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旁观见证者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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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 唐楚歌混入杜府，初心也是怕这个小外甥受欺负，想来保护对方。 但后来他见杜垚在这里过的很幸福，也就放心了。 魔族那边他只是暂时不想回去，感觉不被政务压身的日子很畅快，所以想在人间多待几年。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人间，这里的人各有营生，还互相谦让，尤其是人间的亲情，那种和平温馨的氛围，让他很难忘。 魔族内部多是勾心斗角，他和姐姐那般互相信任是极其难得的，没想到来到了人界，这种稀缺的情谊却成了无比正常的。 杜家的几个孩子对杜垚都很关爱，还有他们的养父母，都对杜垚很好。 在杜家，他一点点淡去自己的怀疑警惕心，也过的越来越自在，渐渐消去了满身的魔族戾气。 他觉得人间真好。 当个教书先生是他小时候的梦想，没想到在这里实现了。 他从小就喜欢看书，理论知识很丰富，都是曾经在魔族自修的，教起杜家几小只——游刃有余。 简单平静的生活，不乏欢乐与成就感，幸福感，还能和小外甥多些互动——真的很好。 只是后来，他收到魔族亲友的急报，第九魔山受到刁难，正要面临灭族危机，让他速回支援。 第九魔山是他的老家，是他成长的地方，也有他的亲友，他不能舍弃。 他没有与杜府这里的人告别，也没给交代。 最后——不告而别。 因为他怕自己一去不回，留下的暂别会成永别。 他也期盼有机会能回来。 不做辞别，能不能——只当这是短暂的出门 可他也知道，或许他再也见不到杜府的那五小只了，还有小外甥——杜垚。 第九魔山大败，被夷为平地，他重伤濒死逃了出去。 流浪养伤之时，他又听闻第九魔山被抓走的众魔，还有他那失踪的姐姐都被带到了仙界。 他不知这样的传言是真是假，但他放不下，只能尽力探寻。 于是他乔装改扮，用碧波剑内的绿色鬼火压制自身的魔气，成功混入仙界。 可惜，在他即将解救那些族人之时，自身暴露，功亏一篑。 在九重天极刑塔内，他多次想了结自己。 可他还想再看看凡间的小外甥最后一眼。 但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 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再见到小外甥，没想到他死了，却见到了。 当他的魂魄被天尊折磨的将散之际，恍惚间，他见到了那个极爱问他问题的“好奇宝宝”——杜垚。 可对方却喊他“小舅舅！” 不，杜垚并不知道他们的亲属关系的，一直称他为“唐先生”。 “小舅舅”这个称呼只能是幻觉，但这个幻觉太真实。 那个绝美的少年，拎着一个闪着紫色电芒的锤子，闯入极刑塔，锤散了周边的黑暗与阴冷。 他碎了满地的残魂——被长大的杜垚给一片片拾起来了。 这不是幻觉！ 他虽是魔，但修的是鬼道，所以即使魂魄再碎，也有办法让自己记住死后的事情。 那破碎魂魄被杜垚修修补补后，他总算是能开口说话了。 他好喜欢这样安静简单的时刻，不用想太多，也不会太寂寞。 身旁就是曾经杜府的熟人，哦，现在是熟魂了。 他们睡眠的时间比较长，也很弱，极少清醒。 他可以帮杜垚照顾这些亲人。 还能看着斗志昂扬的杜垚，在外面与六界首领周旋。 这日子属实不错。 只是，每次杜垚濒临危险或受伤时，他又会痛恨自己死的太早。 残魂脆弱，无法复生。 他已经帮不到小外甥——罐子外的任何忙。 唐楚歌的自责，杜垚不知道。 杜垚对唐楚歌，除了不明真相在地府的那段日子外，他一直都是感激这个小舅舅的。 是小舅舅帮他照顾罐子里的至亲魂魄，也是小舅舅在他孤寂难耐时能陪他说说话，聊聊天。 这些对他来说——真的就够了。 杜垚一直在想办法让亲人的魂魄复生，但除了鬼道，那时的他还没发现正常的办法能实现这一点。 可鬼道都是损魂的，对于碎过的魂魄来说更是不能轻易尝试的险招。 因为无论是夺舍还是献祭，对魂魄的要求都是——完好，还有清醒。 小舅舅的魂魄勉强可以达到清醒，但不够完好，上面的碎纹哪怕他帮忙修复了，依然存在，而且随时有再裂的危险。 杜家之人的魂魄虽然完好，但总不清醒，也无法占据别人的肉身。 哪怕他为他们锻造无魂之身也不行，因为魂不附体，身体会自行腐坏，魂魄也会被拖累的更虚弱，无法达到复生的标准。 后来，他发现小舅舅的魂魄与其佩剑有感应。 那碧波剑中的绿色鬼火非但不会伤害小舅舅的魂魄，还能滋养对方。 于是，他创法，将小舅舅的魂魄与碧波剑营造出【共生空间】，让二者如影相随。 可，在一次他被魔族领主逼到绝路时，碧波剑从罐子中飞出，替他挡了致命一击，碧波又裂。 小舅舅的魂魄彻底长眠，再也无法回应他了。 直到，终极一战，他将罐子投入黄泉路—— 谢安，唐楚歌，小舅舅，原来，他们是一人。 万蛇窟底仙区外。 杜垚捂着发胀的脑袋，一时难以回神，他刚刚看到的那些记忆碎片，碧波剑，唐楚歌，——谢安！ “小舅舅。”杜垚重新看向空中的投影，对着里面同样怔住的谢安，呢喃，“谢导，是你。” 想起这些往事的人，可不止杜垚，还有谢安，以及——穆笙。 穆笙敲了敲自己的头，不禁反问道：“我是谁”他竟然也能看到那些往事。 可故事中除了夯天锤的器灵，他根本没发现其他能代入的人。 因为故事中的两个主角，唐楚歌和杜垚，怎么看都像他分外熟悉的那两人。 一个是他的同事好友——谢安，另一个是他的小徒弟——杜垚。 他能够接受他们的前世身份。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前世的他，好像不是人！ 而是天天粘着杜垚，管对方叫垚主的器灵。 谢安回神，冷静后，回了穆笙一句，“你是个锤子。” 穆笙嘴角抽搐，“谢安，你最好别有言外之意，不然我会想抽你。” 封书阳可不知这两人是怎么了。 “你们怎么又闹别扭和气生财，关键时期，要一致对外啊。”