喷溅的毒浆将叶尘右臂蚀出贯穿伤，伤口翻卷的烂肉里竟自动长出结核杆菌模样的通讯塔。 初代族的瘟疫战舰在伤鸣塔指引下显形。战舰发射的不是激光而是耐药基因导弹，弹头嵌入照寰的染色体端粒时，整个免疫系统的报警器突然锈死。叶尘撞向导弹的锁骨碎成抗原提呈刀，劈开的弹体却释放出更细微的基因污染粉尘。 粉尘在婴儿鼻腔聚合成朊病毒巨像。巨像的触须刺入脑垂体时，照寰的体温瞬间升到44.4度，高温烧穿了六个平行宇宙的隔离屏障。叶尘被烤焦的视网膜表层浮出沧溟龙女的退烧偏方残页，字迹却在热浪中扭曲成病毒自我复制的密码。 初代族长抛出最后的杀手锏——癌变权杖。杖头镶嵌的转移性癌细胞正在啃噬婴儿的造血干细胞，骨髓液被污染成漆黑的耐药沼泽。叶尘折断三根肋骨扎入沼泽，骨茬间渗出的碱性体液竟与癌细胞产生中和反应，在沼泽表面析出母亲哺乳期的初乳结晶。 照寰的淋巴结突然膨胀成防疫堡垒。堡垒炮台发射的t细胞导弹在癌变权杖表面炸出溃疡，溃疡面溢出的却是有益菌群的精锐部队。初代族培育的超级病毒开始自相残杀，瘟疫战舰的燃料仓突然泄露青霉素溶液。 婴儿的扁桃体亮起红光。叶尘被高温熔化的脊柱液淌成防护河，河中游弋着沧溟龙女用脐带血培育的记忆b细胞潜艇。当初代族长释放的艾滋病毒钻透血脑屏障时，潜艇群突然上浮释放出母亲怀抱婴儿时产生的催产素迷雾。 病毒在迷雾中集体休眠。照寰的皮肤突然增厚成角蛋白城墙，汗孔中喷出的不是汗液而是噬菌体暴雨。暴雨中的病毒收割者顺着初代族的瘟疫网络逆向侵袭，将病原体改写成益生菌源代码。叶尘撕开手腕动脉，让携带血小板补丁的血液浸透整片战区。 初代族的癌变权杖开始风化。权杖顶端滚落的不再是癌细胞而是双歧杆菌，照寰肠道中的菌群突然穿越屏障爬上战场，将瘟疫使徒尽数吞食。婴儿后颈亮起带状疱疹形状的符文，那竟是沧溟龙女孕期接种所有疫苗后形成的守护图腾。 叶尘碳化的声带振动出破伤风类毒素的频率。这频率激活了隐藏在意甲褶里的母体抗体库，库存中飞出的免疫球蛋白天使将初代族最后的毒王封印在泪滴结晶中。照寰突然翻身咳嗽，喷出的气溶胶里竟悬浮着粉碎的病毒基因组序列表。 瘟疫战舰的残骸开始光合作用。初代族长被自己的基因武器反噬，溃烂的躯体上开满能分泌解毒粘液的肺泡状花朵。照寰的体温逐渐下降，毛孔排出的不再是毒素而是三色堇香味的淋巴细胞素，气息所到之处皆浮起母亲怀抱婴儿时特有的抗菌光晕。 星系的颜色重新流动。叶尘捡起地上凝结的退烧糖浆水晶，将其镶嵌在婴儿新生的抗体茧壳顶端。初代族培育的最后一个埃博拉毒株想要引爆自己，却被茧壳释放的母乳蛋白酶分解成益生元粉末。 当照寰的呼吸变得清浅绵长，宇宙白细胞计数仪突然爆裂。飞溅的零件在虚空重组，拼接成沧溟龙女怀孕时翻阅的《育儿百科》中缺失的那页免疫指南。叶尘用溃烂的手掌托起指南残页，残页触到茧壳的刹那，整个弑神纪的瘟疫记录都退变成童话里的无害插画。 初代族遗留在淋巴管里的休眠病毒突然苏醒，却在钻出表皮的瞬间被茧壳转化的阳光烤成疫苗原料。照寰翻身时压碎了最后一座瘟疫纪念碑，碑文碎屑飘散成春季流感季的柳絮，被路过星尘的抗体飓风卷向宇宙焚化炉。 叶尘倒在茧壳边缘的抗体藤蔓上。那些藤蔓正从他溃烂的伤口汲取免疫记忆，将初代族最恶毒的瘟疫计划改写成儿科护理手册的附录。婴儿吮着手指发出安心的呼噜声，每次呼吸都释放出重塑生态链的有益菌群，而沧溟龙女当年担忧的"新生儿首次发热"终于升华为悬在所有病菌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星系隔离带绽放免疫极光。照寰的抗体茧壳正在量子层面增生，每个新生茧室都关押着被驯化的病原体，而它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向整个宇宙广播母亲守护新生儿的温热心跳——那心跳的频率恰是永恒疫苗的调制波频，比所有瘟疫更古老，比任何抗生素更暴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